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感谢我的父亲,要不是他天天打骂逼我学刀笔之学,我今天可能还是个小宦官。机会来了,有一天始皇帝教胡亥律法,看到胡亥面露傻色,非常的生气。其实也不全怨胡亥,虽说他有些笨但始皇帝那天讲的律法也有问题。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走:一条是我不出声,跪在那里等始皇帝教训完胡亥后,随着众多的宦官跟始皇帝离去。另一条是我指出始皇帝的错误。这条路很危险,要么是始皇帝大怒之下杀了我,要么始皇帝惊叹于我的才学,从此得到赏识被委以重任。我选了后一条路走,很幸运,我得到了赏识,由羊变成了狼,有了今天的地位。李郡守,知道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些吗?”
因为赵高的名气,李信惊叹于赵高的跳跃思维,换一个人来跟他讲同样的话他肯定认为这人的脑子有问题。李信把赵高的话从头至尾想了一骗,似乎是问他要做吃羊的狼还是被吃的羊。不过赵高一通大讲,也使李信明白了一件事,赵高绝不会对一个要死的人讲这么多话,这么来说今天他不必逃往东胡了。李信放了心,笑道:“小臣明白!”
“你明白了什么?说来听听!”赵高很细致的拿着手帕把脸上的汗水擦掉。
“赵大人的意思是,小臣虽为九原郡郡守,但这些都如水中的月儿一样,只要赵大人把水一拨,小臣便什么也不是。如今小臣是一只羊儿,看着非常的肥大,头顶的尖角也很锋利,不过终究还是一头羊。赵大人只要想吃,臣这头肥羊马上会成为一条烤全羊,成为狼嘴中的美食。摆在臣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跟蒙恬走,另一条是跟大人走。跟蒙恬走,臣便是一头羊,跟大人走臣就成为了一头狼。”
“我没看错你,你很聪明!我想你也肯定猜到车队里传出的臭鱼味,是为了掩盖始皇帝尸体上发出的恶臭了吧!”
“小臣知道!”李信谄笑一声。
赵高道:“始皇一个月前便死了,当时留下遗诏立公子胡亥为帝。可是蒙恬与扶苏手握重兵,焉会信陛下会发出这样的一道诏书,肯定会率大军攻打我们。幸好,陛下临死之前还下了诏,令蒙恬与扶苏自杀。扶苏已死,蒙恬也被抓了起来,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不过还有一事不妥。”
“何事不妥?”李信问道。
“蒙恬在军中日久,养起来的亲信无数,就连李将军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吧?”赵高嘿嘿一声冷笑,李信脸色大惊,正欲按想好的托词解释,赵高不让他解释接着道:“我自告奋勇的来劝你投靠我们,一起助胡公子登基。李丞相劝我,说你是蒙恬的人,军中亲信颇多,应该杀了你。若留你一命,恐你带兵攻打咸阳,坏了大事。他说的很有道理,我很想听他的借此时机除掉你。不过我又想,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打了包票前来拉拢你,你应该明白我的这番苦心!”
“小臣明白!”
“蒙恬因扶苏的死而暂时被收押,我虽有圣旨可令他自杀,但他不自杀我也是无法。他家几世为将,在军中威望颇高,拖的越久大秦就越危险。我并不是怕他,而是不忍开战啊,都是秦军的将士,活生生的人死了多可惜。每当我在夜里梦到那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被饿死、易子而食的百姓,常常会在痛哭中惊醒,自古以来只要一打仗,受苦的到头来还是百姓。你跟蒙恬日深,他的罪行想必是一清二楚,只需收罗齐他的罪行,逼得他自感罪行深重而自杀,这仗便不用打了,也只有这样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李信心头一痛,如针扎一般,歪头奸笑道:“大人有如此仁心真是天下百姓的福份,小臣一定会鞠躬尽粹收罗蒙恬的罪行,逼其自尽!”
“李郡守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赵高点头笑道,指着山脚不远处警惕的看着卫兵,不知该进该退的梅花鹿道:“你看,那是一匹什么马,竟长得如此漂亮。”
“指鹿为马!原来他真的是这样区分敌我的!”李信暗道一声,第一次奉承拍马的道:“赵大人的眼神真好,那是一匹少见的花马!”
“孺子可教也!”赵高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道:“你回九原准备一下,回头跟我到咸阳。等安葬了始皇帝,助胡亥公子登了基,你便升为少府兼任九原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