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如脂,柔若无骨,那种感觉无以言表,王伦顿时只觉美到了心坎儿里。
然而难得的是,方秀儿竟然没有挣扎,就任由王伦握着自己的手,王伦一看有门,心中更美,只盼这车最好永远不要停下,一直走到天边才好。
“西湖到了。”但偏偏就是有人不晓事,正在王伦得意之时,车外却忽地传来公输柱那嘶哑难听到极致的声音,搅扰了王伦的美梦。
王伦在心中将公输柱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车子却已经停稳,方秀儿也非常自然地将手从王伦的爪子里抽了出来,不等王伦去请,便自行下车去了。
王伦只能叹了口气,跟在方秀儿的屁股后头下了车,此时车子已经停在西湖边上,众人便围着湖岸缓缓而行,欣赏西湖的美景。
西湖景色美不胜收,王伦在前一世之时便曾到过杭州,自然也欣赏过西湖的美景,只是在这宋代之时再看西湖却别有一番不同的感触。
王伦触景生情,忽地想起南宋诗人林升的那首《题临安邸》,便不自觉地顺口吟诵了出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千古佳句被王伦随口吟出,武松与公输柱等人都是击节叫好,大赞梁王殿下恁地如此好才情,王伦脸皮绝厚,自然是全部笑纳。
方秀儿却扑哧一笑说道:“那林升虽说
现在年纪还小,但想来再过几年也就能写诗了,你这样占人便宜,可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再说,现在大金国早就没了,那汴州也是在你梁王殿下的辖地之内,你这诗可就有些词不应景了,难道梁王殿下有心要奉诏迎接圣驾还都汴州不成吗?”
方秀儿说着还向王伦腰间的玉带扫了一眼,王伦被方秀儿说破偷借他人诗词的糗事,不由老脸一红,只得尴尬地说道:“不过是见西湖的景色太美,顺口胡诌几句罢了,而且临安风景绝佳,又气候宜人,乃是最为适合的养老之地,为兄又怎会接圣上到开封那风刀雪剑之地受苦。”
方秀儿也不再揭王伦的短,只是继续与王伦并肩而行,不一刻已是到了断桥,公输柱却在远处高声说道:“方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王伦立时十二分的不爽,好不容易有个与方秀儿单独相处增进感情的机会,眼见已经逐渐入巷,正要准备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偏偏这个不开眼的公输柱便来搅局。
而且更加招人讨厌的是,每次遇见方秀儿之时,这个公输柱好像都在,真是个烦人的跟屁虫。
想到此处,王伦不由大为恼火,便瞪了一眼远处的公输柱,却向方秀儿道:“这个公输柱怎么总是跟在你身边,这老小子不会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想要对你有所企图吧?”
“无礼!”方秀儿当即脸色一沉,微怒斥道
:“公输先生乃是我大宋执掌军械督造的首席重臣,不但机关之术的造诣举世无双,武功更是已达顶尖之境,便是我也甚为敬佩,而且最是心正守礼的君子,岂容你这般诋毁。”
“得,得,得!”王伦被方秀儿怼了个烧鸡大窝脖儿,但却是毫无脾气,更是连忙拱手说道:“不让说就不说呗,急什么呀!”
方秀儿见王伦连连拱手作揖,忙不迭道歉的吃鳖样子,脸色却又忽地缓和了下来,柔声说道:“你腰上的玉带就是圣上赏赐地吧,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有何不可。”王伦见方秀儿的脸色由阴转晴,又对自己柔声说话,高兴地魂儿都要飞了,现在方秀儿别说是要玉带,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王伦也会立马毫不犹豫地架起梯子上天摘了给她。
王伦手脚麻利地将玉带解下,双手递于方秀儿,方秀儿接过玉带,却是看也不看,竟然随手一挥,便将那价值万金的玉带扔进了西湖里。
王伦一愣,方秀儿却忽然在王伦耳边低声说道:“过几日我要回睦州,你来找我吧。”
方秀儿说完转身便走,下了断桥,与公输柱等人径自去了,只留下王伦一个人在桥上发呆。
武松见王伦还傻站在桥上不动,便过来说道:“扔了更好,省得麻烦,这方姑娘倒也算是帮了咱们一把。”
王伦点了点头道:“我们在方腊的地盘上,虽然现在方腊还不敢与
我们撕破脸,但留这玉带在身边终究是一个麻烦,只会增加变数,于我们不利,扔了就扔了,只是要对不起我们那位皇帝大人的托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