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这个自称正好要回京的胖子车夫,眼中流露出一
之色。见了此人,非但老车夫有些不相信,苏尘的i起了嘀咕。
一般说来,做赶车这一行的,每日都坐在车辕上驾车,天天风吹日晒雨打的,多半都是一身土布满面沧桑,就算日子过的还可以,皮肤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有像眼前这个胖子一样,不仅长得人高马壮的,而且还十分的白胖细嫩,如果撇去他这身衣服不说,简直就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哪有一丝车夫的样?
“当然是我的,”胖子好像没看到苏尘和老车夫的怀疑,自顾自自豪地给苏尘介绍马车“这位姑娘您不妨先来瞧瞧,您可看好了,我这可是两匹马拉车,膘壮有力,脚程也好,一天走个几百里压根就没问题,您再看我的这车里面,不仅该有的东西半点不缺炭盆、软垫子、厚褥子等等等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保准客人您一路都暖和到底。”
苏尘犹豫地看了看老车夫,等他的判断。
车子确实不错,比老车夫那类没有供暖措施的旧车已不知好上几倍了,里面的小单间里还有个床榻,外边才是固定的茶几等物,干净整齐。这一路都要在马车上度过,如果能有辆好车,旅途会舒适的多,也不怕冷着冻着而生病。
“你说你是车夫的,那你就在这转两圈给我看看。”
老车夫临行前受大娘的吩咐一定要帮苏尘找个可靠老实人,再加之和苏尘的一路相处,深深地喜欢上这个女孩子,自然不会轻易地下结论。
“没问题,你们不妨都上来,我带着你们转悠两圈。”胖子很爽快,丝毫不介意老车夫的防备,反而更加热情地自我推销。
随着胖子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马车灵活地避开了其他车辆,在院子里转悠起来。苏尘和老车夫坐在其中,感觉不论是转弯还是经过有些坑洼的地面,马车都始终稳稳当当的。老车夫一边观察他的驾车技术,一边随口问了几个简单却十分专业的赶车问题,胖子笑嘻嘻的一边驾车一边一一回答,车速也丝毫不受影响。
两圈绕完后,胖子又额外地多绕了一圈,令的老车夫不住地暗暗点头,悄悄地附耳告诉苏尘,根据这个身手看来,这个胖子车夫起码已有几年的驾车经验,他说自己是赶车的,倒也不像是假话。
车技没问题了,那人品呢?还有这个人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太不像车夫了,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好,但心里面难免还残留着一丝怀疑。
“怎么?还不相信我,怕我把您家闺女拐跑啊?哈哈哈,这样吧,我请你们喝茶,咱们索性边喝边聊,我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我自己,你们再判断。”
也许是看出了两人的疑问,那胖子索性爽朗地硬拉着两人到院门口的茶馆里下,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
据他自己说,他姓宋名胜平,京城西区人士。
宋家传到他父亲那一代时,家中原本也还算殷实,可是由于他自少年起,就喜好四处游荡,不愿继承父业在京城老老实实地开店做小生意,一心想要云游独闯天下。可家中老娘以死威胁,死活不同意,还擅自做主为他娶了房妻子想绑住他不安分的心。婚后,宋胜平倒也老实了一段时间,可不久那生性漂泊的因子就又冒出来了,只是孩子出世后责任难免更大,不可能真正抛家弃子地自己去逍遥,绞尽脑汁之下,终于灵机一动地想了这个主意,花了一笔钱做了这辆马车。平时专做有钱人的生意,这样一来,即可赚钱,又能间隔地实现他云游天下的愿望,正好一举两得。他老娘和媳妇也没办法,只能规定他定期回家,其他时间也不再诸多限制,随他自己去折腾。
这一次只因这银角城他已来过数次,早没了新鲜劲,又惦记着家人都在京城期盼着自己回家过年,所以才到这车马市场里来找个主顾,价格低些也无所谓,只是图个路上有人能说说话而已。苏尘如果想上京,他只收一两银子,到了京城再一次付清也可以,绝不反悔抬价。要是苏尘还不相信他,过了一会就算空车他也要回去了,因为怕晚了会被家中那只母老虎骂。
说完,宋胜平哈哈大笑着径直去付了茶钱,一边大声地告诉苏尘和老车夫,两个人要是商量定了就去找他告诉他结果,一边大步而去。
面对这样一个马车夫,老车夫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辨别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苏尘考虑了一会,想想自己总是要去京城的,总不能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就不去,更何况那宋胜平的马车确实舒服,这么远的路程价格也很公道,便拍板定了下来。
说好了出发的时间后,苏尘和老车夫去客栈里退了房,又在老车夫的陪同下买了把锋利的小匕首插在靴子里以防万一,也好给自己壮壮胆,又去了趟药店。她是弱女子,可她如今手中已有了点银子,已经有条件为自己的安全做更好的筹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