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别再提墨非了。
费英伦大概是这公司里最喜欢拿她开玩笑的,还好他不常在这儿出入,他是另一家建筑公司的人,而墨非是那家公司的顾问,所以他总是一天到晚在这儿走动。
对了!好久没见到信萍了,从费英伦身上总会得到点消息吧?
“费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信萍的电话号码?我想跟她联络。”
“你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啊?”费英伦有些讶异。
“我把她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但手机掉了。”事实上她的手机已经不见好一阵。
“好啊!我把她的电话号码写给你。”费英伦在她桌上找了一张纸,抄了串数字给她。
“你们在干嘛!”墨非站在费英伦身后看着他抄电话号码的动作,双手交抱在胸前,脸上表情十分不悦。
“嘿!别误会。”费英伦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戏,我只是把信萍的电话号码抄给她。”
费英伦的动作惹得其他人呵呵大笑,幼宜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涨红了,只想把脸埋进桌子里,可是旁边却传来了两声轻敲声,她勉为其难的抬头一看,看见墨非站在自己身边倾著身子对著她说:“我今天得留在这儿,你一个人回去好吗?”
幼宜唯一能做的只是点头,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别在外头逛太久,早点回去。”墨非还不忘交代著。
幼宜看着他,知道他不太喜欢让自己一个人落单。
“对对对!墨非可会担心的,到了家以后最好打通电话跟他报告。”费英伦还在旁边打趣。
“好啊!你到家就打通电话给我。”没想到墨非还接受这项提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一变。
连马妮妮都溜过来偷偷跟幼宜说:“我看老板对你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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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真的也好,玩假的也罢!
越来越多的认可,让幼宜的心情起伏不定,有时感到自己走路时都是漂浮在幸福的空气里头,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期望太大,深怕一切都落空。
“和墨非才分开一下子就魂不守舍啊?”信萍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不时灵魂出窍的发著呆,不禁笑道。
“才没有!”幼宜可不打算诚实招供。“你呢?你跟费英伦过得怎么样?”
“应该是快玩完了。”信萍暍了一口汤,脸上的表情马上凝了一层霜。
“你在开玩笑吧?”幼宜才不相信他们两个会出问题。“你的电话号码是他给我的,他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啊!”“你觉得我看起来有什么不对劲吗?”信萍反问她。
“提到他的时候你就变得不对劲了。”
“其实我跟费英伦都已经对这种事情麻痹了”信萍无奈的笑笑。“我们都不是第一次恋爱的小表,两个人在一起,一旦热情冷却了,很多事情也会跟著斤斤计较起来。”
“怎么说?”也许听听信萍的说法,可以给自己一些意见。
“你还记得费英伦一声不吭的跑到德国去吧?其实我跟他心里都很清楚,他那时有其他的女人,否则他不会突然连通电话也不打。我很难过,所以我不认为我后来有了新的男友有什么错,但是在他心里却有了疙瘩,即使我已经跟那男的做了了断,但是他依然不满意。”
“他翻旧帐啊?”
“是啊!”信萍点点头。“男人的心眼不见得比女人大,前两天我们还吵了一架,尤其那个人跟我有工作上的往来,我才接了他一通电话,费英伦就开始翻起旧帐来了,我开始怀疑我跟他还有多少未来如果照这样吵下去的话。”
“你还好吗?”幼宜感觉得到信萍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她在人前总是表现得很开朗,即便是说著这些让她不好受的事情,她还是努力维持著事不关己的神态。
“就是麻痹吧?我对这种事情已经感到麻痹了。”信萍看着她。“我并不想扮演冰清玉洁的圣女,我在情场上横冲直撞的勇敢一向让我感到自豪,但是有时候最可悲的是那些和我有过一腿的男人,在还没认真之前都认为我的观念正确,赏脸的给我一个敢爱敢恨的封号,一旦在一起久了,加了太多的在乎以后,反而无法忍受我的勇敢”
“所以你觉得费英伦在乎你?”
“也许吧”信萍歪著头想了想。“也有可能他想甩了我,所以那些争吵都只是他故意找碴的藉口。”“他不至于那么坏吧?”幼宜不忍的说道。
“幼宜,别担心我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想墨非可能比费英伦还坏上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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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啊!”听见了声音,幼宜马上回过头。
“你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墨非扔下公事包,满脸的不高兴。
“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的啊!”他不会真要她打电话跟他报备吧?“你们不是在开会吗?”
“你害我很担心,你知道吗?”墨非怒瞪了她一眼。
幼宜不敢赖在沙发上了,站起来似乎感觉比较好一点,如果只是一通电话而已,不值得他这样吧?“墨非”
听见她声音里的畏缩,墨非只得忍下不耐走向她。
他当然知道以幼宜的个性一定不会在明知他在开会中还打电话来,但是有了上回她被困在卧室里一整天没吃饭的经验,墨非自然担心她万一又开不了大门,发生那种进出不得的蠢事,所以才特别叮咛她要打电话给他,哪知他等了一晚手机都没响过,又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一整个晚上加班时都心神不宁。
“对不起”知道墨非担心著自己,幼宜有些愧疚。
“过来。”墨非张开双手,满足的看着她投入自己的怀里,一肚子的气也消了大半。
“你今晚上哪去了?”抱著她的感觉真好,墨非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养成了某种拥抱的习惯。
“和信萍一起吃饭,然后又逛了逛通讯行才回来。”幼宜坦白的报告自己的行程。
“对了,你的手机在柜子里。”墨非像是想起了什么。
“在这里?”幼宜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帮你接了电话,忘了放回你的袋子里,然后你又跑了,我也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墨非不以为意的说著“我以为你会打电话找手机,结果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有个男的每天早上八点固定打来叫我起床。”
那应该是文德吧?文德的名字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但他的样貌却已经在她心里开始模糊,过去三年的一切竟没有这一个月来得让她印象深刻。
“没关系,我已经买了新的手机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幼宜并不打算和文德再有任何联络。
“你今晚有想我吗?”
墨非的问题有些把她问傻了幼宜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非不像是会问这种问题的男人啊!
“我想听你说你想我。”
他的表情像个任性的小男孩,这让幼宜忍不住笑了出来,墨非一向都是酷酷的,也下太爱说话,甚至说话时总喜欢和她唱反调,怎么今晚突然有了这种要求?那应该是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下是吗?
“你害羞什么啊?”墨非得不到回应,反而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不是”好吧!她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墨非怎么会突然问她这种问题,教她怎么回答啊?“不是还脸红。”墨非用眼角瞄了她一眼,和她一同坐进了沙发里。这阵子以来他已经习惯每晚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右手习惯环住她的腰,他的颈窝也习惯了她的依偎,甚至连他的鼻子都习惯了她发丝传来的清香味。
“我以为你不喜欢太认真。”当他发现她是处子之身的那天,他看起来有些火大,而且一副怕被缠上的模样,幼宜的心里一直没忘了那幅画面。
“但是我也不喜欢开玩笑。”
“我没有开你玩笑。”幼宜连忙澄清。
墨非低下头望着她半晌。
“你有时候好像很怕惹我生气?”
“因为我惹不起啊!”幼宜笑着回答。
“看来你终于有些搞清楚状况了。”
他的回答让幼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墨非终究是墨非,她真不晓得要到哪一天他才会真的明白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