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天,宫里就传遍了消息,梓悦昨天晚上见了红,小个成了型的男婴,很是可惜。易天远一大早的就来了点翠宫,一晚不见,似乎老了好几岁,胡子拉碴的,好不憔悴。梓绣皱着眉头,掌了一块温热的面巾亲自来帮他擦脸,柔声道:“皇上,马上就要上朝了,臣妾服侍皇上更衣吧。”易天远颓然的摇摇头,道:“朕没有心情。高喜,传旨下去,今天早朝免了,有事奏报的,就把折子呈上来,你拿来点翠宫,朕等精神好些了再批。”高喜看了梓绣一眼。轻悄悄的退了下去。
梓绣自然知道高喜是什么意思,看着易天远没有精神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想到梓悦流掉的那个孩子,心里到底有些可惜,叹了一声,还是有人忍不住下了手啊,只是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带着疑问,梓绣服侍易天远睡下,体贴的道:“皇上忙了一晚上,想必是累极了,臣妾这就去给皇上煮些凝神静气的汤温着,皇上醒来以后,便可以吃了。”她说完便要走,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拉住,不由疑惑的看过去,只见易天远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满眼都是悲伤和愤怒,沉沉的道:“玉儿,为什么,朕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去。难道朕犯了大错得罪上天,所以才会有此报应吗?”梓绣酸涩的摇摇头,道:“皇上,这不是您的错啊,只是只是”
易天远听着她吞吞吐吐的说话,心里便更难受,一使劲把梓绣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梓绣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钳子夹住般剧痛无比,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易天远忙松了劲道,却仍然不肯放手,沉沉的道:“玉儿,朕想要个儿子,玉儿,你帮朕生一个好不好?朕只要你生的,只要你生的,朕会好好的保护你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声音越来越小,已然是睡着了。
梓绣摇摇头,想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奈何刚一动,易天远就有所察觉,反而抱得更紧。梓绣无法,只得把胭脂轻声的叫过来,吩咐了几句,和衣睡在易天远的旁边。看着他皱的紧紧的眉头,忍不住的用手去抚平一下。
虽然知道不能信,看着身边的人一脸平静,如孩童般的睡颜,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悸,淡淡的笑了笑,便也躺平,既然命运如此安排,前面的事情谁也看不见,或悲或喜,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何不一晌贪欢。想着,便噙了一抹笑,偎着那温暖,迷迷糊糊的睡了。正半梦半醒之间,就觉得似乎外面一阵喧哗,听不真切,好象是谁挡了一下,可是那喧哗不但没消失,反而声音更大了。
梓绣皱了皱眉,想要起来,眼皮却沉的厉害,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那喧哗却已经进了屋子,直吵吵到梓绣的床前,忽然嘎然而止。梓竹皱皱眉,迷迷糊糊的想:终于安静了。可惜的是这个想法还没有完成,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梓绣听这一声哭的凄惨,浑身禁不住一激灵,惊醒过来,一看来人,顿时睡意全无,无措的看看皇帝,却见易天远已经坐起来,脸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床前正哭得伤心的那个人。梓竹忙坐起身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道:“胭脂,快去抬我的那个躺椅来,记得放上软垫。梓悦你刚刚小产,正要好好修养的时候,怎么能跑这样远的路。”这话不说还好,梓悦本来跪在地上对着易天远哭得伤心,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变了,目露凶光,从地上一跃而起,十指如钩,向梓绣扑了过去,身形矫健,哪里象是个刚刚小产完的妇人。
梓绣毫不设防的半靠在床柱上,哪里防的梓悦忽然扑过来,骇了一跳,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把眼睛一闭。心里暗道,完了完了。
—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梓绣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赫然发现易天远阴沉着脸,一手抓住梓悦的手,抓的结结实实,无论梓悦怎么蹦跳,始终都近不了梓绣的身子。梓竹吓的脸色苍白,颤巍巍的道:“悦儿,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