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也没能让自己觉得站足上风、满意开怀。
一想到这里,王光的胸口就憋闷得生疼。原本以为,当知道她和其他男人纠葛不清的时候,就是令他最痛苦的时刻。
却,原来不是,远不是这样!一想到――她将离他而去,自己怀中从此将再无娇人,他才惊觉,只要,只要她肯留在他的身边,其实,他是可以不去计较她有过多少男人的。
不是吗?其实自己的行为,早已经昭示出了心中的想法。当初,和她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并非纯情。
那时候他觉得,只要她和他在一块之后,只属于他一个人就行了。然后,当他得知她和别人有了私情的时候,他也忍耐了下来。
他没有对她怎样,不是吗?自己对她的容忍,原来竟是达到了这种卑微的地步!
可是,他虽然是可以不和她计较,但是,却实在是无法面对那人。如果,自己不狠狠揍他一顿的话,也许,就是只有重创了自己,才能平息掉胸中的那团熊熊大火吧?
当时,她和那人并没有苟且。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就没能马上地将她抱入怀中,和她重修旧好呢?多少次地,他问自己。是因为自己爱得委屈吧?无处发泄!无法发泄!可是现在,他,悔透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和她通的电话,更不知道见面之后,自己要和她说些什么、要向她索取两人之间怎样的一个未来!
-----虽然之前,林立已经猜到这次谈话的时间不会太短,但是,真的等到晚上9点,还是令他有一些坐立不安。
他相信他的小冰是一定会很坚决地和王光说清楚的。他知道她是那种人――从不知道婉转,只要能够表明自己的立场,话语是多么地伤人都在所不计。
可是,也许还是会有心软吧?不是吗?――当初,她和自己走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一时心软吗?还是说,她是确如自己所认为的那样,爱上了自己?
忽然之间,他就不确定了。n久。这种恼人的三角关系绝对是会扰乱到当事人的大脑思维的,让一个清醒明白的人变得糊涂混乱。
林立猛然警醒,不要妄自菲薄呀!他对自己说。之前,他已经不知燃尽了多少支香烟了,她不是很喜欢烟味的。
一想到这里,林立赶紧摇下两边的车窗,企图把烟味散出去一些。转头间,他看到,她双眼红红地站在他的车旁。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呢?停车场这么大,找车子很不容易的,你找了多久?”
说话之间,他把她拥进了怀中。她把头埋入他的胸口,低声地呜噎。虽然,他穿着厚重的冬衣,可是,他也好象感觉到,那里湿了一大片。
此时此刻,他的感觉非常的敏锐,它们告诉他,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空了一大片。良久,她停了下来,仰头看他,对他抿了下嘴角,还好,她的笑不算苦涩。
“咱们走吧。”她说。“好。”他领她到副驾驶的一边,替她打开车门,看她上车。夜晚的缠绵,一开始,充斥着苍白酸痛的味道,苦苦的,如两个人的心。
接着,就如同烈火燃烧,火星四溅,并且,愈演愈烈。他竭尽全力调弄着她的极限,她,也极力地逢迎。
漫漫长夜,缠绵不尽的,是他们内心的矛盾纠结清早起身的时候,她对他说,她,已经和他讲清楚了,但是,他,好象,还不愿意,明白。
之后,那家西餐厅似乎就成了王光和张小冰会面的定点场所,虽然,林立怀疑,那两个人应该是都没有吃东西的胃口的,就如同他自己一样。
但是,每一次回来,她都说已经吃过了,他提议再去吃些东西,她就推说早已吃饱了。
基本上,是,每隔两、三天,她就会对自己说,要去和王光见个面。他任由着她,虽然,在每一次看到她回来之后的红肿双眼都极度地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不过,想一想,以那家伙的火暴个性,应该不用等太久、他就会找上门来、和自己摊牌了吧?
春节前的第三天,林立接到了王光的电话。下班后,两个男人在上次见面的地方再次会面。
其实,那个地方并不算是很偏僻,就是某立交桥下的绿化带。话说,现在a市人民的自我保护意识都能算得上是极强呀!所以,上一次,自己被殴打时,过的车、看的人都有一些,可惜,就是没人出言劝阻,估计,就连个打电话报警的人都没有。
一想到此,林立不觉冷笑了数声。闻声,对面的那人投射来愤怒的目光。林立上下地打量了他一阵,不可否认,和此前相比,王光枯萎消瘦了不少。
林立默不作声,狠了狠心,等待接招。王光望着眼前严峻冷酷的男子,只觉恨意难耐。
回国以后的这十数个日子,对于他来说,是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段落。失恋固然可悲,对手固然可忿,但是,更加令他难受的,却是他对于自己的不齿。
他知道,自己只要一给张小冰打电话,她就会出于不忍心,而前来见他。
可是,即便如此,她却从曾不松口答应自己重新来过的请求。每次和她的约见,都象是先有了一线微弱的希望,然后,再又被狠狠地砸碎了。
他恨她,这么的绝情,又怨她,背信弃诺,可是,还是盼着,能见一见她。
看她流泪,他也会哭,这算是什么呢?扮可怜?他极度地鄙视自己。见到她的这几次,让他觉得,在她的心里她对自己还是有情,虽然此情非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