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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先送大家一出房门,却是在楼梯口叫住了周管家,神色郑重道:“周叔,待会先生走之前,您务必准备好诊金事宜,绝不能怠慢分毫……”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定让先生满意!”周管家自是省得,立马沉声道。
“嗯,还有……派人去将若涵接回来!”楚若先点头转身,却又突然一顿,回过头来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说道。
周管家脸色一厄,想起小姐哭着被送到学校去的委屈模样,心里不由摇头,却并不反对,知道少爷意思。毕竟,少爷对那先生多有不敬,而那先生对小姐应该印象更好些。
到了如今光景,眼看着少年神医如此手段超凡,怎不担忧其心中有隔阂,影响到其对老爷的救治?
“是,我这就派人!”周管家点头。
“好!”楚若先转头,朝着屋内走去,脚步相较之前,明显轻快了太多。
而屋里。
“先生,让您见笑了,老夫空活数十年,却还是看不穿这生死之事啊!”中年人躺在床上,精神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沉闷,朝着墨白带着几分自嘲道,话语中也对墨白带上了敬称。
“楚老爷言重了,不论七十古稀,亦或三岁幼童,趋吉避凶乃是人之本性,何能笑语?”墨白摇头,正经轻语道:“若是人人看透生死,无思无念,那我辈中人,精研医道又还有何用?”
中年人到底已上了年纪,刚才竟如顽童一般,控制不住情绪,总是有点尴尬的,听他这么说,倒是心中又安定了一些,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目光一眺,在墨白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眼:“先生,看您脸色好似并不太好,可是因为刚才为老夫下针劳神了?”
墨白心中赞叹,这中年人不管是真关心假关心,至少能够忍住不追问自己的情况,便已算是极有风范之辈。
微微一笑,稍稍沉默了片刻,嘴里轻吟道:“并非楚老爷的原因,而是在下身患重疾之故!”
“嗯!”中年人一顿,目光中明显透露几分诧异:“以您的医术,难道竟还不能自治?”
墨白又看似云淡风轻般的笑了笑道:“本来倒是可以的,只是出了一些意外……所以,不怕您笑话,之所以厚颜在济世医馆对面摆下摊子,便是想要寻些机会为富贵人家诊病,好挣些药钱予以自治而已。”
“哦,先生如此医术,怎会到得这般地步?”中年人此刻眼见墨白之医术通神,实在难以想象墨白会缺钱财。
“呵呵……”墨白却没有再回答,只是眼里却恰好闪现一副无奈苦涩,刹那即逝,再次淡然,望着中年人道:“楚老爷,您的情况在下心中已经有数,今日便诊到这里,待会在下为您开幅方子,您派人去抓药,按方煎服,连服三剂,待见得疗效后,在下再来为您辩证如何?”
“嗯?”说到自己的病情了,中年人自是提振精神,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墨白,满含希望道:“先生,您妙手一出,便奇效显现,老夫这病情,您看……”
“还好,其实单只是您想要站起来的话,倒并非难事,这三剂汤药过后,您应该便可起身稍稍活动。”墨白不再如之前那般含糊不言,这一次却是明确给出答复了。
其实啊,关键是之前就算说了,人家也不会信,反而会当你是大话。
而此刻便不同了,果然一听墨白给出如此确切的答案,中年人脸色明显更是红润了一些,眼里喜色一闪,这次倒还是沉的住气:“您是说,老夫三日便可起身?”
“嗯,中风的恢复,并非两三日之功,但单单是起身,只要找到症结,对症下药,疏通淤堵之后,手足自是能够活动。”墨白点头。
“不过!”说到这儿,墨白却是神色微微一正,望着中年人道:“关键却是您眼中那条蜈蚣,恐怕就不太容易收拾了。”
“我眼中的蜈蚣?”中年人一愣,随即却是面色骤然凝锐:“先生此言何意?难道我还中了巫蛊之术,当真眼里生了一条蛊虫不成?”
“当然不是!”墨白闻言,连忙摆头道:“楚老爷误会了,这当然不是一条真蜈蚣,您之所以会看到蜈蚣在眼前晃,实际上便乃是脑海之中控制您视觉的神经被压迫,以至于您会看见幻影。而神经不同于血管,单靠方药,虽有反应,却难以短时间竟全功,更随时伴随失明的风险。”
“失明……”中年人心中刹那一沉,到得此时对墨白的话,他自然不会再有丝毫不信,想到失明,顿时心下难以接受,躺在床上自是不行,可若失明的话,恐怕会对他在巡防司的情况更加麻烦。
“先生,您既然已经看出症结所在,想必定有良方!”中年人还沉得住气,沉声道。
“得下针!”墨白没有犹豫,直接点头,但脸上又是无奈一闪道:“可在下如今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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