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伦以十分的热情将秦桧迎到府中,赐座上茶,又道了辛苦,秦桧对王伦也是恭敬有礼,频频致谢。
寒暄过后,王伦便问及赵恒在金国遇难之事,秦桧也不奇怪王伦为何会这么快能就得知此事,只是一声长叹,随即说道:“自从当今圣上南渡,继承我大宋江山基业以来,励精图治,奋发谋强,以仁德治天下,历经磨难波折,才终是换得今日宋金两国和平之局面。
只是现在虽然已是国泰民安,四海平宁,但圣上心中最为牵挂的却是北狩太皇以及一众落难臣民,以至日夜不寐,寝食难安,每与众臣说及太皇之时都是潸然泪下。
此次下官远赴金国和谈,临行之时,圣上便一再叮嘱,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也要换得太上皇南还,圣上更是早已为太上皇修建宫室,选派良人,以为日后供奉,奈何太上皇如此福薄,竟是再无安享天伦之日。”
秦桧说着便已是落泪连连,伤心不已,王伦耐着性子听完秦桧说了这一大堆的废话,见秦桧落泪又只得是好一番安慰。
直到秦桧情绪渐渐平复,王伦才道:“太上皇蒙难于金国上京,于我大宋乃是举国之悲,此等大事,金国必须要为之负起责任,而两国和约之事也应重谈,不可轻易于之。”
“不!不!不!”秦桧却连连摇手,又道:“
两国和谈,乃是既定国策,岂可轻废,圣上早有明旨,此次两国和约必要签署,绝不可有任何延误,下官已经代表我大宋在和约上签字,即时生效了。”
秦桧看了一眼王伦的脸色,又道:“之前梁王殿下曾经说过,只待宋金和约签订之后,便会随使团一同南下,迁府过江,不知殿下现在准备得如何了?”
王伦却叹了口气道:“秦大人有所不知,我这梁王府内尽是北地中原之人,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一说要南渡过江,便个个都是故土难离,无人愿走,现在本王也是正在说服劝导。
只是秦大人你也知道,我这梁王府上上下下人员庞杂,更是牵扯到方方面面,实在无法说走就走,总是需要些时日,不如这样,现在年节将近,天气渐冷,实是不易兴师动众大举迁徙,就等过了年,我梁王府必定奉旨过江,南下面圣。”
秦桧面沉似水,不置可否,王伦一挥手,杜迁便立即率领一众侍卫将十个大箱子抬到秦桧面前,又将箱盖打开,露出箱内尽是金银珠宝,明晃晃夺人双目。
王伦笑道:“秦大人为了宋金两国和平,不辞辛劳,万里奔波,为大宋立下不世之功,本王着实敬佩,特备下些许身外之物,以慰秦大人以及使团官员劳苦,还望秦大人笑纳。
另外,秦大人还朝之后,还请在圣上面前为本王陈述梁王府实情,请圣上宽限几日,
只待春暖之时,本王必定亲率梁王府合府人等即刻过江。”
秦桧面不改色,对那十箱宝物看也不看一眼,只道:“梁王殿下所说也俱是实情,梁王府的难处,下官也尽都看在眼中,下官回朝之后,自会与圣上言明,只是也请殿下依约早日南下,莫要辜负圣上的殷殷期盼之情。”
“那是,那是。”王伦哈哈大笑,随即便命摆宴,为秦桧及一众使团人员接风洗尘。
第二日秦桧满载而行,南下还宋,王伦更是亲率梁王府众人送出五十里外方回。
王府众人都是不解王伦为何对这个秦桧如此高看一眼,岳飞此时也知道了秦桧就是秦棣的哥哥,便对王伦道:“兄长为何对秦桧如此看重,我观此人自归宋以来便一再撺掇皇上与金人求和,从不敢言一个战字,而且又贪图贿赂,毫无气节可言,比之其弟秦棣可差得远了。”
王伦却摇头道:“你千万莫要小瞧了这个秦桧,此人心狠意绝,深沉如海,能量大得很呢,而且这秦桧也并不是什么贪财之人,咱们送的那些个东西还真未必能入得了这位秦大人的眼。
而秦桧之所以收下这些礼物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官场惯例,互相给个面子罢了,这个秦桧很不简单,今后有这个人在江南,我们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岳飞似乎还是有些不解,王伦也不解释,心中却道,你小子这一世运气好遇到了我,要不
是我明察秋毫,知头知尾,改变了历史原来的轨迹,提前将你拉了过来,又时刻把你拴在我身边,让你远离了南宋朝廷那个是非窝,要不然就凭你这个一根筋的直肠子性格,再过个几年,你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秦桧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