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莲儿与王伦之间的那点儿猫腻早已是昭然若揭,梁王府上下谁人不知,甚至有传言说王伦的第四个儿子王阳根本就不是萍儿生的,其实就是王伦与朱莲儿的私生子,只是为了顾忌朱莲儿曾为大宋皇后的身份,才故意掩人耳目假托说是萍儿所生。
而这传言的证据就是在王阳出生前的几个月之中,朱莲儿一直藏在奉阳宫中不曾露面,但等王阳一出生,朱莲儿却立即跑出来在酒席宴上当着众人的面认了王阳为子。
而且当时朱莲儿身形福态,行走不便,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朱莲儿完全就是一副刚生过孩子的情状体态,所以这些所谓认领义子的说辞在众人的传言之中就都成了欲盖弥彰,自欺欺人,不然就算朱莲儿要想认干儿子,王伦有那么多的儿子,哪个不好认,为何偏偏要认这一个。
这事儿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儿,言之凿凿,人尽皆信,然而奇怪的是,王伦不但从来没有出面否认过,而且也从不禁止众人四下传言,所以梁王府上下便更加笃信王阳其实就是朱莲儿之子。
今日朱莲儿出现在众位王妃的队伍之中,又与众妃同桌而坐,众人虽是看在眼中,但却没人觉得有丝毫奇怪,更是有很多人都在底下议论纷纷,还装什么装啊,早点儿把朱莲儿娶了进门岂不省事。
而王伦
对于众人的目光根本视而不见,更是毫不在意,只大咧咧地在主位上一坐,招呼众人坐下喝酒。
朱莲儿则立即起身给王伦倒酒,又服侍王伦喝下,像极了地位最为低下的小妾伺候男主人的样子,王伦却是甘之如饴,再也自然不过,仿佛就该如此一般。
酒宴如序进行,但就在众人兴致正高,酒意渐浓之时,戴宗却从殿外匆匆而入,面上更是神色凝重,太和殿内的众人见戴宗进来都不禁心头一跳,立时便有很多人放下了酒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戴宗又会带来了什么消息。
王伦见是戴宗进来,也是大感头痛不已,还未等戴宗说话,王伦便抢先说道:“我说老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赶上我有好事,你就愁眉苦脸地给我找点儿恶心事,你那事重不重要,要是不太重要,就等明天,不,后行不行?”
戴宗一愣,随即一脸苦笑地说道:“这事确实有些扫兴,若是说了出来肯定会要搅扰了大家的兴致,如果王爷不想听,那就算了吧。”
“拉到吧,你还是说吧。”王伦摇头叹气道:“你来都来了,要是话说半截,我今天晚上这酒喝得只会更难受,快说吧,是不是江南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王爷圣明。”戴宗微微一笑,随即神色一肃,郑重说道:“确实是朝廷出了事,皇上退位了。”
“什么,赵构退位了?”戴宗此言一出
,顿时满殿哗然,殿内殿外的众人无不是议论纷纷,嘈杂不堪,卢俊义霍地站起身来,将眼一瞪,在殿中扫视了一圈,众人便立即止住声息,不再吵闹。
而王伦也不由变了颜色,立即起身说道:“详情如何,仔细说来。”
“是。”戴宗却是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就在本月十六日,临安皇宫之中的赵构突然颁下了退位诏书,言称自己才浅福薄,德不配位,已不可再居天子之位,望众臣顺应天意民心,另选贤能以继华夏正统。”
戴宗说着便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向上递呈,又道:“这就是赵构退位诏书的抄本。”
王伦却坐回御座,更是双眼微闭不理不睬,卢俊义等人对视一眼,耶律梁材便起身接过诏书抄本,又看了王伦一眼,便当众宣读道:“朕在位匆匆未及十载,却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方氏。
是以永乐早树神武之绩,光曜明德以应万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永乐王。”
耶律梁材话音未落,太和殿内便已是怒声四起,群情愤然,更有人起身大骂方腊狼子野心,竟敢窃取华夏正统。
李逵却没听懂是怎么回事,便向身边的穆弘问道:“咋的啦
,不就是皇帝老儿不想干了吗,不干就不干呗,正好把皇帝的宝座空出来,让咱们王爷坐,这不是好事吗,他们吵吵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