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踪迹。然而不知为何,眼下不仅时节未至就已落雪,还来得特别猛烈口初时不过片片点点,转眼就已是遍地鹅白:填空更仿佛化作了棉絮之海,纷洒盘旋,竟有了狂暴之意。
雪huā带来寒意渐浓,青石上的鲜血失去娇艳,慢慢冻结成紫褐,流动的活力随之不足,终于为之定格。它们的生机巳去,命中巳定要沉眠于大地,回归到初始之中。
如那团人体一样。
雪huā继续飘落,带着温柔与呼唤,带着冰冷与肃杀,将一切掩埋。
天地一色,街道一色,行人一色,青石地面终成一色,看出丝毫异常,除了那一团鼓起的包,好似一座新坟。
遥远处有人奔来,于稍远处停下,悲戚而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那座洁白的新坟,随后转为仇恨怨毒,投注在十三郎的身上。
他们是鲁卡族的族人。
他们不敢上前,唯有看着。
十三郎的面色如磐石一样平静,目光扫过周围愤怒或冷漠的人群,眼神有些讥讽。
自丘八出手到他被打成一个四肢皆残的废人,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然而无论是那三名异族修士还是怒使本人,都没有相救。
他们就这么看着,平静而冷漠地看着,不出手也不开口,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胆小的人们悄悄远离,眨眼之间,周围一片空旷。
怒旗使不再发怒,他的身形如山,气息悠远绵长,眼神锐利带着一丝凛然,说道:“本座燃灵族旗使,你是谁?”
十三郎平静回答道:“我是萧八指。”
怒旗使嘲弄的语气说道:“穆家寨的萧八指?”
十三郎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
怒旗使说道:“你是异族。”
十三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目光朝三名斗笠修士瞥了瞥,说道:“他们才是异族。”
角蚩族人天生有短角,常以斗笠罩头,如果从外形判断,那三人无疑比十三郎更像异族。
怒旗使冷冷注视着十三郎,说道:“在我五离城击杀燃灵弟子,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要付出代价。”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傻子才会认为十三郎是土生土长的山民:然而在五离城,单凭一个异族身份就要定下罪名,无疑是件荒唐的事情。
“第一,他不是燃灵弟子,第二,他没有死。”
十三郎逐条驳斥怒旗使的理由,说道:“第三,我是正当防卫。”
他叹息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五离城不是你的五离城。”
怒旗使丝毫不为所动,说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十三郎摇摇头,说道:“当然也不是我的,我是想告诉你,按照四宝园订下的规矩……如果这个规矩有用的话,我没有任何错处。假如你需要寻到借口才能办我,还是另寻时机的好。”
“我还听说,按照燃灵族的规矩……假如这个规矩有用的话,旗使对所辖的区域并没有太多权利,只是负责选拔资质出众者而巳。换句话说,就算我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管。”
平静的语气讲述着一个简单的事实,十三郎说道:“既不能一手遮天,就不要想打扮得光彩照人,那样没什么意思。”
这些话无疑是对的,至少明面上是对的。然而大家都明白,明面上的东西往往是给幼稚单纯良善者寻找慰藉的借口,就好像怒旗旗使绝不像表面上那样暴躁易怒,谁会傻到当众讲出来。
不适合讲的话,十三郎在眼下这个场合讲出来,非但没有显得幼稚,还显得格外辛辣刻
o。
怒旗使面色微变,渐渐难以再保持平静。他可以不在乎十三郎的实力,也可以不在意他的异族身份,而这两者相加,很自然的涉及到一个问题。
他的背景!
在周围的部落面前,怒旗使固然权势熏天威风八面,可如果拿到外面,甚至仅在燃灵族之内,他又算得了什么。一旦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哪里是一个死字那么简单。
“难道是少主布下的暗子,或者是”
死一个部落族长,对怒旗使不过有伤颜面,算不得计么大事。
然而反过来说,如果对方是虚张声势……左思右想之中,怒使不觉有些踌躇。
偏偏这个时候,十三郎好像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或是生怕怒使寻坡下台一样,再次发出挑衅。
他说道:“一条狗而巳,不如听我一句,把它牵回家栓好,就此了结如何。”
说这句话的时候,十三郎没有看着怒使,仿佛对着空气说话。
怒旗使终于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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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对了,今天光棍节,就一章……明天争取送给大家一个小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