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天下午无事一身轻,赵子元决定好好放自己几个钟头的假。没有工作的干扰、没有讨厌的人在身边赖着不走、没有烦心的事哈,人间似天堂!
赵子元独自坐在一家咖啡店,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她叫了杯卡布奇诺,独坐在落地窗旁。
她已经好久没有独自一人了,自从凌圣轩出现在她的生活之后,她似乎已忘了寂寞是什么滋味了。轻啜了口咖啡,她侧头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突然为自己不在这些忙碌奔波的人群里而感到一丝自得。
她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什么也不去想;这样有助于她理清思绪、消除杂乱的情绪。
以往,这方法是很有效的,但今天似乎不怎么受用。因为她满脑子现在只装满一个人的脸——凌圣轩。
他说他爱她,这件事一直潜在于她的意识中困扰着她。
她皱起眉头,焦距停在没有定点的远处,表情像极了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不能怪她,毕竟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被一个男人所爱?她连做梦都没想过,如今遇上这种情况她会慌张失措也是在所难免的,谁叫凌圣轩说得太早,徒增她的困扰罢了。
“真是奇怪。”她忍不住轻叹“他只不过才认识我几个礼拜而已”如果光是几个礼拜就能断定爱一个人与否,那她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他是凭什么断定他喜欢她的?她真的好想问他。但想归想,要她直截了当地问,似乎比要她去思考是不是爱他还困难。
她总不能揪着他的领子问:你为什么爱我?这样子太奇怪了吧?!
“唉!”她以小汤匙搅和着杯中的奶油泡沫,视线随意游走,只见四周的客人不是三五好友就是两两深情相对的情侣,而一个人独坐的大多桌上放满了报纸、书刊或低头像在苦思些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独坐,桌上除了杯卡布奇诺外再也没有其他,看起来似乎只有她最闲的样子。
如今的她常常会想起“孤独”这两个字,是因为现在她的生活变得热闹的缘故吗?是因为有人陪在身边,所以才敢正视孤独、才能不畏惧吗?
有人陪在身旁谈天的感觉,老实说——真的很舒服!每当你一说话就有人会回;一转身,会看到有人对着你微笑;脸色一变,就有人问你怎么了;只要抬起头就会看到一双充满关爱的眼神在注视着你;只要开心大笑,就会有第二个声音陪着你产生共鸣会吵架、会谈笑、会针锋相对是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和自已有生命交集的人,那是一种幸福。
她喜欢凌圣轩的陪伴,这一点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但是爱他她迟疑着,不想接受却也不愿意拒绝。
自己很自私,她知道。她让他在身边等着自己一直不说出口的答复,好让他不能离开她、只能守在她身边,这很过分,但是倘若她也能开口向他告白就好了,可是她开不了口
叩、叩!她身旁的玻璃窗被人敲了敲。
她侧过脸,紧锁的双眉霎时间松了开来,紧抿的嘴也漾起浅浅的笑容。
她等着敲玻璃的人进来,孤独也从她身上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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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赵子元看着凌圣轩慢条斯理地落座于她对面的座位,开口问道。
他戴起眼镜来倒也好看,感觉更斯文了些。这是她头一次注意到他长得真好看,以往她并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他,对她而言,他是朋友——至少,在他表白之前是如此没错。
凌圣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凝视,只是忙着点餐、点饮料。
“这是伪装。”他这会儿才有空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怎么样?好不好看?”他相信她绝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依照她平日的回避来看,他保证她百分之百不会回答。
但,俗话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赵子元点了下头“嗯,好看。”
凌圣轩先是呆住,旋即倾身啄了她左颊“谢谢。”如果她能天天这么诚实就好了。
她慌张地抚着左颊,顿时绯红了脸“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当然可以。”凌圣轩跷起二郎腿,一手扶上后面的椅背“别忘了我说过我爱你。”他像在做每天例行的功课一样,对说出这三个字丝毫没有一点尴尬。
真正尴尬的反倒是听的人。“你连在这种公共场合也不懂得收敛一下吗?”天!不晓得有没有被人听见?她紧张地左看右望。呼,好像没有,幸好。
“收敛?”他的表情像在问她那两个字怎么写“为什么?”
赵子云诧异地睁大眼。为什么?他竟然问她这种问题?
“我又没做什么,你要我收敛什么?”
“不要随便把那种话说出口。”她讷讷地回道。
他明白了,但是却故意捉弄她。“是哪种话?我刚说了什么?”好可爱!他爱极她因困窘而绯红的苹果脸。
“就是——”她煞住口,在看见他促狭的表情后有所了悟。他是故意的,他想借机要她说出来。
轻咳了咳,她佯装镇定“你心里有数就好。”
“唉!”她这样子真令人头疼“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谁谁说我逃避了?”被戳中心事,她显得有些慌乱“我哪有?!”
凌圣轩向送上餐点的服务生道了声谢,回头对她反问:“没有吗?”他的眼神传达出“不要再逃”的胁迫意味。
“我没有。”在他还来不及开口前,她抢先开始另一个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伪装?” 还说没有逃避。他皱了皱眉,低头吃饭,不理坐在对面的俏佳人。
见他的反应,她顿时觉得心情沉重,原本轻松的下午茶时间突然变得不再轻松,这完全是心情使然,因为他在生她的气。
埋头猛吃的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突然落寞的表情,事实上,打从他在对街看见她之后,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能让他这般牵肠挂肚的除了千烨之外就是她了。千烨是因为责任使然;而她,却是自己心甘情愿。没办法,谁叫他爱她呢?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假装是记者,去磁片上看到的各家医院做调查——”
他边吃边说,时间就这么过去,彼此似乎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两个人的感情事,当然,因为愈谈发觉疑点愈多,也是他们之所以不再绕着感情问题打转的原因。
时间一步步地逼近,现在并非谈情说爱的时刻,这一点认知凌圣轩还是有的。
听完凌圣轩的话后,赵子元开口:“你的意思是一—”
“嘘——”他突然以食指抵着自己的唇,示意她暂时噤口。
怎么了?她疑惑地望着他。
凌圣轩指指咖啡店最角落的一处。
赵子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马上又回过头,这会儿眼神里已透露着些许的疑惑。“那不是——”凌圣轩点头。
“有必要去探一探究竟。”他如此轻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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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从甜蜜的梦乡中醒来时通常是以伸懒腰、打个大呵欠或其他小动作来作为舒适的休息和即将到来的紧张情绪间的缓冲,大概没有人是以尖声大叫作为清醒的证明吧!
但,这的确是有的;至少,在赵家姑娘的闺房里就传出了这么一个尖叫声:“啊——唔”她的女高音在停歇前就被人用手捂住嘴打断。
幸好他手脚快,凌圣轩暗自庆幸。因为她的声音高亢得简直可以叫人七孔流血。
收回差点跳出口的心脏,赵子元静了下来,但也慌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她之所以会叫,实在是因为凌圣轩的模样太骇人,一张脸挂青带肿,额角还渗着血,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去形容。
“怎么会这样?”不等他回答,她跳下床冲到客厅拿急救箱又立刻跑回来“你在哪里弄成这样的?”好可怕!
“还好啦!”他笑笑,声音和平常一样,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显得虚弱。
还好?她轻推他坐在床沿,自己则忙着料理他的伤。
凌圣轩这会儿才感觉到痛,不是因为伤口碰到药水才泛痛,而是因为擦药的人手不停地颤抖,碰到伤口的消毒棉花也跟着一阵阵地抖动,按得他好痛!
她在害怕——一阵又一阵的痛楚告诉他,这个帮他上药的人正因害怕而发颤。
“不要怕。”他拉下她的手包在掌心中“我没事。”一抬眼,他却看见她的泪“不要哭了,我不是说没事了吗?”
“啊?”没受伤的她声音反倒比他还虚弱,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看出去是蠓陇的一片,压根儿没注意到那是因为流眼泪的关系;对他的话她一概没听进去。
“别哭了。”他抬起手抹掉她的泪,动作生涩得好像是第一次做这动作一样“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不要哭了。”
这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他这次进她的房间会被她臭骂一顿,骂他干吗三更半夜进来她房里、笑他脸上挂彩活该;谁知道她竟然像个关不掉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流起眼泪来,这比潜进陈素惠她家被人发现还让他吃惊。
眼泪像流不完似的,赵子元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睁着泪眼直盯他受伤的脸。
“别看了。”他索性将她的脸压埋进自己的肩窝,不让她再看他。她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受伤很对不起她。
但这同时,满溢于心的除了这种奇怪的感受外,还有的是更多的暖意。像放在阳光底下的冰淇淋,很快就融化成了一摊水,这种感觉就像全身被包裹在温热的池水里一样。果然,爱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脆弱;但如果对象是她,他心甘情愿。
“别哭了好吗?”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子?”闷在他肩窝的赵子元声音带些哽咽地问“你在哪里弄成这样的?”
他不想让她担心,不得已撒了谎:“在路上被一个醉汉缠上、打了一架。你放心,那个人比我还严重。”这点是事实,他把那个发现自己的家伙打得更惨。
“不要让我担心好吗?”怀里的人儿怯怯地请求着“我不想再失去了。”是的,她不要再失去了,那种感觉好难受。
她说的第一句话他听到了,而后头的这一句因为她的声音模糊难辨所以他错过了;但是光凭前一句,就够让他雀跃得不能自己。
凌圣轩轻捏住她的下巴,略抬至他方便的位置,然后低头吻她。
这回赵子元没有抗拒,她需要凌圣轩告诉自己他没事,所以她接受了这一吻,并且热切地回应。
凌圣轩瞪大了眼,俯视贴近他的赵子元,她的回应在他身上起了不小的作用,霎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侵占她甘甜的舌头益发猛烈,理智逐渐被欲望所淹没,他不知道是该将她压在床上,还是该冲进厨房灌冰水。
赵子元的身躯因意外的燥热而颤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的头好晕,而这种晕眩的感觉又夹带着另一波从未有过的炙热,仿佛将她烧得体无完肤,好烫好烫
“等一下!”他决定推开她,声音因此而带了点怒气“我们还不能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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