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故楚后裔地人。名叫襄强。
“襄强?”葛婴稍微愣了愣。想起陈胜下命令时的神态,有些拿捏不准陈胜命令里含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虽说命他们一边打仗一边寻找各国后裔拥护他们为王,但他发现陈胜看他时地眼神有些不对,似乎暗示他找到楚国后裔之后秘密杀掉。
自从起义之后他这位好友的脾气变得十分的古怪,时常让他猜测不出好友内心里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是杀,还是立襄强为王?”葛婴暗道。这真是个难题!杀也不是立也不是,无论他选择哪样,都充满了危险,都有可能给人口实,授人把柄落个自己也被别人所杀的下场。按照他对陈胜地了解。陈胜应该是想称王的,可是派他们四处出击时。陈胜又强调自己绝不称王,会迎立六国的后裔为王。
“把那个自称叫襄强的人给我带上来!”葛婴抬起头,给亲兵下令道。一会的功夫,一个垂暮老头被人领了过来。
襄强十分的落魄,衣服已褴褛地遮不住身体,身上四处都有冻疮以及别的原因留下的伤口。有些伤口已经结了疤,有些却开始化脓,八月的天气里,上边爬行着细小的蛆虫。他站在那里不停的咳嗽着,双腿打着摆,七十岁上下的高龄让人担心随时会倒栽在地上死去。
“你便是襄强?”
“咳咳小老儿正是襄强!”
“你是原先楚王的后裔?”
“哪是什么后裔啊,算起来我还是楚王地哥哥呢!都怪当年父王瞎了眼,让他为楚王,要是让我为楚王,大楚怎会被秦国所灭,百姓怎会咳咳。”
“好了,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你可有子孙?”
“楚国一灭,我就受尽秦国的侮辱,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那些子孙也都失去了联系,或许他们早已死了。”
“再也没见过他们?”
“没,有十多年了,要是他们活着应该来找我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哦!”葛婴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此人这么一大把的年龄,最多再活一年必死无疑,或许连一年也活不了。他没有后裔,陈大哥近来又没有称王的心思,不如先立他为王,等他老死之后,再拥立陈大哥为王。
陈大哥有意为楚王,我随时都可杀了他,这又有什么的?”
“知道我把你叫来干什么吗?”葛婴含笑道。
“小老儿不知将军把我叫来干什么!”襄强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人,脸上一片茫然的道。其实葛婴找他来干什么,那个找到他地亲兵已有透露。想到在临死之年又能当上楚王,他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那些制作精美地金银器皿,柔情似水的漂亮女子,温暖夺目的锦衣华服,可口美味地玉食美酒,已不知有多少次在梦中不停的出现,这样的日子哪怕让他过上一天就死去,他也会十分的乐意。
“我们是为了恢复故楚国而战,你既是楚王的后裔。我们想拥立你为楚王,不知你可乐意!”葛婴道。
“小老儿行将朽木,已是踏入坟墓之人。哪能干得了这些,还请将军另请高明”襄强谦虚道,没成想葛婴的一声怒喝,吓得他差点摔倒在地!
“废什么话啊!只是借用你的名号一下罢了,你以为真让你当指挥天下兵马的楚王吗?”
“小老儿咳咳愿意!”
“这就对了。只要你听话,楚王能享受到的一切,你都会享受到地。”葛婴笑道。
东城热闹喜庆起来,襄强被拥立为楚王,到了第三日,百姓们都还在为这件事庆祝着。葛婴忙里偷头坐在几案前给陈胜写了一封信。打算把拥立襄强为楚王,以及他心中的想法告诉陈胜。信写到一半,有亲兵来报,道:“楚王陈涉特使前来拜见将军!”
“啊!”葛婴吃了一惊,毛笔落于简上,新写的‘未将葛婴已在东城找到楚国后裔襄强,并拥立其为楚王,百姓得到这个消息都欢心鼓舞’中地‘楚王’二字被墨汁涂成一团黑。
他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把特使迎入屋内。特使斜眼看着他,道:“我一进东城,就听闻百姓说你立故楚后裔一个叫襄强的人为楚王,不知可有此事?”
“唉!都是我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的大错!”葛婴摇头叹息道。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如今陈将军已称楚王,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特使道。
“特使稍候,我去去便来!”葛婴抽出腰间宝剑,踏步出门,半刻钟后。他提着一个脑袋回来,道:“我已将那人诛杀。不知特使这次前来有何要事?”
“楚王命你带领将领,回去陈丘商量大事”
武臣打下范阳,正准备再往北去,收复燕赵的故土,这一日特使前来传他回陈丘商量大事。他命谋士蒯彻带着候印前去游说燕赵故土地县令投降归顺,自己则带着将领返回陈丘,行至,正好遇上前来找他的张耳与陈余。
两人拦住他的马,张耳持缰道:“武将军何去?”
“特使传来将令,令我回陈丘商量大事,我这正往陈丘赶呢?”
“将军可曾听说陈胜已经自立为楚王?”张耳道。
“真的,太好了!这件大事特使为何不曾对我说?”武臣喜道。
“好什么好?陈胜在楚地自立为王,将失去楚地百姓的心,不久将败,有什么好的?将军应为将来打算,看如何才能在乱世之中有自己地一席之地。我还听说,陈胜自立为王之后,听信谗言,大加诛杀有功的将领,将军此去陈丘只怕是凶多吉少!”张耳道。
“先生的意思是?”
“我以为将军应该不去陈丘,在此自立为赵王?”张耳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如何能为赵王?”武臣道。
“如何不能?论武功,将军以三千之众收复大部燕赵土地。论地利,赵地与楚地有黄河天险,楚王就算知道你为赵王,也拿你没有办法而默认这个事实。再说,当初你在屯军之中为五百主,楚王当时不过是个屯长,他既能为王,你为何不能为王?”张耳道。
“这么说,我可以为赵王?”武臣有些心动。
“当然可以为赵王!”张耳、陈余同时道。
“我若为赵王,必封陈贤士为国尉,张贤士为丞相”
西路特使赶到周文军大帐时,周文刚刚攻破函谷关,正率领千辆战车,十万步兵在攻打戏城(陕西省临潼县东,距咸阳大约五十公里)。特使说明来意,周文一愣,拉着特使登上一座山峰,道:“看到没?咸阳就在眼前,我如何能回去?”
“周将军想违楚王之命?”特使深怕自己无法完成使命,威胁道。
“眼看大功即将告成,我岂能将其毁于一旦。请转告楚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等我打下咸阳之后,再往陈丘给楚王谢罪。”说罢,独自下了山峰,留下特使一人在山峰上愁着该如何回去给楚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