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绝对不能再来第三次了,拜托。
如果再来一次,就算这女人再爱他,恐怕也会逃走——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闻言,巫美艾一愣。“你恢复记忆了?”
只有那个没有失去记忆的傅兰齐才会知道她有预知的能力,那个失忆的傅兰齐则是根本忘记了她。
暗兰齐定定地望住她半晌,才幽幽地道:“我根本没有失忆过。”
“什么?”她呆住了。
“如果当时我真的失忆了,就不会知道你下车前对我的警告是真的,更不会知道你将可能遇上危险,就不会来得及追到你。”傅兰齐抱歉的看着她。“我当时伪装失忆是有原因的,我必须做一些事来找出幕后主使者,关于这一点,你不能生我的气,知道吗?”
泪一下子便涌上眼眶,可是她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巫美艾的鼻头变红,眼睛酸涩的刺痛着。
她以为,他真的把她彻头彻尾给忘了。
她真的以为,她将一辈子思念着他,却不被他所记忆。
那是一种很可笑又很让人无力的感觉,比这男人直接说他不爱她还要让人痛苦万分。
幸好,不是真的。
幸好,他还记得她,跑来找她,像神迹一样的出现在她面前。
真怕是梦呵。
在这样如梦似幻的美丽山林的午后阳光里,会不会出现在她眼前的根本是场幻影?因为她对他的极度思念而产生的可笑幻影?
暗兰齐盯住她眼底的闪闪泪光,心再一次柔软着。
“气我吗?气的话可以打我骂我,我不会回手的,可是我也不会道歉,因为骗了你,折磨的却是我自己,想见不能见、想抱不能抱,还得眼睁睁看着你很努力的无视于我的存在,我比你更痛苦,知道吗?”
巫美艾直勾勾地瞅着眼前这个连觉得抱歉都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男人,又气又好笑。
怎么办?她真的好爱他,爱到可以不顾一切了。
如果眼前的他是真的存在着,那么,她也要像民宿老板娘一样,勇敢的上前去抓住他,而不要遗憾一辈子。
“你爱上我了吗?”她轻轻地问出口。
“对。”
“晴子小姐呢?你也爱过她吗?”
“没有。就像是我骗你失了忆那样,很多事在当时只是不得不为,或者说,是顺势而为。”
“所以呢?你要娶的女人是她,可是爱的女人是我吗?”巫美艾白了脸,一颗心在瞬间荡到谷底,不由得拉开他托住她脸的大手。
这样,她还能不顾一切爱他?
不,她根本办不到!
闻言,傅兰齐挑高了眉。“最近都没看电视没看报纸没上网吗?那天你从医院偷溜之后,我就和晴子小姐解除婚约了,电视每天都在播,我也每天在医院等你再来看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不理我就算了,还一个人跑到山里头度假。”
嗄?
巫美艾愣愣地看着他,脸不自在的红了起来,小小声地道:“对不起最近我只想当山顶洞人,所以不接触现代的东西。”
啥?
暗兰齐低笑出声,然后是止不住的朗笑。“你不是想当山顶洞人,你根本就是缩头乌龟。”
是啊是啊,她是缩头乌龟,想爱不敢爱、能爱不去爱,只能像个呆子一样躲进山里头想着他,就像个笨蛋一样!
巫美艾瞪着他,一滴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滑下,然后越来越多,终是一发不可收拾。
“喂。”他敛起笑,拍拍她泪湿的小脸。“你是水做的吗?这么爱哭?早知道你喜欢一天到晚哭,我就不爱你了。”
“现在后悔还可以。”
“来不及了。”他低下头啄了她的唇一记。“我的心都被你看光了,未来也被你看光了,所以你要负责。”
巫美艾定定地望着他,然后踮起脚尖,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热情的回吻他。她的吻,带着浓浓的思念也带着未干的泪,像是要他偿还她的相思之情,两人这一吻吻得像是要到地老天荒。
“巫美艾,你再这样吻我,我会在这里要了你。”他主动推开她,嗓音低哑而性感。
她在他怀里娇喘着,一双明眸瞬也不瞬地瞅着他。“傅兰齐,你有多爱我?”
暗兰齐挑高了眉,对她此刻忧心的眼神太过熟悉,熟悉到他似乎一眼就知道她在担忧的事,铁定跟她的“预知”有关。
真的要来第三次吗?为什么他的眼皮一直跳一直跳?总觉得这女人好像想要离开他似的?
“不准离开我!”他突然把她抱紧,不复平日的从容优雅有自信,反而像个霸道的赖皮孩子。“不管你刚刚看见什么,我都不准你遗弃我!”
“傅兰齐,你真的要娶我吗?”
他的身子一僵,放开她,神情迷惑的睨着她。
她知道了吗?不会吧?那场秘密婚礼可是他非常精心筹备着的,在遥远的巴黎,她不可能会知道的!
“我跟你说过吧?从小到大,我会在握手时看见对方七天内会发生的祸事,也就是不好的事。”可是,她刚刚被他握住手时所感应到的画面,却是一场极美好的、完全跟祸事扯不上边的事件。
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感到迷惑不已。
“嗯。”他凝眉看着她。“所以以后除了我,你不可以再握任何人的手。”
巫美艾微微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气开了口。“刚刚我看见了我们的婚礼。”
“什么?”傅兰齐微诧的望着她。
巫美艾也安静的回望着他。
这个意思就是——七天之内会有婚礼,而这个婚礼对他而言可能是件不好的事。
她不想这么想,可是,又不得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