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掀开门帘,从马车上走下来,很快有旁人为他布置好之前准备好的器物,他选了竹棍,布包,假想成那是一个麦克风的模样。
竹棍底部也特意做了三个支脚,稳稳地立在台前。
马车也很快被人牵走,取而代之地是一个白衣一个红衣在临风的身后,对着宴席三边一一躬身。
“孤单,被热闹的夜赶出来。”白衣原本还在跟几个人似乎在洽谈,不知想起什么,白衣原本面上客套的笑容戛然而止,一个人像是失魂落魄似得走向了一个角落边,一个人扶着柱子,缓缓地蹲了下来。
响起画外音,“他想起了之前的对话。”
接着,一个围帘拉开,白衣红衣两人共席而坐,白衣面色微红,红衣对着白衣敬酒,“今天是好事,我们多喝点。”白衣笑得傻呵呵地接过酒杯,借着酒意问道:“你啊,平常,是怎么看待我的啊?”
红衣回了一个笑颜,酒杯与白衣相碰,洒脱道:“那还用说,当你是我兄弟啊。”
白衣眼里原本还带着雀跃欣喜,像是被人泼了一身的冷水,眼神里的星光也暗淡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对,对,我们是兄弟。”
画面换过,又回到了白衣一个人蹲靠坐在柱子前,红衣像是有些不放心地找到了白衣,“你刚才想说什么?”白衣抬头看了红衣一眼,眼里划过一小丝的开心,开心那人来寻他,很快又暗淡下来,想到了之前的对话,有些闷声地说:“没什么。”
红衣没察觉出有什么一样,依旧笑声爽朗,“那你喝好了,就早些回去,别一个人在外吹了冷风着凉。”红衣离开。
响起临风的歌声,“却无从告白,是你留给我的悲哀。”
歌声与舞台剧同时进行着,画面也一幕幕地切换着。
画外音:“这是红衣办下的事,为何你去担责?”别人疑惑不解地问道,白衣接过那人手里的东西,“我愿意为他承担一些,扛下一切,哪怕,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问道:“你何苦呢?”
白衣眼里带着不悔地笑意,嘴角里却像是泛着黄莲地味道,“你知道吗?他就想酒,让我沉醉,也让我心碎,我没办法放下他。”
临风的歌声在殿内回响着。
“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
“扛下了所有罪,我拼命挽回。”
临风缓缓闭着眼睑,像是诉说着自己不为外人所知的心事一般,又像夜莺孤寂在夜里鸣啼,“猜,嘴好最坏都猜,你为何离开。”
他声音落寞,语调浅款,“可惜永远没有答案。”
唱到后面就像海浪一层层翻浪拍打在岸上,也拍落在众人的心上。
金麟也不是没有听过各式各样的曲目,那些欢快的,悲伤的,他也都略有耳闻,但是平日里,更多的是格调,品味,要雅,端庄大气,这样的歌声,听到的机会,次数,都是少之又少。
看着临风像是一位失去了挚爱之人,在那浅浅吟唱,到一步步地唱到心尖处,明明只是那样简单的描述,再没有多的华丽地辞藻,让人听着,却是让人有着忍不住落泪的冲动。
金麟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缺寡于情爱,生离死别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感上的经历却是他没有过的。
像是一个人在月夜里,浅浅地吟唱,也像是受伤的困兽对着月光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人总是这样,有时无可奈何到,连开口表达心意的勇气都没有,却有勇气为对方扛下一切,承担所有罪,让对方免于苦恶。
感情中,人的心思总是游移不定,小心翼翼,心思又停不下来,最好的,最坏的,都忍不住去多想。
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酒能有多苦涩,能让人落泪。还不是那灌酒人,他丝毫不知,被灌酒人,喝的是酒,尝下的那可是堪比黄莲的滋味。
“我梦到哪里,你都在!
怎么能忘怀!
你那神秘的笑脸,是不是说
放不下你,是我活该!”声音急促,像是在奔跑着追逐着一个梦,到了最后崩溃决提,高声嘶哑。
画外音:“红衣消失不见了。”
白衣瘫坐在柱子下,有些立不住地靠着柱子,眼神有些痴迷地看着红衣之前交给他的玉佩,看着看着,眼眶红了,不知不觉间,渐渐有泪从白衣地眼角里缓缓滑落了下来,他紧紧地握着玉佩按在胸口,手不自觉地收紧,将衣服都攥紧,身形慢慢躬身,蜷缩成了一团,发出闷闷地哭声。
临风唱完,用袖口擦去了眼角的湿意,喉咙里哽咽了下,对着金麟的方位深深地一鞠躬,示意自己退下了,他抬头地一瞬间与金麟对视着。
金麟莫名地觉得自己心里被人揪成了一团,满满都是褶皱,没法平复下来,黑瞳金眸里也莫名地像是染上了莫种情愫,兴许是被歌声感染,临风竟然莫名地觉得那人眼里也带着一种不舍而又难过的深意。
他们俩人对视了良久,像是一瞬间周槽没有了宴席,没有推杯置盏,没有门徒,也没有侍女,偌大的殿堂里只有他们两人,竹青与墨青相衬,相似的颜色,却不知人是否也有相衬相印的机会。
金麟右手慢慢抬起,像是要做点什么,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改成了鼓掌,“你今晚,唱的很好,很感人肺腑。”他话音刚落下,之前不敢出声打搅大教主的人,这下子也跟着鼓掌起来,一下子,掌声雷动。
侍女也跟着鼓掌,有些不时用衣角抹抹眼泪,歌曲的实在是让人无法不为动容。
在一片鼓掌声中,韦九开始也跟着鼓掌,想到教主之前的动作,他眉头一皱,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