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倩瞧小石头受到大伙的关爱,虽说疑念依旧,却也为他欢喜。心想,看他口愚舌顿,木衲已极,一望便是个淳朴的家伙。这么一人,那是决计不会对自家不利的。又想,当日初见他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想必囊中羞涩,过的不好,才会到我雷府投身为仆。不过,今日既教我发现了他的不凡之处,那么定不能再视他为奴。像他这样出身名门大派的武学高手,爹爹若晓得,势必欢喜得紧,兴许要待他为上宾也不定。
她这厢暗自思量,那边的二小姐,却是无趣得紧。她二姐喜文恶武,先前小石头与楚王世子一战,已是耐足了性子,不言不语,在旁等待。然斗完后,看着事态非但没有结束的趋势,且仍有继续下去的样子。这么一来,教她怎生忍受得下去。当即在软轿里,柔声道:“小妹,我们该回府了,若晚了,爹娘要着急了。”尽管芳心急噪,可语声兀自清绵脆响,抑扬顿挫,教人一闻便不由神夺。
众多公子哥们包括潘国舅,一听之下,眼光瞬时发亮,露出狼一样的神色。至于,小石头早被他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雷倩见及,心中暗笑,刚想回应二姐。
不料,一旁的中年秀士早有定计想试出小石头为何有那般浑厚的内力,听她们要走,如何肯依。
迅即道:“且慢!”望了望楚王世子,又道:“在下这位师侄,虽说他学武不精被人教训实是咎由自取。但身为师叔的我,却不想被人看扁我崆峒派。故而”他原先顾盼众人,此刻猛地盯着小石头:“小兄弟,在下散宜生想与你切磋几招,不知你敢不敢?”
大伙陡闻,均感吃惊。
小石头愕然,他素来不愿与人斗殴,起初与楚王世子比武,确实出于无奈。可眼下这种无休止的打斗,倘若再继续下去,如何是个完啊!思至此,推诿道:“前辈,晚辈功力浅薄,如何会是你的对手。若你怨责晚辈与贵师侄动手,那么晚辈愿意站着不动,硬受你一拳,就算赎罪好了。”
他这番话虽是出自心底,但旁人听来,却是赖皮已极。众人越发惊愕。
散宜生嗔道:“你当我是何人?难道会出手对付一个不还手的晚辈么?休把我看轻了。”他这怒态,说来完全是做作。依他的涵养功夫,别说小石头这么几句话,固是有人在他面前挖了他家的祖坟,若他不愿动火,想必也会眼睁眼闭,只作未见。
小石头道:“晚辈无知,言语不敬冲撞了前辈。只是晚辈功夫弱不堪言,如与前辈动手,确也玷污了前辈的清名。”其实,他每言每句,均是言出由衷,但落在旁人耳里,偏是刺耳得很。
散宜生道:“休要多言!在下师侄适才用本派的五行拳败在你手。此趟,在下也不用别的武技,仍用五行拳便是。你出招吧!”语声甫落,同时吸气,双手虚握。左手拇指向内,掌心向下,依旧是金性劈拳,右手外旋半周,呈火性炮拳,屈肘收于腹前。
尽管是同样的拳术,同样的架势。散宜生刚一摆出,即有一股威压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迳向小石头扑去。大伙虽知他是个武学高手,同时也是名门大派崆峒一脉的耆宿。可他不显武功时,在大伙眼里便是一个身着白色旧袍,一副落拓仕子的模样。不想,堪堪使了架势,那股凛然自威,仿佛能压倒一切的气势,教大伙陡生出此人万夫莫敌,所向披靡的感觉。
小石头是满心不愿,可惜在内力气机的吸引下,不由自主地便双足轻挪,做了龙行八法的起势。
散宜生不知他仅会这一门堪能拿出手的绝艺,只道他囿于尊敬前辈,不愿与自己互相对攻,内心暗赞。欣赏之下,对他的好感大增。淡笑道:“既然你不愿先出手,那我就厚着颜面了。”
只见他左拳猛地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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