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来了“原来您还在担心我与王爷的过往,那以经是很久前的事了,何必念念不忘?”
“芙蓉,我希望你我能坦诚相见,你明知道王爷根本没忘,或许永远也不会忘。他对你的感情,甚至比几年前还要深。这六年,你人事不知地躺着,王爷有多少次以为从此就失去你了,每当那些太医说你不会再醒时,他就躲在佛堂里几天不出来,谁敢劝就让谁碰钉子。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以为他快死心了,等他出了佛堂,必会有所顿悟,彻底放下你。可没想到,一次又一次,也不知他在佛堂里都想通了些什么,出来时还是原来的样子。依然对你不离不弃。他明知十四爷也常常来看你,可他还是忍不住也总来。你昏睡着,六年如同六天,可对他来说却正相反,真正是‘度日如年’!”
芙蓉听年氏娓娓而谈,内容却是胤禛对她的痴情,虽知年氏绝不会会凭白无故说这些——“为他人做嫁衣”但从她嘴里听到胤禛的对自己的一片深情,还是难免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胤禛,你这么苦自己,何苦?从前的事,难道真像你说的,已经刻在心上,要忘怀除非连心也摘了吗?
“芙蓉,难道你忍心他为你,这么多年受煎熬?如果你不想嫁进雍王府,就趁早狠下心告诉他,也让他死了心吧?”年氏已迫不急待要芙蓉一个承诺。在年氏心里,最大的威胁不是府里的那几位,而是眼前这个沉静少言,淡定若水的女子。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使她蜕变得更加妩媚成熟,言谈笑语间明眸善睐,堪称风华绝代!
芙蓉想了想正要说话,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年氏的贴身丫鬟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说:“主子,爷、爷已经进大门了。”
“啊?!”年氏一声惊呼,咬着嘴唇站起来,她左右看看,似乎是想找个什么地方躲一下。
“快,快——”那个丫鬟也想让年氏避一避,可已经晚了,雍亲王已站在门口冷冷说话:“快什么?让你主子躲起来是不是?”
那丫鬟浑身一震,连头都不敢回,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年氏脸色青白,她不愿在芙蓉面前失了面子,强笑着说:“爷怎么也来了?妾身出去烧香,回来时路过这里来看看芙蓉。也打扰了好一会儿了,正要走呢!不如咱们这就告辞吧?”说着上前,轻轻拉着胤禛的衣袖。这动作是以前她常做的,她当着那拉氏和其他姐妹们这样做时,曾十分得意。在王府里只有她敢做这样的动作,只要她可以让他这么宠着。她这样做时,曾看到那拉氏紧闭的嘴唇和钮祜禄氏、耿氏忌妒的双眼。今天,她也这样做了,只为让芙蓉看到。
胤禛从进门还没正眼看过年氏,他一直死死盯着芙蓉,芙蓉也看着他,带着苦涩却淡定的微笑。年氏拉住他,他微一用力,摆脱了她的手,仍没看她一眼。
“爷!”年氏怔住了,她下意识得看了看自己被拒绝的手,真不敢相信一向把她宠上天去的胤禛竟毫不犹豫得甩开她的手,脸上如寒冰般冷漠,把她的心也冻得几乎停止跳动。年氏后退一步,几乎不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昨天还对她温柔体贴的丈夫。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生雪柔的气了?您是怪我,怪我不该来这里吗?为什么,怕伤害她吗?她心里根本没有您,她不值得您这样!”年氏已哭得泪如雨下。
胤禛听她说完才侧头看向她,好像不认识一般打量了良久,又似乎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怒气咽下,一字一句说:“带上你的奴才马上走。”
“爷,为什么?这么多年,雪柔尽心竭力地伺候您,难道还换不来您的一点真情?爷忘了,这些年是妾身陪您朝朝暮暮,您忘了您总在早上为我画眉,秋天我们一起赏桂花,冬天您为我暖手。您还说要妾身为您多生几个孩子,您会永远都宠我——”年氏还在痴痴得说,眼中放出爱的光芒。
“别说了!你马上走,以后永远不许再来这里!”胤禛态度虽还强硬,脸上却不再寒冷。
年氏呆了一下,扭头哀怨地看了一眼芙蓉,似乎在说“看吧,只要有你在,我就是这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