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人,就是封贞观自始至终都遵从不移的主人?他怎么能对自己的手下这么冷血?
他真的是人吗?
若笑对这个手段残忍至极的男人恨到了极点,何时也为受苦得将唇咬出缕缕血丝的封贞观落下泪来。
她快速地走回床畔,自她衣衫的暗袋里找出一只绣囊,从里头倒出了一块晶莹美璨的彩玉。若笑扬高了手中的彩玉“马上住手,翔鸟玉在我身上!”
段凌波愣看着她手中的玉“在你身上?”
“你”封贞观喘息地看着若笑,不敢相信她就是翔鸟玉的主人。
“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和玉,你再不放过他,我就捏碎这块玉。”若笑隐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反而出声向战尧修挑战着。
“可以。”战尧修满意地额首,张开了五指放开手中的瓷碗。
“你怎么样?痛吗?哪儿疼?”若笑忙不迭地扑至封贞观的身边,心疼地抚着他的脸庞,根本就弄不清那个战尧修是怎么把他弄成这样的。
“为什么”喜出望外的封贞观紧握着她的手“那块玉会在你身上?”怎么会是她?她说要带他去找的那个人,原来指的就是她自己?战尧修踱至他们的面前“是我给她那块玉的。”
“什么?”段凌波与封贞观一块儿瞪大了眼。她猛然抬起头“那个人是你?”
“是我。”战尧修带着笑意承认。
段凌波轻推着她的肩“你早就认识他?”他们这些手下想要见到战尧修都不容易了,她一个卖笑女怎么有可能会认识战尧修?
“不”她讶然地掩着唇“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他”
当年在她入九等斋前有个清俊斯文的年轻人,在四姨娘的眼前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就将一块雕有翔鸟的美玉交至她的掌心里,要她无论如何也要小心的收藏着。可是如今眼前这个冷血的人,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看来一脸斯文,并且交代四姨娘要善待她的读书人?
战尧修一手撑着脸颊“是我命你叔父将你卖至九萼斋,是我在你人斋之前亲自将翔鸟玉交到你的手中。”卖她的人,是他?
若笑愤很难平地瞪视着他的笑脸,想起那段被卖至九等斋被迫卖笑的日子,那段把泪水往肚里吞的卖笑日子,她就恨这个让她一辈子也无法消止憎恨的男人,恨之人骨。
“为什么”她紧握着双拳,握得指尖直泛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将她推至地狱里,这个人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待她?人。战尧修低首笑看她,弯身在她面前淡淡轻为喟“因为你是一颗棋。”是他将她摆至棋盘里问走至今天这个地步,因此,她和其它人一样,都只是个被利用者。
“你”若笑被他气得一双美目几乎迸出火。抡起拳头,就想给他狠狠的一拳泄愤。
“不要惹火他!”段凌波与封贞观异口同声地阻止若笑。
战尧修清闲地露出一抹笑意,闲散地看着他们两个紧张的模样。
“可是”他们是在怕什么啊?难道他们两个还打不过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怪男人?战尧惨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贞观,立冬快到了。”
“我会在立冬正午准时放玉。”知道自己要是在那一天没把事情办成就看不到次日朝阳的封贞观,马上一口应允下来。
“很好。”战尧修别有用意地拍着段凌波的肩头“凌波,盯着他们。”
在战尧修走后,段凌波紧闭着眼问封贞观“我们该不会和她一样,也只是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在战尧修的眼中,他们这些为他卖力卖命的人,究竟有什么价值?
封贞观撇过头“二十年前,我们早就该知道这一点”
“他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若笑气愤难平地叫嚷着.想要去找战尧修算帐,封贞观却对她摇摇头。
段凌波突然又恢复了脸上皮皮的笑意“若不是他,你今日怎么有可能与贞观相遇?”
“我的心,在你身上?”知道段凌波有意要分散若笑的怒气,封贞观也适时地把握住机会,握紧她的手问。
“是在我身上。”若笑抹去眼中为他而盈睫的泪“所以,你不可以不要你的心。”
“我要的。”封贞观开怀地搂紧她“我要。”
“我”段凌波摸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好象很碍眼“是不是该识相一点的先出去?”
“滚出去!”两名带着同样怒意的男女,炮口一致地轰向他。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被轰了一身炮灰的段凌波,伸手为他们合上大门,一个人在外头面对那老是下个不停的大雪。听着里头依依我侬的爱语私活,守在门外的段凌波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