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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发现林敬远失踪的是艳朵。艳朵吃早饭时,顺便问了下徐妈:“中午还给林老板蒸鲫鱼不?”
徐妈说:“我看他这几天的胃口更差了,得问问他才行。”
艳朵随即打电话到林敬远的卧室,没有人接电话。这么早,老板一般还没起床呢,他会不会在寝室里发生了什么意外?
艳朵马上叫来了林应勤:“快到你老爸的卧室看看,可能出事了。”
林应勤急匆匆找到父亲的卧室,卧室里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没人睡过的一样。林应勤真地惊慌起来了,将兰园里所有的房子都找遍了,事实告诉他,他的老爸的确不在兰园里了。
艳朵忽然提醒林应勤说:“到车库去看看,看车子在不在?”
林应勤觉得有理,迅速到车库查看,那辆本田车不见了,老爸是开着本田离开兰园的。艳朵怅然道:“他已病成这个样子,还会开着车到哪里去呢?”
林应勤则更是焦急:“他这种身体状况,开车是很危险的。”
徐妈听说林敬远不见了,顿时急得哭了起来,她催促林应勤说:“少老板,你快去找呀,老板得了病,要是出了差错如何得了?”她是最近才得知林敬远得了重病的。
林应勤一时心乱如麻,他也不知怎么个找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与跟老板有交往的人联系,问他们知道老爸的下落否?
他首先想到的是宇文浩和丁华双,几天前,老爸便同二人一起喝了半天茶,也是事先没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只不过他那次没有开车去,不会有什么危险,今天却是将车开走了。宇文浩在电话表现了更大的惊异:“怎么,林老板独自一人开车出走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也不跟在他身边?他随时都可能昏倒的呀! ”
宇文浩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了,林应勤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紧张,他知道老爸最近采用了紧急措施,老爸在高价暗地里买了一些预防葯,随身带着,服用两粒便可以管上一天半天的,他对那种打针法已经厌倦了,他明白自己仅仅是在用葯物延长自己的生命而已,就不再计较采用哪种方式了。
林敬远也厌倦有人跟在他身边了,活得像个囚徒似的,一点自由也没有,越是到生命的尽头,他越是追求自由。林应勤只想给老爸在生命的最好时刻多一些安慰,便迁就着他,谁知今日便出了差错,都怪自己疏忽大意了。艳朵想来想去,便想到了常春,林老板说不定找常春去了,他与常春的关系异常密切,有可能找她聊天去了也未可知。艳朵忙与常春联系,常春在电话里的声音虽是很冷静,但仍然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来:“林老板在c城的熟人虽多,但真正关系密切的却很少。先别慌,等一会我来了兰园再作打算。”艳朵寄希望于常春,常春是个很会出主意的人,说不定她能想出一些蛛丝蚂迹来。
常春到了兰园,便问林应勤:“是不是该打听的人都打听完了?”
林应勤略作回忆,便点点头:“大概如此,都打电话问过了。城里的公司办事处人也在帮着找,一点线索也没有,常老师,你说该咋个办?我老爸的身子那么弱,危险得很呢? ”
常春很镇静地说:“有一个地方你们肯定没想到,也不会想到。”
艳朵急问:“常老师,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快说出来,我们马上就去找。”
常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林应勤一眼,摇头说:“我也不愿意说出这个地方,这毕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你们也是不愿意听的。”
艳朵见常春说得有些凄楚,已隐隐感到是什么地方了,林应勤却想不透,一再逼问着:“常老师,你估计我老爸究竟在什么地方? ”
常春低声说:“我想他一定去了翠屏山公墓。”
林应勤马上否定道:“不会的,老爸要去翠屏山公墓祭奠我妈,一定会把我带上的,上次都是我和他一起去的。”
林应勤的确木讷得有些可爱,他除了想到老爸去公墓是为了祭他妈之外,就想不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常春不忍心把事情点穿,就朝艳朵使个眼色,艳朵会意,她暗暗佩服常春的聪明,常春居然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艳朵又对林应勤说:“少老板,常老师说得有些道理,我们不妨到公墓去看看。”
林应勤却固执己见:“我老爸去公墓干啥?他要去起码也得跟我说一声。”
常春张了下口,想说出来,可见到艳朵轻轻地摇了下头,只得将话吞下肚去。艳朵委婉地说:“少老板,我们还是到公墓去看看吧,万一碰上老板在那里呢.就不用到别处去找了。老板要是没在那里,我们就顺便去拜祭一下周阿姨!”
她说得有条有理的,林应勤也不便拒绝,只好点点头:“去吧,我们开着车子满地去找一遍,即使找不到,也算是尽了心了。”
林应勤开着高尔夫车,带了艳朵和常春二人,直接上了翠屏山。
其实常春并没有猜错,林敬远确实到了翠屏山公墓。清晨,他醒来之后,朦胧中看见周雅纹在屋里走来走去,始终只见到她的背影,而没看到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