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河边的时候,他说:“马儿啊马儿,到河边了,你是不是渴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拍着马脖子,似乎在他眼里马已经不是马了。
我也有些累了,便道:“休息一下吧。”
他一听,顿时笑开了花,道:“好哎,今天算你有口福了,让你尝尝在下的手艺。”说着他翻身下马,连同我的马一起牵着拴在了树下。我身上有些无力,便在树旁小憩了片刻。
浓郁的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使我从昏睡中醒来。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可是我却感觉我睡了很久而且很沉,很沉。
抬眼看去,河边一道挺拔的身影斜身而立,正朝我这边看着,见我醒来,嘴角突然上扬起完美的弧度,微笑着朝我道:“鱼已经考好了,快过来吃吧。”
他的声音温暖得就像这林间穿梭的阳光,一点点渗透我那颗沉寂咋黑暗中的心。
不得不说他的手艺确实很好,鱼烤的外焦里嫩,只是吃起来的时候有一丝苦味,见我皱起眉头他似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道:“烤鱼的时候我放了几片叶子,刚吃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味道会有些怪,不过多吃两口就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见他大口吃起来我也便没有过多的怀疑。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吃了几口后苦味便感觉不到了。
也许的吃过东西的原因,身上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力气,精神也好了不少。满足的抹了抹嘴,朝他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边道:“味道不错。”
“看你吃那么多,我也知道味道不错了。”他突然变得有些哀怨起来,“看来以后不能在烤鱼了。”
“为什么?”我诧异。
他突然噗笑出声,道:“因为你是属猫的啊,看你吃了多少。可怜了我的肚子。”说着他一副委屈的样子,摸着自己的胃。
“……”我脸一红,微低下了头。确实,我吃了很多,他几乎都没怎么吃。
他见我突然不说话便知是惹到我了,立刻道:“总是吃鱼多没意思,我的拿手好菜还多着呢,以后慢慢做给你吃。”
他的话突然让我心里一暖,随机道:“你不是算命的吗,怎么这会又这么会做起菜来了?”
“咦?是吗,其实我没告诉你我还是个厨子,这下就说的通了吧。”
他脸上总是带着笑,那样的笑容很快便感染了我,僵硬苍白的脸上,也变得不再单一。
“我们现在的路线是要去找那个小子吧。”路上他突然问道。
“嗯。”我点头。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既然他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他……算是救过我吧。”是这样的吧,那日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我早就死在了他的掌下。
“哎呀,这可难办了”他突然尖叫,“看他走时的样子,明显是要去送死的,我们去不会把命搭进去吧。”
“你若是怕了,自然可以不用前去。”
“你一个姑娘都不怕我怎么会怕呢,随便溜达一下也好。”
席安是要与镖队会和,自然不会走的太快。以镖队的速度一天下来也不过百余里,席永就算是要动手也不会这么着急,一定是要等镖队走远了才会下手,所以说席安暂时还是安全的。
还没有天黑,我们便到了平垢,算是离开阳最近的一座稍大一点的城市了。由平垢向北再走上五六天的路程就会到达北疆。那里都是战乱频频发生的地方。
我坐在桌前看着那张地图,思考着接下来的路线。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以为是小二来送茶水,没想到竟是柳承旭。
一开门便看到他拿着一个酒壶站在门外,见我开门立刻道:“昨天见你要了壶酒,今天便给你送上来了。”
昨天那酒,他竟然注意到了!
接过酒壶道:“谢了,你先回去吧。”
“哎,怎么都不叫我进去坐坐呢?”他作势要进来,我担心桌上的地图被她发现,便将他拦住。
“哎呀,我怎么忘了,你是一个姑娘吗。我进去确实有些不好,哈哈哈”他笑着打破尴尬,“那你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再去城里逛逛。”
打发他走后,我又回到桌前,看起那张地图。
《靖明离乱》已经被我卖掉了,剩下的这张地图是我和过去唯一的联系,所以对它,我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愿被人熟知。
无意间看到桌上那壶酒,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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