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哥去拿报纸了”这这女人瞧起来好高贵、好有气质。
“谢谢,我自己来。”
“咖啡在”
“我了,这里我熟。”陈书亭微笑,表情有点骄傲。“对了”她指著筠云臀下的沙发。“这套沙非我买的,很贵,最好不要碰到水。”
筠云跳起来,sorry不止。
韩德纶回来了。
“我正在跟你的朋友聊呢。”陈书亭挽住筠云的手,对韩德纶说:“这位小妹妹是你的朋友吧?”
韩德纶过来跟女友解释筠云的身分。
“我叫王筠云。”筠云握住陈书亭的手。
陈书亭亲切地笑着。“吃过早餐没?要不要弄点什么给你吃?”
“我们两家有交情,筠云来台北工作,我爸要她住我家。”韩德纶解释筠云来的原因。
陈书亭心里吃味,表面却装大方。“奸啊,你房间都空著嘛。”
“我拒绝了。”德纶说。
筠云赶紧说:“他不希望你误会。”
“我怎么会?小妹妹嘛。”
小妹妹?这话刺耳喔。筠云说:“我会另外找房子。”她望着德纶。“我已经call毛毛了,她等一下来接我,陪我找房子。”绰号毛毛的柯思洁是筠云的死党。
“那最好,一个人看房子很危险。等决定了要住哪,把合约拿来,我帮你看。”这点忙他倒是很乐意帮。
筠云笑嘻嘻地说:“ok,她就快到了,你们聊,不用理我,我等一下就走。”
话是这样说啦,但筠云,你要人家怎么不理你?
十分钟后,陈书亭跟韩德纶端著骨瓷杯装著的咖啡,听著莫札特音乐,两人瞄著王筠云,下巴惊得快掉下。
韩德纶想这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多怪东西?从火星来的啊?
陈书亭纳闷这王筠云在人家面前做这种事,不觉得尴尬?
在他们惊讶的子下,王筠云还颇自得其乐的,她将包包里的家伙全倒在茶几上,哗啦啦地,瞬间堆满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
王筠云拿出小镜子和电棒,电头发,没一会儿,已将头发往后卷成庞克状。接著她化妆,黏假睫毛,拿起一罐小丙酱,扭开,涂嘴唇,原来那是唇蜜。
筠云拿出各式各样他们没看过的美容器具,又打开大提包,拿了喷发剂,捞出衣裙,溜进浴室。
“她干么?要在我的浴室染头发吗?”韩德纶感到不妙。
“好像是喔。”陈书亭感觉很荒谬。
待筠云出来,吓!两位大人眼珠差点掉下来。
筠云的发梢喷上粉红色染剂,穿两件式蓝黄无肩背心,边上缀著亮晶晶的珠子,胸前有副假羽毛做的小翅膀,翅膀中央是没穿衣服的裸身小男孩,第三点没马赛克。她的下边穿著褐色迷你裙,露出雪白匀称的长腿,双足蹬著尖头马靴,手腕挂著一大串银色手环,铿铿作响。
发现韩德纶跟陈书亭盯著她瞧,筠云转了一圈。
“好看吗?”
这该怎么说?会不会太花俏?太奇装异眼?
韩德纶提醒:“你是要去看房子。”怎么像是要去参加演唱会?
“嘿啊。”
“裙子这么短不好吧?”他再提醒。
“为什么?”筠云弯身瞧。“腿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是不端庄。”韩德纶正色道。
“露出漂亮的腿,为什么会不端庄?”筠云好纳闷。
陈书亭嗤地笑出来。“因为很容易引来色狼,男人看你穿这样会乱想。”可恶,这女孩的腿真漂亮。
“哦,要乱想那是人家的自由,总不能因为怕人家乱想我就不穿迷你裙吧?天气这么热,就是要穿这么凉快哪。”
“你高兴就好。”韩德纶懒得讲了。他们就是有代沟。
“对了!”筠云往口袋捞。“请你们吃糖,很好吃。”捞出一袋糖果,倒两粒给他们。
韩德纶望着掌心里的棉花糖,吃了,皱眉。“这什么?”
“怎么了?”陈书亭不敢吃。
“这不是棉花糖。”韩德纶很想呸出来。
筠云说:“这是明治的棉花口香糖,是口香糖。”
登陈书亭额角黑闪闪,做成棉花状的口香糖?什么东西!
正当两位大人被王筠云各种秘密武器搞得头昏脑胀时,门铃响了。韩德纶开门吓!又一阵眼花撩乱。
来人花俏的衣饰跟筠云有得拚,奔进来,看见筠云,张臂尖叫著冲过来抱,两个女孩又跳又笑,吓得陈书亭和韩德纶闪一边纳凉。
“毛毛,我好想你喔!”筠云大笑,用力揉毛毛的脸。
毛毛亲筠云的脸。“筠云筠云终于回来了。”两个女孩兴奋地叫著,吵了足足三分多钟。
有这么高兴吗?韩德纶不解。
陈书亭很受不了地瞪著她们,幼稚啊!
两位娇娇女搂完抱完亲亲完,挥手告辞。
“德纶哥,掰喽”
“掰。”韩德纶迫不及待她快走,敷衍地说:“我不送了,再联络。”
筠云一听他说了句“再联络”眼一亮,拿出纸笔。“好啊,那我给你我的电话,327”抄完,递给他。
韩德纶接过来,随手放口袋。
“那你的电话呢?”筠云看着他。
呃他应酬地笑了笑。“我我再跟你说。”给她还得了,万一她一直打怎么办?
陈书亭笑出来。看样子韩德纶很怕筠云打搅他。
筠云眼色一暗,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那我走啦,掰啦。”
终于走了!韩德纶赶紧关门,松口气,觉得房子里顿时奸静。
“她还真可爱。”陈书亭笑着说,还在表演大方。
“可爱?是可怕吧?”他将筠云休学的事说给女友听。“这个浪费金钱的家伙,一事无成。”
“也只有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才能永远天真活泼。”不用为生活苦恼嘛。
“是啊。”韩德纶有感而发。“不像我们,时时胆战心惊往上爬。”
书亭感慨地说:“老实说,我羡慕她。像筠云那样的人生,应该不懂得伤心吧?”陈书亭来自问题家庭,感触特别深。
“是,她永远那么快乐。”韩德纶笑了。
筠云快乐这就是韩德纶对她的印象。
停车场,筠云一坐入车里,脸一垮,扑在好友肩膀哇地哭了。
“惨,他有女朋友了!”毛毛拍著她的背。
“哇”筠云飙泪。
“暗恋几年啦?”毛毛伸出手指数。二、二、三、四、五?五年!
“哇十年啦!”筠云哭得好大声。
“哇靠,十六岁就暗恋他?”
筠云点头,哭得更凄厉了。
“唉,早知道他有女朋友,在法国乾脆交个法国男朋友,法国人很浪漫欵。”毛毛一脸感慨。
“我不喜欢太open的男人。”筠云活泼外向,但她欣赏稳重型的男人。在她心里,做事负责性情稳重的德纶哥是最棒的了。
“我服了你,可以暗恋一个人那么久。他不知道?”
“他知道啦”这是最悲哀的地方哪!筠云哭得更大声。“去法国前我就表白过了。”
她记得那时德纶哥说:“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当时他忙著准备考试。现在呢?现在有女朋友了。唉,悲哀。
“你害我也跟著难过起来了。”毛毛也哭了,而且越哭越厉害,一发不可收拾,两个女孩大哭特哭。
“哇我好惨。”
“哇我们筠云好惨。”
“天啊!我有够衰”
“哇筠云好衰啊”“请问”警卫伯伯过来关切,敲敲车门,操著台湾国语问:“两位小姐系花生什么事?”
两位小姐停住哭泣,瞪著警卫。
“我失恋。”筠云哭丧著脸。
“我陪她哭。”毛毛说完两人又抱一起哭。
警卫伯伯眼角抽搐。“那你们继续。”嗟,哭这么凄厉还以为有色狼。
两人哭一阵,毛毛呜咽地问:“现在要做什么?”
“这么难过”筠云抽噎:“只能做那件事了。”四目相对,两人用力点头。
毛毛指著天。“这时,我们要借酒浇愁。”
“yes!”筠云操著不纯熟的台语说:“几五酒,聊盖我心强”
“go!”毛毛发动汽车,油门一踩,飙出去。
筠云挥舞著双手吼:“go!oo!oo!”
车子转眼飙走。
车后,一直躲在柱子旁的男人走出来,大热天还穿风衣戴墨镜。他掏出手机,打电话,拉高风衣遮脸,神秘兮兮地对那边报告。
“就是然后现在结果”
那边,高雄,王氏花园别墅。
筠云的父亲,从事百货业,退休了的王永雄接听电话。
“嗯、嗯n唉n好然后呢?现在呢?接著呢?”他身边围著几个人有张大嘴,焦虑的王夫人;有眯著眼,表情困惑的韩太太;有抓著头,紧张的韩先生。
王永雄一挂电话,众人扑上去问。
“怎么样?”
“筠云怎样?”
“他们打算怎样?”
“失败。”王永雄衔著菸斗。
“唉,想把他们凑在一起,谁知道我家那臭小子交女朋友了。”韩太太很颓丧。
“我喜欢筠云当我媳妇。”韩先生苦著脸。
王永雄说:“我希望跟你们结为亲家。”
王夫人牙一咬,豪气道:“各位各位,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
“呃”韩先生举手。“有件事,我可不可以问一下?”
“请说。”王永雄看着韩先生。
“老大哥,你怎么知道筠云暗恋我儿子?”
“我有证据。”王永雄瞄向老婆,王夫人拉开抽屉,捞出一叠影印的纸张,递给韩氏夫妻。
王夫人解释:“这是筠云中学写的日记。里面写得很清楚,我女儿哈你们儿子哈很久了。”
韩太太惊叫。“你偷看女儿的日记?”
王永雄和老婆齐点头。
韩太太又嚷:“不只偷看,还影印!”
王永雄和老婆互看一眼,再点点头。
“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韩太太吸口气。“嗯,用心良苦,为了了解儿女是该这样。”
“我们德纶日记都上锁。”韩先生言下颇为遗憾。
这四个为人长辈者一点都不觉自己过分,还满理直气壮的,可怕的老人力。
“我以为筠云去法国念书会交男朋友,结果没有,她心里只有你们德纶。”王永雄难过地说:“我可怜的宝贝。”
“这丫头真痴情。”韩太太很感动。
韩先生问:“这下我们怎么办?”
“要是让他们多接触,搞不好还有机会。”韩太太道。
“伯会给你儿子困扰。”王永雄客气地说。
“嗟,我是说要让他们多接触,又不是要干涉他们的感情。”
“不过现在筠云没办法住在德纶家,要接触就难了。”王夫人很伤脑筋。
“也不是很难。”王老先生弹弹菸斗,眯起眼,表情阴森。“如果他们是邻居,嘿嘿”“邻居吗?”一群老人一起嘿嘿笑。
王永雄拿起手机,拨出去
“喂?李大侦探我们决定了,你马上来高雄,咱们讨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