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假话?
良臣朝窗外瞄了眼,今儿可没下雪。
冷嘲热讽。
良臣苦笑道:“公公莫要笑话我了,梁姑婆我回头就交给公公处置。”
一听这话,张诚更是没好气:“别介,咱家可不受你这个累,人哪,你还是自个留着,咱家可不给你小魏公公擦屁股。再说了,宫里的女官也轮不到咱家处置,你把人丢给咱家,是要让咱家也担上吃里扒外的名声不成?”
“不敢,不敢!”良臣连忙摇头。
“你要不敢的话,西华门外你管的什么闲事?”张诚的脸沉在那里。
“公公,西华门外那事,实在是那赵进朝目无尊卑,欺人太甚,我当时若不出手相助,驸马冉兴让说不得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良臣必须解释。
张诚却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咱家从头到尾都知道,不必你说什么。咱家只想告诉你,你好好做你的内官监丞,安生替皇爷办出外的事,别人的事最好少管。再说了,这种事是你管得了的么,咱家都理会不得呢。”
“难道连公公也管不了那帮刁奴?”良臣有些愕然,眼前这位可是大红袍的司礼秉笔啊!
“不是管不了,而是不能管。你知道有多少人吃这碗饭么,你把人饭碗砸了,人不跟你拼命?”
张诚的语气听着也很有些无奈,公主府也罢,王府也罢,每年多少宫人内监在那吃饭,私下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可这么多年来,又有谁管过?
楚王府的事,永宁公主的事,那都是通了天的,最后又如何?
诚如他所说,不是管不了,而是不能管,牵扯的利益和人群太大了,除非从根子上整肃,不然永远不可能杜绝。但想要整肃,又谈何容易。
内廷的制度有些畸形,干儿干孙、徒子徒孙,动了谁,牵出来的都是一大片,一代代的关系传承下来,纵是司礼秉笔太监又能如何,绕来绕去说不得把自家都能绕进去。就他张诚名下的人,难道就没有在公主府里欺主的?
寿宁公主这桩事,宫里哪个不知道真相,可谁在皇爷和贵妃娘娘那里为小两口说公道话了?
没有,一个都没有!
贵妃娘娘自己身边的亲信红人们都没有!
所以啊,他张诚凭什么管?眼不见心为净得了。
魏良臣敢管这闲事,根子还不是因为他不是内廷中人么。
初闻这件事时,张诚可真是恼火的很,觉得这小子尽多管闲事,给他添乱。不过随后发生的事,让这件事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或许正如那二位递来的话,有人想借机兴风作浪,所以不敲打一下真是不行。与其等着那位进京来斗得不可开交,不如现在就摆明车马告诉对方——老人不老。
算起来,打冯保公公下台后,宫里也安静了二十年,安静的倒让外面那帮家伙,以为他们这些人都变得吃斋念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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