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叶伯伯只是受了刺激,在医院里休养几大就可以回家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覃京曜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向轮椅上的人儿说明。
只见依依脸色铁青,硬着头皮被推往叶清云的病房。糟糕!她心跳好像有点快。陆依依,别紧张,振作点!她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去看看生病住院的老板根本没什么,除了他刚好是她的生父以外,其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覃京曜将病房的门打开,依依的表情马上跟着僵硬。
“依依”叶清云一见到来人,马上从床上坐起,而叶伯优则守在一旁。
叶清云眼里的欣喜任谁都看得出来,叶伯优也露出了笑容,依依顿时有些不能适应。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她眼睛看着别处,一脸不自在。“所以我陪覃京曜过来看看。”
听清楚了,她可是陪覃京曜来的,不是她白己要来的哦!
叶清云一点也不在意依依的态度,只要依依肯来看他,他的病就好了大半了。
“你好一点了吗?觉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叶清云担忧的打量着她。
“我很好,只是腿断了,过一阵子就好了。”依依并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很严重,只不过右腿骨折比较麻烦而已,以后行动上可能会有些不便。
“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这几天要好好休息。”覃京曜在后头加上几句,马上惹来依依的白眼。
“以后要小心点,我派部车给你,别再骑那肉包铁的机车了。台北的交通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而且女孩子开车也比较安全。”叶清云马上做决定。“伯优,明天马上派部车给依依。”
“不用了,我骑机车很方便。”有钱人家出手就这么阔气,不过她陆依依可消受不起。“无功不受禄,再说这次车祸是我自己不小心,和是否骑机车无关。”
“对于一个父亲而言,他希望女儿的生命不再遭受威胁,这应该不用看得那么严重吧?”叶伯优淡淡的说。
“对你们而言当然不算什么。”依依冷着脸回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把钱这东西横在事情中间?”叶伯优有时真是受不了这小妮子,任谁有叶清云这个老爸早就兴奋得睡不着觉,只有她跟别人不同。
“我高攀不起那是事实。”依依仍坚持。
“如果我不是那么有钱的人,你就会认我吗?”叶清云忍不住问道。
“很难说。我一直很难明白,你们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我当成与你们密不可分的血亲?你们的感情给得太容易,也太不真实了。”依依坦言道。
她不是不认他们,其实有个爸爸和哥哥也满不错的,至少总比没有得好,只是她一向自由惯了,除了对几个较要好的友人,她很少会表现出热情,而叶清云跟叶伯优突然给与她的亲情泛滥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害她老是觉得心里不太对劲,所以才会那么阴阳性气。
其实她的本意也不是那样啦,就是唉!
应该这么说,这些温情有点超出她敢接受的范围。
“为什么我不能对自己的女儿热情些?”叶清云显得有些激动。“我已经失去她二十几年了,错过了那么多时间,当然会急着将她带回我身边呀!这有什么错?”
“我也没说不认你啊。”依依小声地道,她的本意本来就不是那样,只是她一时没办法对着他喊老爸嘛!
“老妹,那你的意思是”叶伯优又惊又喜的问。
“等我伤好了再说啦!”依依一脸别扭,急急的将头转向别处,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对叶伯优说:“还有,除非红茵回来,要不然我只认老爸,怎么我也不承认有哥哥,你自己看着办。”
叶清云乐得合不拢嘴,这个刀子口豆腐心的女儿一点也没他想像的铁石心肠,不过是有些怕羞并且不能适应而已,依依肯认他这个父亲,实在让他太高兴了。
“伯优,你听见了吧?马去把红茵给我找回来!”叶清云立即下达命令。
叶伯优僵着脸,其实他早有计划要将心爱的红茵寻回来,这些天他就会出发。“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依依虽然没有正面承认叶清云即是她的生父,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依依的态度已经有软化的迹象,这场案女相认的结局让众人都感到满意。
“叶伯伯!你好好休息,依依和我先走了。”覃京曜微笑道。
“那依依就交给你了。”叶清云点点头。
“她有什么事再联络我。”叶伯优也说。
他们怎么这样?她刚刚还说要认他们两个的,现在竟然联手陷害她!依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卑鄙!那两个姓叶的家伙竟然面带微笑的看姓覃的把她推走。
不过她要是真的那么容易任人宰割,她就不叫陆依依!
依依偷偷摆脱正在替她办出院的覃京曜,拄着拐杖走出医院。她有些狼狈的举起一根拐杖,自嘲的想,用拐杖拦计程车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呢!
一辆计程车停在她身前,司机看她行动不便,帮她打开车门,正当她想跨上车时,身后忽然传来叫唤。
“依依!”
是覃京曜的声音!依依愣了一下,上车的动作因此停了一秒。
不能回头。她毅然决然的加快速度坐上计程车。覃京曜动作更快,在她拉上车门的前一秒也跟着坐了进来。
“下车。”他低声命令道。
依依别过头去,不理他。
“司机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下车。”他果断的对司机说。
“司机先生,是他要下车。”依依很快的接道。
“我们一起下车!”覃京曜怒道。
她与叶氏父子之间僵持的态度出现和缓的迹象,好不容易让他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一些,结果她马上又做让他大怒的事。
她不晓得自己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吗?她如果以为她能逃得开他的视线范围就大错特错了,她最好别再考验他所剩无几的耐性。
“要下车你自己下车。”依依完全无惧于他的恫喝,他以为她会像小孩子一样被他那对冒火的眸子吓得手脚发软吗?
“依依,你在搞什么?”叶伯优正要回家,见到依依在计程车上闹别扭,于是在车外嚷道。
“我要去哪里你们管不着!”依依恼火,她现在是病人耶!他们两个竟然还对她吼来吼去。
“跟我一起下车。”覃京曜干脆攫住她的手,作势要将她拉下车。
“我要回家,你干嘛啦!”依依抵死不从。“不要拉我,我自己会回去。”
嚼着槟榔的司机无聊的往后座一看,心中大叹倒楣。
“喂!你们要吵架下车去吵,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啦!”
“快下车。”覃京曜最后一次警告。
面对两个满脸怒意的男人和司机先生的冷眼,依依不得已,只好推开覃京曜的手,忿忿的下车,迳自往旁边走。
覃京曜和叶伯优马上跟上来,看她那张寒透了的小脸,他们互望对方一眼,不禁叹口气。
由于还不习惯拄着拐杖走路,依依重心不稳,险象环生,但她仍坚持要自己回家,想再拦一辆计程车。
“依依,我送你回去吧。”覃京曜按捺下火气,低声下气的说。
“依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受了伤啊?”叶伯优简直快被这个小妮子打败,他才觉得她的脑筋正常了些,怎么才一晃眼她马上又不正常了。
“我不要他送!”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依依,你这样教我怎么放心?”覃京曜有些火大。
他不该爱上这么倔强的女人,他应故效法野蛮人,把她吊起来痛打一顿,否则这小妮子永远不晓得天高地厚。
“不放心我?哼!”依依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依依,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叶伯优只好负起责任,怎么说这家伙都是他老妹。
“我说过我自己会回去。”
依依看见另一辆计程车朝自己驶来,连忙往前走两步,哪知拐杖竟不听使唤的打起结,害她向前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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