迎,二人方一交锋,贪狼剑圣心中连忙一紧:这人好大的气劲。当下更是认真几分,只看得一番团斗。这独眼将双手持斧,招招来的气吞山河,贪狼宝剑连环,式式去的雷霆之力。越战越酣,越斗越快。
宣花大斧在阳光下怒劈而来,只看的那独眼将一身斑驳的肌腱骇然暴起,百十斤的大斧呼啸纵横。贪狼剑圣手中一柄宽剑,脚下七星马步,定定的将身子立住,与独眼将斗在一起。二人便此稳稳而定,只凭一身钢炼的真气与手中兵刃鏖战,场中大响不断,直看得人呆了神。
这一战不同前场,二人都是红了眼的,一对半的怒目越战越急,手中两柄兵器也越挥越凶,只见独眼将大斧横扫过来,贪狼一记大鹏展翅飞身离地,顺势一剑暴击而下,独眼将脚下一踢,又将大斧挥上空中。二人再斗一阵,只见这独眼将越战越勇,周身肌肉越斗越红,此刻见得血色淋淋,身上隐约出现一只下山猛虎的纹绣,纹绣在血红色的肌肉之中夺目万分。又听一声大喝,独眼将双脚踏地,手中大斧向前猛然一击,贪狼顺势后退,这大斧带出一道乌黑气息直逼过来,贪狼手中宝剑横于胸前,将此真气吃下。只觉身子一震,向后直飞而去。当下定了脚步,这才踉跄的站住。
见得敌手被退,那独眼将也不来追,只站身等那贪狼剑圣立住脚步。贪狼看的如此,也道好一个英雄人物,正好一斗!此刻将那上衫褪去,向后一扔,露出一副健美的躯壳。胸前见得一处纹绣,赫然是下山之狼。这一狼一虎相对而立,只死死盯着对方。
那独眼将见得贪狼站住,口中一喝:“好!”脚下纵步又来缠斗,贪狼也飞身迎上。二人皆知对手乃是个中豪杰,此刻全力而来。贪狼悍然暴起一身真气,此刻见得周身淡淡蓝光,与那血红之躯鏖战开来。二人皆是刚猛之劲,只看得贪狼一跃而起,宝剑式式劈下,那独眼将挥斧来迎,气劲纵横,直杀的围观之人隐隐后退。又斗数十招胜负难分,又看得贪狼越战越勇,越攻越狠,独眼将斗得吃力,此刻周身大汗,脚下步子隐隐后撤。贪狼催剑再来,口中大喝:“杀!”独眼将连忙摧斧来挡,这一势可谓凶悍,竟将独眼将连人带斧提上半空。此刻身子凌空,心中连忙慌乱,又见得一道蓝影瞬间追来,再是一剑怒下,宣花大斧平齐一接,这身子本是平飞在半空之中,此刻吃了大力,猛地砸下身来。大地一声闷响,独眼将重重摔在地上。
场上一时沉静下来,只看贪狼披头散发,双目隐约泛起的暗蓝渐渐散去,上身裸露,一手提剑,指着独眼将的喉头。阳光直下,洒在这两位赤膊的汉子身上,胜负已分。
贪狼收起宝剑,大喝一声:“何人再战!”
场上一时喧闹,那天燎之众无不叫好,久久方才停歇。独眼将爬起身来,回往阵中,却看得一个矮子笑的灿烂,手中连连鼓掌:“厉害厉害厉害。”
这笑的厌人,贪狼将目光向下移了移,见得此人穿着奇异,面目可憎,又将目光上移一刻,脚下退得两步不去看他。
“在下吉法师,领教。”这吉法师又是笑笑,手中突然出招,一道火光瞬时袭来。贪狼哪里有备,连忙催剑来挡,将那火焰扫开。这再一定眼,却见不得吉法师人去了何处。此刻查找一圈,猛地感觉屁股后面一阵火热,连忙回头,见得这吉法师已来了身后,匆忙挥剑斩去。那吉法师一抱头,身子瞬时不见,贪狼连忙动手将被点燃的裤子拍灭。再一看,裤子上烧出了一个窟窿,露出半片白白的屁股。场上众人忍俊不禁,更有些人笑出声来。贪狼越发恼怒,便要寻这矮子报仇,脚下刚是要动。只见得邀月连忙上了前,用衣物将夫君的屁股挡住。
“贪狼退下。”星辉见得如此,也知不好再让贪狼在这许多人前失了颜面,连忙将他喝退。贪狼心中不甘,却是不得不退下身去。
“呦,这就认输了。也不怎么样嘛。”吉法师手中一抱,笑的灿烂,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
“小人。”
“你个死瞎子,我才帮你报了仇,你还敢说我!”吉法师转头过去,见得是那独眼将,此刻反唇便骂。
独眼将鼻中一哼,全不正眼瞧他。吉法师见得,更是恼怒:“死瞎子!不服气是吧!来和爷爷练练!”
独眼将一把抄起大斧,脚下一跨:“怕你不成!”
这刘唐见得二人便此吵开,连忙一把将独眼将拦住:“休要胡闹!”
独眼将又一冷哼,退下身子,刘唐又道:“天燎哪位再来迎战?”
这天燎之中顿时面面相觑,此时贪狼巨门夫妇已经退出身去,那廉贞剑圣也已经败下阵来。还有谁能迎战?破军转身看看,四师哥本就不善武艺,在山中的七星剑圣只有自己一人还能上场。此刻便要上前,但这师父一直将自己挡在身后,左右近不得身,心中烦闷异常。
如今几位在山中的徒弟都败下阵来了,星辉与湮雨对视一眼。对方还有多人未出手,若是自己现在就上场,恐怕多有不妥。湮雨心中自也明白,恐怕还要亲自下去比试一番。此刻点了点头,便要动身,却见得杨痕自人群之中走出身来。连忙又瞧了夫君一眼。
“二哥,你干什么啊!”月儿见得二哥挤出身去,连忙要去拉他。可二哥脚下根本不停,二哥这是怎么了?
天燎一众都看着自己,杨痕全未将这眼神念在心中。自己没用,永远都要躲在人后,自己没用,才叫旁人看了那么多笑话。自己没用,才叫墨兰这般。杨痕只觉脑中那一片缭乱的枯燥,心中冷笑。自己当真没用,要来这天燎避难。九哥说自己,师兄看不起自己,墨兰瞧不上自己,月儿也信不过自己,全是因为没用二字。这世间,当真可笑。
“杨痕!”待得杨痕走上身来,破军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却只觉手中一沉,被生生甩开,那人又朝前去,目光涣散,竟如此骇人。破军一时慌了神,只定定的看着杨痕那缓缓的步子。
“师父?”破军见得星辉没有阻止的意思,连忙疑问。杨痕怎么会是这吉法师的对手。
星辉也定定的看着这人,那日入门试武,杨痕身子未动,竟能撼动无形剑。之后许多变故,本是没太去想,可再往后越发觉得不对。若说这杨老的义子,自幼随着杨老的人会不习武艺,说什么也不可信。自己曾和杨九交过手,也多少猜到那黑衣人的身份,这杨痕如何可能什么也不会?此时见他从身边走过,心中早已留意,这一身真气虽说隐隐约约,但那天燎内息自己再熟悉不过,这杨痕分明不只有天燎的内劲。难道他还在隐藏什么?星辉心中一定,便要借此机会,看看这杨痕究竟如何?
吉法师见得来者,脸上一僵,只看杨痕来至阵中,两脚立定。
“等等等等,我不和你打。”吉法师回身瞧一眼刘唐,看他没有动作,连忙回头对着杨痕。
不和我打?杨痕心中冷笑起来,越发苦涩难耐。是了,我是个无名小卒,便是连对手也不屑和自己动招。
当下一念,脚下缓缓便去,问君剑轻轻出鞘,直朝那吉法师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