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唯一欠缺的,是爱情,但那虚伪的东西他早不再冀望。
不想再分心去爱人,浪费精力去哄女人,舍弃爱情之后的他,眼中只有自己,以及让他愿意诚心相待的唯一宝贝——mariabella。出远门时,他只会担心她、记挂她。
从容啜饮一口香槟后,他放下酒杯,打开茶几上的笔电,连线到台湾宅邸的中央控制室。
他开口便询问老管家宝贝的状况,不知那个看起来驽钝又不精明的新保母是否有好好照顾陪伴她。
“呃?mariabella跟黄小姐目前在前院,嗯应该相处得还不错。”透过视讯,老管家报告得有些吞吐。
“你隐瞒什么?”这方视讯镜头前,欧帝斯俊眸微眯,感觉事有蹊跷。“难不成mariabella受伤了?”他俊眉一皱,担忧起来。
“不,小小姐很健康。”老管家强调。因少爷对爱犬的重视,他也将mariabella当小小姐在服侍。
“她有正常吃饭吗?玩乐时间?睡眠如何?”欧帝斯不断关切“宝贝女儿”的日常生活。“保母有无失职?”
他第一次见老管家报告事情这么不干不脆,让他戒心顿起。
“黄小姐很认真在学习照顾,只是小小姐变得有点活泼过度。”老管家委婉道。
“把餐厅及房间的影像调出来。”欧帝斯命令。与其听老管家转述,他宁愿自己亲自看画面,确认新保母这两日的表现。
他在餐厅及mariabella房间装有监视器,不是为了偷窥,而是担心他不在时,保母没尽责照顾好宝贝,更要防范背地里mariabella会遭受不当管教。
片刻,录影画面传递至他电脑萤幕上。
欧帝斯先以八倍快速度看着,俊眸微眯,略放慢转速,然后,按下正常速度播放。
他眯眸、皱眉,接着瞠眸、愕然。
餐桌前,他向来优雅高贵的宝贝,竟然未待用餐指示,一见端上桌的食物便囫囵吞枣起来。
三两下清空盘中食物,不雅地甩甩头,口水飞溅,胸前白餐巾沾满肉汁,看见对面黄如舒的餐盘肉排,她竟对她吠叫。
只见黄如舒挥着手,拼命喊:“雪特!雪特!”
欧帝斯一双俊眸带怒。竟然有人敢骂他宝贝“shit”
就算她是因发音极度不标准,才将“sit”念成“shit”仍令他十分火大,难以忍受。
他看见黄如舒无法制止mariabella对她不停吠叫,竟将自己的餐盘推向对面,给他的宝贝食用。
而mariabella丝毫不客气,低头三两下便清空盘底。
欧帝斯眉心拢成一团,将放映影像按下停止键,再次开启视讯对管家斥喝道:“立刻把那个女人fire掉!”
他以为宝贝是用叛逆行动表达对新保母的不满与抗议,尽管一开始是宝贝亲自挑选的对象,但眼前画面,令他认为对方完完全全不够格照顾她。
“少爷,是不是先看完黄小姐跟小小姐独处的情景,再做决定。”老管家想替被狗欺的单纯新保母,争取一点机会。
老管家亲眼目睹用餐时刻一团混乱的局面时,也很错愕,失控的mariabella连他的指令也不听,如此失礼跟人抢食,他还是第一次惊见。
经过两顿餐桌如战场、毫无秩序的混乱后,他原先考虑及早向少爷报告实情,却又理性地想着再观察一点时间。
之后老管家透过录影监视影像,观察黄如舒与狗儿私下互动,令他大为改观,认为新保母很竭心尽力,才没打算将适应期的失序向少爷禀报。
原本恼怒的欧帝斯,因老管家的谏言,勉为其难耐着性子再按下播放键。
“marry是个坏小孩。”萤幕上没有影像,声音来源是mariabella的房间浴室,因保母个人也会使用这浴室,基于道德隐私,这里仅装录音监听,没有影像画面。
听见黄如舒私下随便乱叫宝贝名字还训骂她,令欧帝斯眉头攒紧,想再度切掉播放键。
“在把拔面前,就是优雅的小鲍主,跟我在一起,却变成淘气的野丫头。”黄如舒咕哝抱怨着,伴随一阵不明声响。
在浴室里一阵兵荒马乱,帮狗洗完澡,才开了门,它却冲了出去。
“喂特!等等!还没擦干啊!”黄如舒拿着大毛巾追出来。
她看起来狼狈不已,脸蛋、头发满是水渍,身上的棉质衣服湿淋淋。
“死大卜!死大卜!”她边追边叫喊。
mariabella在房里奔窜,用力抖去身上水渍,让意欲靠近的黄如舒再度被喷得满身满脸。
她伸手抹抹脸上水渍,追赶着狗儿,在宽敞的房间绕圈圈,来来回回地一圈跑过一圈,跑得她气喘如牛、弃械投降。
“不行,我跑不动了”她瘫软在前一刻被狗儿弄湿的懒骨头上,挥挥手上白色大毛巾,宛如举白旗投降。
兴奋疯狂奔跑的狗儿,见追逐它的人不动了,令它有些困惑,竟然折返,朝她躺卧的地方缓缓走去。
它用鼻子朝她顶了顶,令才闭上眼的黄如舒吓了一跳。
她张开眼,一见近在眼前的大狗头,一双手臂直接朝它粗壮的脖子圈住。
“捉到你了!”她喘着气,咯咯大笑。
mariabella挣扎着后退,头颈往后缩,挣脱她双臂的囹圄,甩甩半干的身体。
以为它要再度跟她追逐嬉戏,再跑给她追
“不玩了。快点,我帮你吹干头发,万一感冒,你把拔会很难过的。”从懒骨头上坐起身,见狗打算跑开,她忙说道。
mariabella仿佛听懂她说的话,竟不再奔跑乱窜了。
它乖乖坐下来,让手持吹风机的黄如舒为它吹干毛发。
“其实你很聪明对不对?你是故意欺负我。”
她蹲坐在地,双手并用,右手拿吹风机,左手拨着长白毛,自言自语。
“吃饭不好好吃,洗澡不好好洗,你是生气把拔又丢下你出国工作,还是想念你之前的保母?”
“我啊!没照顾过狗孩子,原本看到你这么大只,有点害怕,可是你其实不可怕,只是很淘气。我照顾过很多淘气顽皮的小孩,都可以跟他们成为好朋友,我也想跟你做朋友。”黄如舒对狗儿喃喃说着,仿佛它能听懂。
“marry你不喜欢我代替以前的保母没关系,我们就当朋友好不好?”她摸摸狗的大头,还朝它前脚伸出友善的手。
mariabella抬起右前脚,朝她伸出的左掌心拍踏,做出握手的动作。
黄如舒霎时怔愣住。之前怎么命令它握手,它都不理会,现在竟主动示好!
“marry好聪明,真是个好孩子!”放下吹风机,她双手用力握住它粗壮的右前脚,上下摇晃,开心不已。
欧帝斯仔细观看萤幕影像,原本紧拢的眉心,逐渐松缓,怒气尽散。
她与宝贝自然无伪的互动,将宝贝当孩子在说话,还有她咧嘴开心的笑容,令他看得一阵舒心,对她的不满与嫌弃指数,迅速下滑。
第一次见到行为失控且粗鲁的宝贝,令他非常震惊、错愕,但细想过后,他竟有些哭笑不得。
mariabella和这平凡单纯的保母,感觉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看似故挑衅、故意找她麻烦,却又像把她视为同类,毫无距离的共处。
说是“同类”也许还高攀,他女儿将新保母,当仆人看待。
他俊唇轻勾,心情转为愉快,也无比放心。
“吹干头发,要梳毛毛,梳漂漂才乖喔!”
萤幕里,黄如舒改拿铁梳,继续对狗儿童言童语。
“乖乖梳毛,我再给你吃饼干。”她从壁柜拿出一包狗饼干,当作诱哄的工具,拆开拿出了一块狗骨头造型的可爱饼干,准备喂食。
mariabella盯着她手中的小饼干,黑眸晶亮,尾巴轻摇。
她大胆递到它嘴边,竟不怕被咬,只见它小心翼翼,从她手指上接食。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耶!可不可以分我吃一块?”
看着袋内粉红、粉绿、粉褐色、造型小巧可爱的狗饼干,她很想尝一口。
黄如舒拿起一块粉红色萝卜造型,对mariabella说道:“这块分我吃好不好?你吃掉我的午、晚餐,借我吃些点心没关系吧?”她笑问。
不待mariabella点头或拒绝,她当着它的面,将狗饼干塞进嘴里咀嚼。
“嗯,香香的,还有起士味道耶!”黄如舒迳自笑道。
见狗儿一双大眼直盯着她,赶忙再掏一片递给它食用。
“我以为狗饼干会有饲料味道,你的点心一定是高级品!”她动手开始替它梳毛,不时给片饼干作奖赏,也不客气地跟它分食点心。
欧帝斯乍见她吃狗饼干,怔愣了下。下一瞬,扬唇笑开了。
他笑她的幼稚与单纯,却因她的伪行径,内心泛起一丝异样情绪。
而当他看见夜里她哄宝贝入睡的情景,内心那抹异样感更加扩大。
黄如舒没睡自己的床铺,竟腧矩地爬上四柱床,而除了他,mariabella从不让别人侵占她的大床。
“哇!你的床有够舒服!真的是小鲍主耶!”黄如舒倒躺在柔软大床,抚摸随后跃上床的狗儿。“洗完澡,好香!你的毛好软、好舒服!”
她双手搂抱大狗,将脸埋进它软软浓密的白毛中。
“今晚我陪你睡觉,再帮你按摩喔。”昨晚第一次跟狗同房而睡,她还不敢太过亲近,但经过今天一串紊乱却热闹的相处,已经完完全全将它视为孩子看待。
欧帝斯仔细看着她哄宝贝入睡的画面。狗不像小孩需要人哄睡,但她却是开心而为。
黄如舒坐在床上,让mariabella趴在她腿间,她伸手先搔它下巴,再往两边太阳穴轻轻按压,接着往脖子、肩膀抓龙。
mariabella半眯眼,露出非常愉悦满足的神情。
“很舒服吧!我看网路学来的,原来狗也喜欢享受按摩。”她看见它舒服的表情,非常有成就感,继续朝狗的腰部至后腿处捏拿。
她动作轻柔,声音呢喃,边按摩边跟狗说话,甚至还哼唱起儿歌。
不久,坐着的她,身体开始歪倒,就往mariabella身体趴下去,当作大型抱枕,揉着、搂着,一起睡着了。
眼前的画面祥和温馨,令欧帝斯心口泛起一股陌生的暖意。
他竟有种冲动,想置身在静谧的画面中,想近距离感受那种温暖感动。
她明明看起来很稚气,外表行为半点不像二十四岁该有她的样子,但为何会让他感觉她流露出母爱的温柔与静谧。
母爱?他竟因那陌生的东西,一瞬间动容。
他薄唇轻扬,带着轻蔑。
他没有恋母情绪,更是从不不曾感受母爱温情,那些东西对他不重要,而他更不需要为这种太过陌生的情感而动容。
拿起桌上早已失去气泡的香槟,他仰头饮一口。
已然失味的高级香槟,令他不满地蹙起眉头。
他也许该换一杯,却已失去悠闲品酒的好心情。
跟老管家交代两句,嘱咐不能再让宝贝吃到人的餐食,盐分过高的食物会危害宝贝的健康,对新保母选择“留校察看”待他回国再做决定。
关掉影像,合上电脑,她的笑容、她的轻声细语,竟停留在他脑中、耳畔。
直到他躺上床,闭上眼许久、许久,仍能感受她的笑语,余音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