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姻缘

    　　话说清朝末期，在老家贛中边远某地，有户人家主人姓建名业，自幼饱读诗书却家境贫寒，平日在一所私办学馆以教私塾谋生。膝下得有一男一女。长女建兰，十五岁；次子建松，才九岁。这建业有个理念，这辈子得有一男一女，再让他们读些诗书，懂些礼仪，今生知足矣。凭他的满腹经纶，教数个富家子弟，换些银两，一家四口，粗茶淡饭，倒也逍遥。岂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年，建业突染一疾，前后三天便命归黄泉。年仅三十五岁。其爱妻是悲哀万分，痛不欲生。按理，这女子本应化悲痛为力量，引领孩子重振家业。可是，由于爱之深，痛之切，在为丈夫守孝的七七四十九天里，是茶不思饭不想。就在丈夫满七后的第五十天，她也撒手人寰。留下一对儿女，艰难度日。姑且不提。

    打从父母去世后，这建兰便辍学了，凭手工刺绣度日。弟弟建松继续就读。

    这建兰年虽十五却长得亭亭玉立，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你看她，一条辫子甩呀甩，两只奶子抖呀抖，加上那圆溜溜的两瓣屁股，是人见人夸，人见人爱。对此，曾教过她书的，刚满二十岁的裘美老师是早有觊觎。往日，建兰上学，日渐变美的建兰，象磁铁一样地吸引着裘美的眼球。每每眼线相交，这建兰的脸呀，便会红一阵白一阵。更有甚者，每当裘美老师上课，他的提问忒多，而被回问者必是建兰。他喜欢听她银铃般的嗓子，喜欢听她睿智的回答，喜欢看她时红时白的脸蛋。对于她的回答是否正确，他也无心推敲，一个好字或者一个对字总是在嘴边反复喃喃。她也很是乐意。在她的心中，她甚至感激他为她提供温习，锻炼，消化的机会。唯一使她不安的，是生怕自己回答不了老师的提问而尴尬。她觉得他之所以如此地看重自己，完全是冲她父亲的面子，他们原本是同事！眼下，建兰辍学有些时日。这裘美感到百般失落，是睡不香，食无味。而建兰，是怎么也没空思考往日的情形，她的压力太大了，你的花刺绣得再好，总得有人定有人买呀！

    这一天，裘美正在上课，由于平日饮食不周，突然，啪——啪啪——嘣——嘣嘣——随即一阵污浊之气满室弥漫。同学是捂嘴哄笑。裘美正在演板，并未反应，这段时日他天天放屁，习惯了。所以，同学哄堂大笑他却一头雾水。调转身体便说，笑笑笑，尔等所笑何来！学生不感言语。裘美近得身来，用戒尺点着建松（建兰弟弟）的鼻子励声道：

    “笑者，何也？”

    九岁的建松，童心未泯，实话实说：“笑尔放屁也！”

    这下可好，激得这裘美是老羞成怒。大声喝道：“放屁可笑乎？！”说完，揪起建松刚才捂嘴的那只手，用戒尺在他手心里抽。似是要把近日的失落尽数发泄。当然，不会也不敢用太大的气力，况且今后——建松鼓着脸，瞪着眼，咬着牙，毫无办法地强忍着，任其抽打。大概是裘美感到有些不对劲，手一甩，近似吼叫：“吾放屁，尔等笑——又指着建松——令尔明朝赔吾屁来，否则，罚铜板十文！”

    建松放学回家，姐正理针线。弟扔下书包一头扎进姐怀里号淘大哭。姐抚着弟的脑袋，一边劝慰一边问原委。弟如实倾诉。想起往日裘美的眼神，建兰心里已有几分明白。哄着说：莫哭莫哭，姐有办法为你出气。

    次日晨，姐问弟有无大便。弟答有。事后取来一坨，用宣纸包好，再用丝线一圈一圈绑扎起来打死结。那形状，恰如一扎铜钱，接着，找来信笺，提诗一首，叮嘱弟弟上学后如此这般。

    话说建松来到学校，忐忑不安地趋身来到裘美跟前，强装笑脸，双手托住那物品，嗲声地说：“吾姐说这是赔尔的东西，”说着将物品和信一并呈上。

    这裘美，好久未见建兰，原本失落。今见其托弟送来东西，欣喜万分。一时间也顾不得斯文，急切地当着同学的面就要拆封。但见他将那信往桌上一放，拿起那铜板似的圆拄体找线头。七折八腾总也解不开那死死的结。也是活该献丑，性急之下忘了拿剪刀，居然用牙齿去咬，旨在咬断丝线。岂知这一咬不打紧，那原本是宣纸，尽管包了四五层，经他七弄八弄那纸已几近破裂。在唾液，手以及牙的力的作用下，哦哦，纸破了，一坨酸臭的巴巴屎似离弦的箭，喷入口中。此时的建松，是窃喜得心都要崩出来。而这裘大先生，则稀哩哗啦地好一阵大吐。等他洗唰回来，教室里是一片嗡声。裘美满脸铁青，用戒尺使劲地敲打桌子。此时，建松则乖巧地站起身来，双手一拱，行个作揖礼，说：“裘先生，我姐尚有一信，您何不一阅！”

    裘美哼的一声，方才拿起桌上的信封，拆封抖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屁打一阵风，一吹永无踪。你叫我赔屁，这就是，屁的老祖宗！

    裘美阅罢，不由一阵长噓，无可奈何地说：“开课吧！”

    放学前，裘美留下建松，和颜悦色，递给他一纸信封，温和而郑重地说：“请将此信交与尔姐可好？记住，万不可丢失！”建松也不言语，收好信返家。

    路上，他纳闷：先生明明误吃一口屎，怎地看了那信后竟然未发脾气，还那么和善地待我。姐姐究竟写了些什么呢？

    进得家门，姐正忙手上活计。是啊，姐弟俩的生活全凭姐的这双巧手，若不是姐的花绣得好，这一日三餐天上是不会掉下来啊！况且自个还要读书。此时，他顾不了这许多，缠着姐问信上写了些什么。于是，姐如此这般地解释一通，逗得这松呀，是咯吱咯吱笑个不停。

    接下来，建松添油加醋地将裘先生的狼狈与尴尬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一番，取出书信，递与姐说：

    “他也给了你一封信呢，不知写的什么？”

    建兰接过信，也是迫不急待地拆封观看。呵呵，好一手狂草：

    “独坐书房思美人，久未得见。”

    建兰扑吃一笑，心想：这书呆子，何不逗他一逗。

    弟紧追问，姐一言以避之。

    次日，姐又交给弟一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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