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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妈妈再是好人,良臣也不能再耽搁了。
出了院子后,他急忙跑到大街,恰好看到一辆顺路往南的车马行租凭大车,问了价钱后便上车直奔南城而去。
到了左安门时,太阳已经西落,眼看着就快要天黑了。
良臣心急,在那帮自宫白和“中介”们的骚扰声中,终是凭着记忆东拐西拐,找到了被坑的那院子。
只是,院子外面的大门却是上了锁。
“有人吗?有没有人?”
良臣在外面叫了几声,拍打了多次,都不见里面有人应声。
难道这帮人已经转移了?
良臣暗自叫糟,人要是跑了的话,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正担心时,不远处的巷子里却冒出个人朝这边探头看了看,然后鬼鬼崇崇的又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来的就是魏良臣一人后,才大喇喇的走了过来。
此人就是和胡广一起坑良臣的沙千刀。
良臣也发现了沙千刀,将拍在门上的手放下,转身看向对方。
“钱呢?”沙千刀走到良臣面前后,直接伸手要钱。
“在这!”良臣将客印月给的小包提了提,里面传出铜钱和银块碰击的声音。
“给我!”
沙千刀伸手就要去拿,良臣却一下侧身避过,说道:“要钱可以,先把我的东西给我!”
沙千刀乐了,这小雏能了是不!
他嘿嘿一笑,朝巷子那边挥了挥手,便见胡广提着良臣的包袱走了过来。
潘寡妇和王干娘并不在这里,许是在哪吃饭去了。
“小兄弟真是信人,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胡广咪咪带笑,将包袱扔到魏良臣脚下。
良臣看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弯腰打开包袱,发现东西都在,户帖和爹的信也都完好无损,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喏,给你们。”
将包袱系在身上后,良臣把钱包扔给了沙千刀。
沙千刀一把接住,先掂了掂,然后打开看了眼,朝胡广点了点头,然后揣进了自己怀中,却是一个铜板也不分给良臣。
良臣早知道这两倒霉蛋肯定不会分自己钱,也不做这痴梦跟他们要,只问他二人:“侯巴儿呢?”
“在呢。”
胡广朝沙千刀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开了门,进去将嘴里塞着布条的侯二带了出来。
出来一见着魏良臣,侯二跟看到亲人似的,“唔唔”的叫着。
“滚!”
胡广踹了侯二屁股一下,侯二一个跟呛差点没撞上墙。
良臣上前扶住侯二,默不作声替侯二取下口中的布条,然后又去解手上的绳子。
趁良臣解绳子时,胡广和沙千刀转身离去,脚下走的飞快,看来也是害怕手脚自由的侯二和魏良臣再和他们算账。
良臣任这两倒霉蛋离开,没有和他们算账的意思,只是这两倒霉蛋千万别撞了大运进宫去,要不然,将来有他们好看。
侯二手腕被捆了一天,陡的松开,筋血顿时活络,狠狠呸了一口,却是没胆冲过去揪住胡广他们。
他这也是害怕胡广他们另有帮手,毕竟他是外地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容易吃亏。
今儿,认载吧。
路上,侯二可是听人说京师每年都有好多桩无头命案发生,死的人连姓名都不知晓呢。
万幸,只是破了财,人没事。也幸亏自己媳妇在京城,不然身无分文,只能要饭回乡了。
“多谢小哥了!”
侯二向良臣道谢,良臣却拉着他就走,低声说此地不安全。
侯二会意,跟着良臣离开此地,进城之后方才敢停下喘口气。
“听口音,小哥是河北人吧?”
“我是肃宁人。”
一听良臣是肃宁的,侯二立时笑了起来,一拍他肩膀,高兴道:“老乡啊,我是定兴的。”
定兴隶保定府,肃宁属沧州府,二府都属北直隶,不过离得并不是太近,但要说是老乡也能算,因为同是河北人。良臣有意和侯二夫妻深交,自是不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和侯二攀谈起来。
“还不知小哥叫什么名字呢?”侯二一拍脑袋,笑了起来。
良臣忙道:“侯二哥,我叫魏良臣。”
“噢,好名字!”
侯二哈哈一笑,魏良臣的名字可比他的名字好听,也不知他爹怎么给起的,就叫了侯巴儿,实在是拿不出手。
“魏兄弟进京干什么?”侯二又问。
“寻亲。”
良臣将进京寻二叔的事和侯二说了。
一听良臣二叔是在宫中做老公,侯二立马拍着胸脯说,他媳妇在宫中当乳母,人面广,反正良臣也没地方落脚,莫不如随他去,等明天让他媳妇帮忙找人。
良臣求之不得,连忙感谢,侯二若不开这口,他真不知晚上到哪落脚,又怎么继续和客印月拉关系呢。
瞬间,对侯二是感激不尽:好二哥,还是你懂我!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魏良臣帮了侯二大忙,人又不大,侯二心里可没提防什么,煞是高兴的拉着良臣就奔他媳妇那。
路上,这对难兄难弟有说有笑,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北安门那。
侯巴儿来过京城两趟,知道自家媳妇住哪。只是到了媳妇院子外,他却是不敢敲门。
“二哥,昨了?”良臣见状,很是奇怪,你都到家门口了,还怕什么?
侯二苦笑一声,道:“兄弟,实不相瞒,二哥今天这一出,你嫂子肯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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