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不足,是因为有两名修士眼前无法逃脱起了拼命的心思,主动将肉身崩溃,元婴带着一身伤患瞬移而走,反倒抵住电蟒一击,逃出升天。当然,此时的浮魔虽来不及追杀,但他们仅余元婴且中了剧毒,最终能否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浮魔呢?除了吐出几口脏水,两条电蟒断去一截,还有之前被沙界消耗一楔力电力外,几可说毫发无伤。
战斗打成这样,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别说裂沙老者,便是浮魔自己都觉得意外;公平讲,这些人集中起来全力与之正面相拼的话,浮魔觉得自己会有麻烦,相当大的麻烦。结果仅仅过了片刻,对手除几名实力最强的修士得以幸存,几乎伤亡殆尽;这其中,固然有不少局外偶然发生作用,浮魔仍不禁意气风发,为自己的神武感慨起来。
兴奋起来的浮魔忽然想起什么,仿佛有什么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又或是明白了什么道理,意识到自己的尊严一样,扬声开口。
“愚蠢人类,卑贱之修,竟敢冒犯神将威严,受死!”
嗯?神将?本座为什么会这么讲?心中闪过念头,不等它想明白自己发生何种变故,回应也随之而来。
“魔物之能不过如此,杀了它!给老夫杀了它!”
随着裂沙老者疯狂痛悔的嚎叫,光华缭绕沙尘再起,残余几名修士反以比刚才猛恶十倍的姿态扑上来,展开新一轮攻击。
对裂沙修士来讲,此时反扑需要勇气,勇气来自灵感,灵感来自何处?
正死那两名自爆肉身的修士。
之前,所有人都将防范重心放在那十根脚趾上,在他们看来,那携身电蟒的东西简直无可抵御,不能谁被攻击都是一钻而过,之后便是魂飞魄散,没有人能够例外。直到有人走投无路之下选择自爆,他们才意识到,所谓最强原来是最弱,相比浮魔施展出来其它手段,那几条电蟒几可忽略不计,完全算不得致命。
电蟒本质上是肉身攻击,无法用法力气息威压等常见手段判断威力,加上其速度快到不可想象,更有雷霆轰鸣之音,电光跳跃如灵蛇狂舞,着实吓坏不少人。道理其实很简单,以炼体士为例,战灵一拳与武灵一拳,速度一样的话,如何区分其强弱?
只能看效果,和对手的身份。
浮魔是谁?泗害之首,神秘莫测且存活万年甚至更久,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至于效果,中的人都死了,还用想么。
实际呢?两名修为不过元婴,重伤将死身躯都只剩下一半的修士,身躯自爆便挡住了电蟒攻击,还将它轰碎一截相对全部可达万米的长度来说,那一小截脚趾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但对裂沙修士来讲,就好像黑暗中突见黎明前的曙光,绝望中忽闻援军号角一般激动,乃至亢奋。
对方的攻势可破,那还怕个屁啊!幸存者们信心陡增,身体被一股莫名之力所充斥,双眼泛着复仇的红芒,嘶吼连连,咆哮着向前。
“假如不是开始被偷袭,假如不是那些河水,假如不用遁术,假如不想伏击对方,直接与其正面厮杀.”
别人觉得兴奋,唯裂沙老者的心头在滴血,沉浸在深深的悔恨中。为了伏击浮魔,为了独占其功,不仅身边亲信死伤殆尽,连城内精英也被抽调一空;若是成功也就罢了,假如此事失败,不说再无染指浮魔的希望,自己在族内地位也将不保,损失惨重到不可想象。尤其令人愤怒的是,问题并非出在策略上,自己做的本没有错,只被几件偶然小事打乱计划,一切就都变了样。
要复仇,要复仇,要复仇!
心里只余下这个念头,老者嘶吼连连,反手掣出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刀,不顾一切飞起到高空,撕空劈斩。
“此刀祭炼于万米地火,老夫倒要看一看,你还有多少水可用!”
大约是被那两口水气傻了,战斗中他竟能喊出这等无知的话。好吧,就算水能灭火时间够么
绝处逢生的人最容易红眼,红了眼的人没有理智可讲,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只余下一个念头:复仇!随着老者的身影,众人纷纷展开自己最擅长、威力最大的神通与法器,朝浮魔的身体猛扑。
唯有一人例外,那名在战斗中幸存下来的公子爷。此时的他正如一团影子般潜行,无声无息躲至万米外,伸手拿出几件法器,抓紧布置起来,并以法力催动。
战场上,浮魔的怒吼声第一次响起;战场边缘处,阵阵光华闪烁,地面上方三尺处,渐有星痕。
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