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车
五个人拿着绳索走上近前分别套住华阳的头与四肢。分有经验的将马车稍稍往前赶了一点,华阳的身体瞬时被绑得紧紧悬在空中。
“冤枉,救命!”华阳想大叫,脖子上勒的那道绳子让她喘不过气来,费尽全身之力想挣扎一番,可惜四肢上紧绷的四道绳子扯得紧紧地,丝毫也动不了一分。一名御手轻轻扬举起长鞭,在头顶划了一个圈,又划了一个圈。
“在哪呢?怎么还不出现?要死人了!”兴乐自信的神色开始惶恐起来。四下里瞅去,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叭!”持鞭的御手将鞭重重往前一甩,发出一声轻脆的鞭响。五个人齐喊一声:“驾!”五辆马车分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不!”兴乐大喊一声,华阳公主的身体被分成五块,在肮脏的地上拖出去二十步远地距离。在月光与火把的照耀之下,原先悬着华阳公主尸体的地方出现一团血雾,地上也多了一些东西。想来是华阳地肝脏。
兴乐公主泪流满面的闭上了双眼向后倒去。似乎有人扶了她一下,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腾空,有人在往她的四肢与脖子上套绳索。她害怕起来,华阳公主被车裂的场景开始在眼前一遍一遍不断地重复。她想挣扎,按四肢的四个人按得很紧,根本无法动弹。
好像还能叫喊!脑子里空空一片的兴乐开始叫喊起来。寂静的刑场上方回荡着:“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救命啊!”但是四周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人来救她,只能听到监斩官嘿嘿的笑声。
按着的人猛地松开了手,没容她挣扎了一下身体已经悬空,脖子上的那道绳索勒得她透不气来,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一个人走到近前。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害怕了吧!”
监斩官拿着华阳公主被硬扯下来的头颅举到兴乐的面前笑道。
华阳公主脸上的表情很可怖,两只眼睛凸了出来,惨白惨白的,就如一脚踩下去将一条鱼的肚子踩扁后,鱼眼要掉出来还没掉出来时的样子。华阳公主地鼻孔张得很大,舌头伸出很长,脖子下还在沥沥拉拉淋着血,血全滴在她的脸上。血温温的,但给她的却只有毛骨悚然的寒意,一种从头顶一直凉到脚跟的寒意。
监斩官得意的笑了起来。毛手毛脚的抚摸着她的脸,把温温的血均匀地涂抹开来。
兴乐公主想吐。只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好不容易挨到监斩官离去,她看到马车车厢后边画着可怖的睚眦头像。
她想起来梦里那个无头怪物肚子上地脸跟这个是何奇的相象,都是张着獠牙的大嘴,一口便能把人吃掉!梦里的怪物出现了,可是救人的英雄在哪?
持鞭御手手中的皮鞭划了一个悠美的圆,又划了一个悠美的圆,接着朝前奋力的甩去。这只是瞬间的事情,兴乐却感到皮鞭朝前而去时所费的时间无限长了起来,鞭子在空中的轨迹她都能看得清清楚,甚至有一种等待死亡简直是一种煎熬的感觉,于是她闭上了眼,希望死亡尽快的到来。
一声响亮的口哨传到她的耳中,于此同时鞭声也响了起来,其中还混杂着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下坠,重重摔在地上,四周好像乱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四肢,与身体好好的连在一起,摸了摸脖子,也是好好的。她继续往下摸,摸到踏实厚重的地面,手掌下边还按着其他的一些东西——软软的滑滑的,好像是烂菜叶。
兴乐不在觉得烂菜叶子是令人恶心的东西,生命的重新拥有让她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包括让人难忍的臭味。她咧嘴一笑,睁开眼时却开始泪流满面,朦胧的看到了四周的乱。
御手倒毙在车上,行刑人员倒毙在地上,全都是中箭而亡,全都是一箭毙命。监斩官在两个狱卒的护送下向街道跑去,远远的驶过来一匹马,穿破的一层雾气与监斩官迎面而来。
马的四蹄是白色的,兴乐哭得更加伤心,喃喃道:“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你终于来了!”
马上那人全身穿着银光发亮的铠甲,脸上罩着一个可怖的面具,手中舞着两把长刀,一道腥红的大氅被风击起飘在身后,很是英俊潇洒。两个狱卒被他一刀一个的劈杀,监斩官连连倒退喊着饶命,但他毫不留情的也把斩于马下。虽然兴乐看不到来得这人的面容,但她清楚来得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人——九原郡郡守李信!
兴乐心中十分的高兴,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她站起身朝马上那人跑去,因为紧张与激动,被她认为是烂菜中的东西被紧紧拽在手中,跑了几步方意识的手中多出的一物。她停了下来,手中那物像一块褐色的石头,不过不重也没石头硬,软软的暖暖的。
“什么东西!”兴乐从没见过这个东西,但马上反应过来这东西可能是刚才从华阳公主的身体内掉出来的。
兴乐把东西扔在地上,肚内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监牢里的饭菜难吃,这几天她本没吃多少东西,所以没什么可吐的,只是吐出许多类水的粘液。
“我们得赶快逃了,守军马上就会追捕我们的!”李信把马停在呕吐的兴乐面将,伸出一只手道。
听到梦里时常能听到的声音,兴乐努力止住吐,把手伸给那只结实有力的手,被拉上马。铠甲冰冰凉凉,兴乐把脸贴在上边,这种感觉得舒服、很踏实也很安全,当驶出城门时,兴乐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来救我的!”眼泪如止不住的洪流,源源不断的从她眼中流出,接着道:“可惜你来迟了一步,华阳姐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