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氏在燕王下达第一个命令的时候,便跑到慕容恪面前,紧紧的抱着他,低低的含着眼泪求道:“恪儿,醒醒吧。醒醒吧,母亲求你了,求你了。我们娘俩好不容易有了今日,你不能为了她全部毁了啊!我的傻孩儿啊!”事实上,在燕王的命令发下时,慕容恪虽然脸色凄楚,却没有动手反抗,或反驳的迹象。他空洞的双眼望着那排得漫长的两行人,心中想道:我这样是找不到她地。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只要她出了我的府门,我便不可能找到她了。我连她现在是男是女也弄不清啊!
他深刻的明白,偌大地蓟城,数十万民众中,要找到一个可以随意更换面目的人是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他一直是知道的,一直很知道,自己这样找她。不但劳师动众。而且也是大海捞针!
慢慢的闭上双眼,慕容恪任母亲抱着自己苦苦的哭泣着。他直觉得自己的心中空荡荡。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消失,所有的希望都已不在。
挥了挥手,他低低的说道:“父王,城门之人不可撤,要他们拿着画像盘查出城地人吧。她没有功夫在身,也不敢骑马,必在城中无疑。父王,你让我存一份空想吧。”
燕王看着他,不由长叹一声,苦涩的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痴心儿呀!”挥了挥手,他吩咐道:“把四王子的命令传达下去。”
“是。”
“回府吧。”
“是。”
斑氏见慕容恪妥协了,连忙收住眼泪,兴奋的推着慕容恪的身躯,滔滔不绝的说道:“孩子,快点上马车跟你的媳妇儿陪陪礼,就说会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还有呢,孩子啊,你那个别院修得很精致,母亲很喜欢,以后那地方就给母亲住吧。”
她的碎碎念不停地传来,不过慕容恪显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他转过头,目光扫过欢呼着四散而开的人群,再定定的看向楚思所在的方向。
朝着楚思的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慕容恪闭上双眼,低叹一声,上了一辆马车。
车队转身向京城方向缓缓离去,围观着的众人也在慢慢散去。楚思望着那越去越远的马车,心中突然酸苦交加,那一点点解脱的喜悦早就淹没不见了。
街上地人太多了,大家一边议论着,一边慢慢散开。楚思朝段七看了一眼,见他正与那黑瘦青年谈得有趣,便悄悄地向后退去几步,慢慢的进了院子中。先回到自己地房中拿好包袱,再到旁边的小厮院落里收了两套陈旧的男子衣服。楚思略看了看,便转身便院落北方走去。
虽然来这院落不过几个小时,楚思已习惯性的注意了一下它的方位布置。她现在所去的地方是马厩。
不一会,她便从马厩中骗出了一匹高头大马来。楚思身上穿着的是府中的侍婢的服装,长得又秀雅清俊,她开口便说是七少爷要马。便顺利的从马夫手中得到了一匹骏马,走向了后院的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