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察觉自己问得太急,缓下口气来解释。“欸,爸爸是关心你,我怕你眼睛睁得不够大,又遇上那种只会花言巧语、用情不专的臭男人。”
“哪有这么倒霉的?我又不是烂男人吸引机。”邱皓萳呵呵笑,对彭奂宇很有信心,他们往来快两个月了,他生活倒是单纯,不是饭店就是家里,除了看他在饭店里偶尔有严肃的一面,平时待人都温和有礼,那翩翩风度与斯文儒雅是假也假不来的。“那个人,好得很,个性好、样子好各方面条件都好,你要是看了,也一定会说赞的。”
“齁是男的,谈恋爱了?”邱大年问到重点,更想打探到底了。邱皓萳摇摇头否认。
“也不算谈恋爱啦,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我不晓得人家有没有喜欢我”彭奂宇对她是很体贴,但她猜想那是他的良好教养使然,他们虽然经常见面,但她不确定他对她有没有朋友以外的情感
唉,她怎么还没开始谈恋爱,就先尝到这患得患失的酸涩滋味了?
“呿,我的宝贝人见人爱,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邱大年伸手就掐女儿的脸颊,还欲罢不能地晃了晃,只差没像小时候捉过来亲一亲、抱一抱。
“痛痛痛干么掐人家的脸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邱皓萳抗议地推开父亲的手。
“在爸爸眼里,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掐完脸,他又去揉乱她的头发。
“厚!”邱皓萳又要抚脸,又要理顺头发,好忙。
“那男的几岁?”邱大年不忘继续探问。
“三十岁。”
“差八岁这么多?”邱大年先是不满意地叫道,随即换个角度想又觉得还好。“不过成熟稳重点,可以和你互补也不错。”
“我也这么想。”邱皓萳抿着甜甜的笑。
爸爸说对了,她偶尔会冲动些,彭奂宇的成熟稳重能帮她踩煞车。他们会分享对某些事的看法,有时她会凭直觉评断,他却会想多一些。待在他身边时,他的温和令她的心舒坦宁静,不在他身边时,她会想念他浅浅的笑,低醇的嗓音,还有那双一笑就格外迷人的眼睛。
“他做什么的呀?”邱大年再问,要是三十岁了还游手好闲,那可就不妙。
“他是景悦饭店的执行长。”她等着老爸吃惊的表情,可是他却粗眉一皱,质疑起来。
“是真的还假的?是不是招摇撞骗的坏蛋啊?”邱大年突然很担心。三十岁就当饭店的执行长,如果不是很有能力,或是富二代,那八成就是个骗子了!
“是真的,不是冒充的。”她失笑,老爸未免也太有想象力了吧。看女儿一副肯定的样子,邱大年眉头蹙得更紧,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宝贝啊,你知道爸爸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找对象要看人品好不好、会不会疼爱你,家世背景不重要,不需要特别找什么金龟婿。”
“我知道,我不是看上他的什么家世背景,也不是特地找的,是碰巧认识的。”邱皓萳莞尔地解释。彭奂宇正是人品好,教养好,对她也很好,不都符合了爸爸口中的条件吗?
“我看,你还是把人带来家里让我瞧瞧,我才能放心。”邱大年提出要求。
“再说吧。”邱皓萳起身,打算结束话题。
“欸欸欸,再说是什么意思?”邱大年也起身拉住女儿外套,不让她唬弄。
“再说的意思就是还不是时候咩。”她回头睨看老爸一眼,来了招金蝉脱壳。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邱大年揪着外套,朝溜进卧室的女儿扬声追问。
“不知道啦!”她对着门板嚷。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愈快愈好啊,但光是她喜欢彭奂宇有什么用,也要他喜欢她才行呀!
偏偏,爱情是不受掌控的,她怎么知道彭奂宇何时会喜欢上她,又会不会喜欢她呢?
她再怎么大剌剌,终究还是个女孩子,经常邀约他或接受他的邀约等于是释出很明显的讯息了,可彭奂宇待她虽好,却一直没更进一步的表示,她只能患得患失地猜测,又怕自作多情,无法确定他的心意
邱皓萳烦恼地抱头揪发。
臭老爸,干么一直问,本来她打算顺其自然的,现在问得她自己也忍不住啊躁心焦了!
彭奂宇与邱皓萳平常日见面,相处时间有限,难得有一整天的空档,彭奂宇自然是要好好安排,他向秘书打听到最近高雄有几米特展,于是买好了票,趁休假亲自开车到旗津接她,一起到左营看展览。
“其实你不用开那么远一段路,我坐船到渡轮站,你再来接我就好了。”邱皓萳坐在副驾驶座上,想到他同路往返,不由得体贴地讲。
他来接她,固然高兴,但是她搭船很方便,枯等他来的时间,直接用来搭船,再在渡轮站碰面,反而省时省事,两人还可以更早一些见面。
“平时都让你一个人来找我,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今天休假有时间,当然要亲自去接你。”彭奂宇浅扬嘴角,温和笑意跃上脸庞,更显斯文俊逸。
“那有什么关系!”睇看他的侧脸,邱皓萳心跳悄悄失速,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他的每一个细微神情都牵动她心弦。“我们折衷在渡轮站碰面,这样还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呢!”说穿了,她也想早点见到他,把握两人相处的时间。
“我知道你是怕我麻烦,不过”他目光虽然专注在路况上,但说这话的同时,眸色温柔,低醇的嗓音透露对她的特别。“我喜欢去接你。”
“真的?”她难掩欣喜笑容。
“我可从没跟你说过假话。”瞧她毫不掩饰欢喜的反应,彭奂宇不禁哂然。一般女孩子听到这样的话,应该都是娇羞窃喜的反应,但她不同,高兴就是直接表现出来,无须猜测,不过,这也就是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长期待在饭店那种环境,人人都戴着一副面具,讲话、笑容经过修饰计算,真假难辨,久了实在乏味,可面对她,直来直往,不必虚伪矫情,所以他喜欢和她见面,即使是上了一天班之后,见着了她,心里就是轻松、愉快,一点也不觉得疲累。
“那这样好了,要是平时见面,我自己搭船或开车过来就好,如果你有休假,就让你接送?”她和他约定,既想享有特别待遇,也不忘体恤他工作的辛劳。
“好。”彭奂宇分神瞧了她一眼,温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