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妃开了口。
“哎呀,姐姐的曲儿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曲儿唱的这。”
“有伤大雅么?”我淡笑着问她。
洛妃刚要开口,却听掌声响起,紧接着众人皆鼓掌。我望向那个带头鼓掌的人,展昭,谢谢。我在心里感谢他,于是回他一个微笑,再微微施礼便坐下。
突然发现身上已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再怎么装作镇定还是怕漏出马脚哦,以至手心里的冷汗浸透了丝帕。一条长长的披帛围在了我的肩上,稍微使我镇定下来。莲翠莲翠,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丫环,真是谢谢你了。
“冷么?”信王发现连翠为我加了披帛,那本应是装饰品的东西,现在却被我弄成现代的大披肩一样包在背后。
“嗯,有些。”我点点头,因着刚才的激动与害怕脸也有些微红。
“禀王爷,娘娘来时身体还是不舒服,是奴婢扶着来的。”莲英也忙替我解释。
“既是还未全愈,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初春的小风就像把小刀子,别又吹病了。”信王说着关心的话,语气里却全无体贴。
“是呀,四嫂,好好养着身体,免得四哥担忧。”仁宗说着还对我努了努嘴。原来也不是个严肃的皇上呀,呵呵。
“那臣妾先行退下了,诸位尽兴就好。”既然说了是家宴,不必太多的礼数,而我又确实不知宋礼,所以,将就着说,反正我一病号,能把我怎么地了,硬着头皮拽着古文然后就随着莲翠莲英一起回了。
“莲翠。”我欲言又止,展昭,那可是我武侠小说里的偶像呀,偶稀饭他那么多年了呢,可是我又该怎么打听他的消息呢。
“娘娘有什么吩咐?”莲翠一边替我换下繁复的衣服,再换上舒适的锦质襦裙,裙子中间的飘带上挂着一个玉环绶,这个搭配倒是不错,使这轻锦裙摆不至太过随风舞动而失去优雅庄重的王妃之仪。
“哦,没什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自己在心中乱想。
“娘娘,穿哪件褙子呢?”莲英问。
“褙子?”我诧异回头,那是什么,我没敢问,遂望向莲英,只见连英双手各托一件衣服,样式有点像现代人平时穿的睡袍,直领对襟,只是中间没有腰带,也没有盘纽之类的。哦,原来这衣服叫褙子
“就那件藕白色的吧。”我随便一指。莲英便忙过来服侍。
二人忙完后便退下,徒留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空间不知所谓。在现代,这些时候我每天都忙着工作,就算闲暇时也是被网游,小说,偶像剧塞满时间。可是现在,我突然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我一个人在这诺大的空间里转悠。琴棋笔墨绣,看看没一样感兴趣,想想还真是惭愧呀,别的女主穿越都是在现代学会了某某特长,到了古代也应付自如。而我,细数数样样都知道一些,却样样不精!郁闷ing
当年台剧包青天播出的时候,我可是疯狂地迷恋着何家劲扮演的展昭呀,当时刚学漫画,还真就着兴头画了几幅展昭的画像,还被班上女同学哄抢一空呢。如今见着其真人了,何不就着此印象再画一幅?连包公一起画了,真正的包公比金超群扮演的稍微瘦一点点,也没有电视里那么像碳一样黑,皮肤确实不怎么白倒是真,嗯,趁着还有感觉,快画。想至此,我半跪在一条长几前,将上面的棋盘扫下,挥笔而起。呃我不会磨墨
“莲翠莲翠莲翠”我连喊三声,莲翠和莲英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忙推门而入差点摔了跟头。
“娘娘?”见我安然完好,二人不解地看向我。
“我要作画。”我指指砚台。
“奴婢为您研磨。”莲英急忙过来帮忙。
“没有纸吗?”我再问。
“呃娘娘,您病之前全给毁掉了,您不记得了吗?娘娘如果要用,我这就去找德公公,王爷书房有许多。”莲翠回答。
“书房那正好呀,我去书房画。”我提起裙摆欲走。
“娘娘不可呀,没有王爷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书房。”莲英小声说。
“没事没事,反正你家王爷现在正招待皇上呢,我去去就回来,乖,有我呢,你怕什么。”我连哄带骗,终于说动莲翠,那丫头被我逼着带我去了书房,看她表情就知道,估计这会儿死的心都有了。
又是紫檀,那家伙不会是紫檀精吧,紫檀书架上罗罗列列的摆满了各种书籍,西北侧一张大桌上挂着各式毛笔,桌上本就铺着一张白纸,边上还压着玉狮镇纸,旁边是一堆堆的卷轴。
“太好了,我搓搓手就跑了过去。”莲翠黑着脸帮我研墨。
整整忙了将近一下午,两幅画像还真被我涂鸦成功。自己看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虽然没有大方之家那种逼真的效果,倒也让人能看得出画的是谁。嘿嘿,还真没亏了我在漫画社呆过半年多呀。看了看自己的涂鸦之作,又想了想,然后把毛笔当硬字笔拿,把包青天的主题曲也给写了上去:“
开封有个包青天
铁面无私辩忠奸
江湖豪杰来相助
王朝和马汉在身边
钻天鼠身轻如燕
彻地鼠是条好汉
穿山鼠铁臂神拳
翻江鼠身手不凡
锦毛鼠一身是胆
这五鼠义结金阑
七侠和五义流传在民间”
大功告成,自己拍拍手,很是一个满意。
“想不到我的信王妃还有此等才艺,真是难得呀。”寻声望去,说话的不是信王还能是谁,旁边还跟着仁宗他们几人,一个太监跟在旁边战战兢兢,估计就是莲英口中的德公公。
我忙丢下画笔,莲翠同我一起施礼。我暗叫不好,不过也幸好洛妃不在此行,不然这个女人又要煽风点火了。
“四嫂,高人不露呀,哈哈。”仁宗打哈哈“来,让朕瞧瞧。”如此一说,德公公忙上前与莲翠一起,一人扯开一幅画。
包公当即锁了眉,不知是不是有些恼怒。而展昭的表情倒像是事不关己,我却明显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玩味般的微笑。
“唐突之处,还请包大人见谅。”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我转向包公。
“臣惶恐”包公还礼。
“请恕下官无礼,下官倒是有一疑问,这陷空岛五鼠乃是江湖人物,与在下并无往来,倒是不知王妃如何得识?且又写得如此详尽。”展昭问出了疑惑。
呃完蛋了,我忘了现在是三月,也就是说包公刚上任开封府尹,还没有白玉堂盗宝一说呀,也或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历史故事,是后来的人们杜撰的,那我岂不完蛋了。
“雨如本就不是显贵出身,自小随父亲务农打猎,听惯了一些江湖事,这五鼠有没有和展大人来往,我自是不知,但像五鼠之类的侠士,若都能协助包大人,岂不也是好事一桩,因此雨如不过是希望如此而已,唐突逾越之处,请皇上和包大人见谅。”瞎掰,继续掰,觉得整个身子都虚了。
“哈哈,四哥,朕给你保的大媒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捡到宝贝了?”仁宗突然大笑拍拍赵祉的肩膀。赵祉的表情一直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玩深沉,你丫的就装吧。
“皇上今天兴致很高,心情很好哦~”拍马屁谁不会呀,现代中我从来没拍过谁的马屁并不代表我不会,而是没那需要,可是现如今的境况我不得不拍,给自己找个后台。
“嗯?四嫂,朕怎么有种感觉像是你要算计朕?”仁宗依然笑问。
“怎么会怎么会,臣妾哪儿敢,不过看在臣妾的拙作令您开心的份上,臣妾想请皇上帮一个忙。”我壮着胆子说。
“雨如!”果然,信王厉声阻止。
“喛,四哥,你让四嫂说下去,朕今天开心着呢。”仁宗笑眯眯地等我的下文。
“皇上,臣妾这段时间养病每天都闷在那个大屋里,臣妾是想,”我咬咬牙,说了“去街上逛逛,王爷担心臣妾的身体不许外出,所以。”
“哈哈,四哥,这事我可帮不得,这事得让你来答应嫂子呀,哈哈。”看得出仁宗确实开心,一笑再笑,拍拍赵祉。
“可以”信王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恨恨地看着我,哼,被我扫了面子吧,活该,谁让你小子玩深沉扮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