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可奈何的了。”太后点点头,道:“哀家知道你的苦处。你放心吧,要是有事情,哀家会派人告诉你,你要是有事,也可以找个特殊方式告诉哀家。”飞扬便放下心来,点点头,放下了刚来时候的那丝戒备,倒也相谈甚欢。说了好一阵子闲话,太后累了,飞扬方才告辞出来。
慈安宫外面很大,种了好一片郁郁葱葱地红宝石海棠,其树长的甚有特点,叶红、花红、果红、枝亦红,是不可多得地奇种,只有在慈安宫外才种了一片,如今正当秋季,果实紫红、酸甜适口,飞扬忍不住摘了几颗,拿在手里,也不吃,只看那颜色,便让人心生喜欢。想想,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若是太后不是皇上生母,太后那吃的用的一应俱全,从来进贡什么珍贵奇巧的东西,也都是拿来让太后先选,然后才是皇上自己。可是皇上对太后也的确有点似远非远,似近非近地,让人很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无论怎么样,既然太后找了自己说了这许多话,总也有几分可信,不管她是不是存了害自己地心思,她岳飞扬都是不会放过梁梓悦这姐妹俩,所以多个太后这份力量,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太后若想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利用太后呢,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是定数。飞扬想着,脸上便露出一丝冷笑,把手里捏的那两只小果子狠狠的揉烂,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傅雪一脸担忧地表情看着太后,早不复刚才笑的欢快的样子,道:“娘娘,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太后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道:“雪儿,你总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么事,你觉得她岳飞扬就是个傻瓜吗?进了宫的女人,哪个心里没个计较,哀家算计她,她心里一样也在算计着哀家,如果现在不借着她的手把那些个心怀叵测的都去了,还要等着她来怀疑到咱们头上吗?”看着傅雪不说话了,太后便又叹了口气,换了柔声的语气,道:“哀家知道你怕,你从来都是个好孩子,这样的事情没有接触过,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只是你现在一时心软,以后死的人就是你了。要知道,在这里,就算是你不怀了害人的心,别人害你之心却是防不胜防。如今,皇上的态度哀家很疑惑,似乎皇上已经猜出来这事情和我们有关。只是碍于哀家皇太后的身份,再就是苦于没有证据。当时处理淑妃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
,皇上依然想留住她的性命,虽然让哀家意外的是那性,她一死,就更无处可查了,可偏偏皇上还留着那个小太监。哀家每次想起来,就心惊,连觉都睡不着。”
傅雪点点头,还是有点疑惑的道:“可是娘娘,雪儿不明白,您叫飞扬去查。难道不怕她查到这里吗?”太后笑道:“怎么可能。那个太监是死士,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来。再加上岳飞扬现在视线一直都死盯在那两姐妹身上,转不过弯来,如果她能把那两个弄死,对你以后也不是没好处,哀家看得出来,皇帝对那个姐姐很是眷顾,若她安稳了,你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退一步说。如果那两姐妹伤了岳飞扬,对你也是好事,这样两边都好的事情,自然要乐见其成,为什么要阻止?”看着傅雪了然的样子,太后忽然严肃道:“还有你。好好地失态,若是让她看出什么端倪。哀家一番苦心便就东流,你啊,总要学着控制自己地感情才是,那个岳飞扬,刚来的时候不比你好多少。现在呢。她想什么很难看出来,你想什么,哀家一眼就看的清楚。”傅雪便红了脸不敢再说。
梓绣正在那儿描花样子。身边就玲珑一个帮她崩着布,梓绣换了个姿势,老是一种姿势的坐着,感觉腰酸腿疼的,在家时也没有这样过,难道说进了宫懒散的日子长了,就越发显得娇贵了,想想,笑笑,道:“玲珑,你问的时候,没有别人看见吧。”玲珑摇摇头,笑道:“不会的,岳嫔娘娘平日里只信任紫电青霜那两个大丫头,一向带在身边,其他的人,是进不了内间的,就是偶尔进去做些粗活,也很快就出来了,所以没几个人能认下。再说,奴婢和奴婢地那个姐妹,平时里闲了总找日子出来玩的。从进了宫就如此,当初跟了娘娘,决定为娘娘在岳嫔娘娘那安个线的时候,就定好了见面的法子。她自然知道谨慎。今儿一早,那边的梅娘娘到了绛雪宫,她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到那边林子里学鸟叫,她学的是我们家乡独有地一种鸟的声音,是以,奴婢一听,就知道了。”
梓绣点点头,道:“飞扬要是知道自己宫里有人出卖她,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地愤怒和心痛呢。”玲珑一愣,忙道:“奴婢跟她说过,我们娘娘和她们娘娘是结拜的姐妹,知道岳娘娘单纯,怕着了别人的道,所以,才想着随时知道她怎么样,免得到时候想救一把都拉不上手。”梓竹一笑,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心里却舒服很多。玲珑苦笑,道:“奴婢知道主子心里不好受,一边想着防她,一边却又为别人背叛她觉得难受。所以从开始,就说过,是为了他们主子好,这样,她也不必背个不义的名,娘娘,她和奴婢也是姐妹,奴婢怎么能害了她呢。”说着就又去崩那块布,看着平了,方笑道:“主子,弄好了,这么大的一块布,也不知主子是想绣什么好呢?”梓绣想想,道:“我也没想好,想是绣些花花草草地,又觉得俗气,平时总绣些小东西,忽然来了兴致,想绣个大了,却又茫然,若是绣不好,也是糟蹋东西,不急,先想着花样吧。”玲珑点点头,去找了一块绢子盖了,道:“主子,今天这事,您是打算告诉悦主子吗?”梓绣摇摇头,漫不经心地画着,道:“你觉得,梓悦她什么都不知道吗,看着表面上她还和刚进宫时候没什么两样,但是,咱们知道的这些事儿,她那边,这会子恐怕也都知道了,又何必特意去跟她说呢。先看着吧,现在说了,梓悦难免又要分心过来,她的性子我还是知道地。”玲珑有点怀疑的道:“主子,梓悦主子她真有您说的那样吗?奴婢看她一天和岳嫔娘娘走的很近,心里就不安。”梓绣只是笑笑,道:“你看错她了。”心里却怅然,进宫这么久了,梓悦她早就不是苏州家里的那个小女孩,她的蜕变,要比自己早得多也快的多。虽然看起来还是那样娇憨可爱,偶尔还会计较些小得失,但是终究是变了。从她说漏嘴,说出安插在飞扬那边的小太监的时候,她就知道,梓悦变了,看到自己的惊讶以后,梓悦就再也没有说起过这样的事情,连说漏都没有过。虽然她的心计也许还不够深,想的还不够明白,但是,到底也懂得怎么样为自己绸缪了。这个变化对她来说,到底是幸也不幸。
梓绣笑笑,自己又何尝好到哪去呢,如果她刚进来的时候,有人告诉她,以后她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话,她死都不会相信,可是现在呢?她却开始盯着自己曾经的姐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