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信第一次与王离的兵马硬碰硬,也算是第一次与帝国正规军作战,如果追根溯源的话,更是第一次与原来蒙恬的兵马作战。
李信离开这支军队有多长时间了?要是让他回想,一时半会的还真算不准多少年了,但这支秦军的战斗力以及视死如归的精神仍同他未曾离开时一个样。杀了苏角之后,李信令人把‘苏角已死,速速弃械投降。’的消息喊得震天响,可这支人马并无多少投降的,更没有散作一团胡乱作战,仍是保持着战斗的队形,人多处就以一屯人马为战,人少时就以一伍人马为战。
一直杀到天亮,战斗才总算平息了下来,森林也归于一片的寂静。一脸疲惫的李信拎着盔随意的坐在地上,面前是一队骑兵在看押着数百俘虏,剩余的人马则紧张的在树丛中寻找负伤的伙伴,收缴敌人散落的兵器。
磨盘大小的红日在地平线上一起三落,血一般的光芒毫不吝啬的洒在大地。李信把眼眯了起来,一股困意袭来,顺手把头盔垫在脑袋之下准备打下盹。面前出现一个人,遮住了阳光形成一团黑影,他把眼睁开,见来的是张良,开口问道:“伤亡如何?”
“死三十五人,伤一百三十六人!”张良顿了顿,见到李信的脸痛苦扭曲了一下,接着道:“其中重伤十八人,只怕是无法看到明日的太阳了。”
“怎么会?敌人拿的大多是轻弩短剑,这些兵器并无法刺透铠甲,伤亡为何会如此之大?”
“那些兵器确实无法刺透铠甲,他们都是受重力而死。”张良道:“另外战马死七十六匹,伤二百三十二匹,其中无法再上战场的有九十八匹。”
受重力?不用张良解释李信也知道,他亲眼目睹那些秦军成群结队的围着一个骑兵打,在用弩射、剑斫、戈刺无效的情况下,他们三五成群把骑兵压在身上。用石块砸,木棒敲。这些东西虽也无法刺穿铠甲,但足以把铠甲里边的人砸死,敲死。
“秦军的情况如何?”
“森林里血流成河,秦军有多少死伤还没点算清楚,不过死伤肯定在五千上下。除此之外一共俘获秦兵九百有余!”张良道。
“三万人马。这才不足六千,其他的呢?”
“其他秦军分成三股,一股朝‘大陆泽’地方向逃去,一股朝涉间的营地逃去,还有一股朝‘巨鹿’方向逃去。黑夫、英布、彭越各率一队骑兵追了过去,不过敌人在溃逃之下而队形不乱,只怕此去也是无功而返。”
“既然明知无功而返又何必追他?这不正犯了穷寇莫追的大忌!派人去把他们都叫回来,留在此处稍作休息。等项羽来了再作打算。”
“大王!”张良道:“此次夜遇苏角军,一场混战下来,其战力清晰可辨。这样一支求胜意念强烈的秦军非‘柏人’县的郡县兵可比。也非那十万由囚徒新组的秦军可比,各国义军怎能敌得过这样地一支人马?我担心凭项羽所率的不足三万人马无法敌得过涉间的四万大军,更无法敌得过王离尚存的二十多万大军,将军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
李信坐起身摆了摆手道:“先生还是被秦军给吓住了,其实秦军并没那么可怕,这次我们不就胜了他吗?如果不是人马过于稀少,一定可以把这支秦军全部俘获,以后这种丧志气的话万不可再说。这一次胜的异常之险,怎会不明不白的就让苏角摸到了这里。要不是项嫣无意中发现了他们,明日项羽从此经过一定会吃大亏的。看来这顺查敌意还得继续搞,多派出一些探马,不光要把涉间地一举一动搞清楚,王离的举动也要搞得一清二楚。”
“大王责备的极是,秦军虽强但我们也非没有胜算,不过这胜也将胜地极难,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张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大王千金之体又何必在此犯险,要是有个什么损失,让良如何给九原的百姓交待?依良之见不如大王返回‘柏人’县坐阵,此处兵马就由良来指挥,一定也可胜了秦军。”
“嘿嘿!我说你张良从出城到现在为何总说丧气之话,原来是想把我从这里给支开了啊!不,我不会走到,更不愿错过了‘巨鹿’的这场热闹。”远处过来一支人马,李信把话打住,站起身道:“项羽来了。我们前去迎他一迎。至于劝我去个安全地方躲起来的话语,从今往后再不要说,除非你能劝得项羽与我一起躲起来,我便依你。”
“这”张良迟疑了一下,见李信翻身上马朝项羽的队伍跑去,也连忙上了马跟在后边,干笑两声,道:“大王甘愿犯其险,我不劝就是,大不了随大王同生共死。只是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于大王。”
“唐王李信拜见项将军!”才走出十多步远,便碰到前来探查情况的项羽亲兵,李信打发走那位亲兵,笑问道:“有何事请说。”
“当初,大王率十万军返回‘九原’,先令韩信率军出征匈奴,这是对的。所谓外患不除内必不安,良能够理解。但接下来大王亲率一千骑,打着救赵反秦地口号赶来‘巨鹿’,这其中的意思良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为反秦故?应该率军过了黄河直奔咸阳!我军虽少,能调用的不过一千骑兵,可秦的兵马全都调到了‘巨鹿’,秦都咸阳兵马并没多少,一攻而得‘咸阳’应有九成的把握,不知大王究竟是为了什么舍近而求远?”
“我记得很多年前曾与韩信促膝夜谈,一谈就是几个昼夜,终于定下西据‘阴山’口,东占‘雁门’关,南守黄河可保‘九原’在乱世中独存,然后徐图各郡的战略。如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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