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几个嫂子没有一个能劝下的。
任素芹家中排行最小,与任振庭都相差了七八岁。而且,在任素芹四岁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亡故。当年,因为这几个孩子,任朝云也没有再娶妻,全心全意投入到这几个孩子身上。任素芹和她上面的几个哥哥姐姐,全是由任朝云一把拉扯大的。
因为任素芹年龄最小,所以,也最得任朝云爱护。等哥姐都成了家,任素芹自己还陪着任朝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父女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深厚。
而且,当时,莫小川在任魏庄的时候,也基本上都全部是这位小姨在照看。所以说,在莫小川的眼里,这位小姨和他自己的母亲一样重要。
神识中看到任素芹伤悲乱神,莫小川心中杀意再次激荡。
这时,小院内产生了一股骚乱。接着,知礼田雨便过来叫任振军。
跪在灵床边的任振军双眼本是微闭,脸上无半点表情。听到小院里惊呼噪杂的声音之后,两眼忽地睁开,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朝灵堂外走去。
“田雨叔,发生什么事情了?”任振军沉声问道。
“新镇的大外甥到了庄头,从庄子外面一步一叩首,朝着这里跪拜过来。你是不是去看一下。”田雨说道。
“哦,这孩子还知道感恩,这几年,能赚钱了,也没少孝敬了老人,这会有这份心,爹当年没白疼他。”任振军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说道:“我去肯定没用处,我让素芹去吧。我们兄妹里面,素芹最疼小川,小川也和素芹最亲。刚好,也让素芹分分心。她哭的太久了。”
“也好。那就让素芹快去吧。这么远的路,这孩子要是磕过来,还不得磕出个好歹来啊。”田雨心疼的说道。
“小川从庄头磕头磕进来了,谁都说不了,你管不?”任振军走到任素芹身边,附在她耳朵上说道。
任素芹哭声嘎然而止,泪眼婆娑地看了任振军一眼。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总得还得活下去。都别糟践自己,哥没本事,才让你们受这委屈。唉,别哭了,去看看小川吧。”任振军拍了拍任素芹的肩膀,又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就在任振军与任素芹错身而过时,任素芹哽咽着说了一句话:“我这一哭可是哭的两个人。你是我们的大哥,我们那个不懂你。”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本来认为自己不会再流泪的任振军,一下子泪流成河。
任素芹的一句,简简单单的“我这一哭可是哭的两个人。”真的是懂得了任振军的内心。
任素芹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出了灵堂。
莫小川表情悲凄,泪水肆意地流在脸上,跪行于地,全身真元收敛,一步一叩首。完全不顾地上的砖石瓦砾,以莫小川如今凝脂圆满的身体强度,所过之处,砖石瓦砾皆碎,被祖祖辈辈踩的坚实的黄土路上,一个一个凹陷整齐地排列着。
因为任朝云在世时,为人很好,积累下不少的人缘。所以,今天前来吊唁的人非常之多。此刻,在莫小川的两侧,就围满了前来吊唁的人,而莫小川的前方,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