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禇英之所以落得身死下场,性格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他的势力太弱。现在,魏舍人帮他把老子的四旗变成八旗,让他向自己的老子提出兄弟不分彼此,人人都能领旗,你说那些闲置无权,平日说不上话的兄弟们,能不对他这大哥感激涕零,能再坐看大哥被二哥他们扳倒么?
权力,是要平衡的,一家独大要不得。
良臣觉得自己真是个善人,一心一意为黑脸老汉解决家事的烦恼,这也算士为知己者而劳了,谁让人老汉慧眼识人,知道他魏舍人才是具有长线投资的那一位呢。
禇英那边,就要看他上不上道了。
魏舍人能帮他的也只能到这了,再帮下去,总不能真成他爱新觉罗家的女婿吧,帮着老丈人家致富脱贫奔小康。
广略大贝勒真是信人,终是及时赶到了。
熊明遇以为这位建州继承人是来送自己,不由感到倍有面子,淡淡的看了眼边上尴尬的魏良臣,正准备拱手上前与建州继承人说几句官话、客套话,却见这位大阿哥直接忽视于他,径直从他面前越过,然后走到魏良臣的马前,拱了拱手:“舍人一路走好!”
好,好。
只是大贝勒还是要多读书,“一路走好”改成“一路顺风”的好。
舍人他,可不想走好。
“大贝勒多保重!”
良臣于马上抱拳,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禇英眼神中的高兴劲出卖了他,黑脸老汉肯定被长子关心弟弟们的情谊感动到了。
八旗,即将出现。
尚伯芝的人吹响了出发的号声,在广略大贝勒不舍的目光注视下,良臣亦是一脸不舍的掉转马头。
他该走了。
昨天,他就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下了万历三十七年,黑图阿拉一游。
熊明遇的目光很不自然,他发现空手来的魏舍人怎么多出了四只大箱子。两辆马车装着,车轮滚过雪地,留下的可是深深的印子。
良臣恰到时机的放缓马速,等着熊大人上来时,有些诧异的道:“大人难得来趟建州,为何不买些土特产回去,就算自家用不着,送人也好啊。”
“……”
熊明遇没好气的瞥了眼魏良臣,不愿与他说一句话,他知道这小子现在得意的很,因为不但误杀之事就此了结,他的便宜老师杨镐也成了辽东巡抚。加上京里那个大珰,这个小子后台可是硬的很。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且看你得意到几时!
熊明遇下意识的瞥了眼怀中,那里放着他昨夜就写好的奏疏。
前些日子雪下的很大,黑图阿拉往抚顺的道路上积满了雪,有些地段更是冻得车轮都打滑,颇是难走。
好在人多力量大,又不用担心建州兵马袭杀,慢是慢了些,但一路走的也是顺利。
路上,良臣不忘本职工作,每到险要处,必在地图上做好标记,甚至于一口荒废的水井,他都要记在图上。
四天后,他们回到了抚顺。
抚顺守将李永芳的态度比之前更热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