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因为以后你再也听不见任何语音,这是你需要偿还的代价之一。”语毕,他张开手掌不犹疑地朝纪炎的双耳猛力拍去,猝不及防的纪炎顿时两耳喷出鲜血,当场聋了。
“宿先生,请你住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打死他的。”李婶看着满面鲜血的纪炎央求道。
宿语昂扭头看向李婶,再看向纪凌,纪凌只是望着地板,眼瞳里没有任何光彩,像只受伤的蝴蝶,羽翼尽折。
“老大,大美人好象不对劲。”方凯翔小声地提醒他。
宿语昂走向纪凌,蹲在她面前小心地抬起她被打肿的脸蛋,而她就像尊白瓷娃娃般,眼神幽远又迷离,深陷在回忆里走不出来。
“纪凌,看我,看着我。”
他搂着她的双肩贴近她的眼,见她没反应,他覆上她雪白的唇,直接以唇温暖她,为她注入一股暖流。
好半天,她原本空洞的眼眸眨了眨,这才清楚宿语昂正吻着她,她下意识的伸手捉紧他后背不放。
“凯翔,送李婶就医治疗,楚歌,把那三个弄走。”宿语昂抱起纪凌坐在躺椅上说道。
方凯翔换上一脸和乐的笑脸扶起李婶。“来,李婶,你一定很疼吧?我先带你上医院检查伤势好不好?”
“小姐?”李婶不太肯定地问。
“没关系,你去吧!”纪凌抬眼无力地说道。
方凯翔一把抱起李婶往外走去,对她的频频回头了然地劝道:“你安心,你家小姐有我老板照料,她不会有事的。春天到了,人家在谈恋爱,咱们不该做电灯泡对不对?”
“他好凶。”李婶小声地在方凯翔的耳边说。
方凯翔乐得仰头大笑“他只凶坏人,不会凶心上人的啦!”走出门外后他又小小声地说:“你也认为他很凶对不对?我们这两个手下好可怜喔!每天受他的‘苦毒’,有一餐没一顿的,李婶,你把你家小姐养得那么好,一定有很好的手艺对吧?有空帮我们补一补好不好──”方凯翔的声音渐行渐远,连哄带骗地,最后成功地带着李婶离开。
宿语昂拿条冷毛巾在纪凌被打肿的左脸冰敷,轻柔地抚着她的发“疼不疼?”温柔的语调轻轻响起。
纪凌张开眼看着忧心的宿语昂,举起小手想摸他的脸,半途就被他紧握。
“怎么来了?”
“他们一到,李婶就通知我了。”他轻吻她的手。
“你收买我的管家?”她不满地质问。
见她恢复点血色,他欣喜地俯身浅啄她的唇。
“我是为了预防纪绍荣会祭出人情战术上门找你,因此才先和她沟通一番,怎么说是收买?如果她没通知我,你因此而受到更大的伤害,我会更加愤怒、更内疚的,纪炎也不可能活着离开。”
“你的爱将们特地来帮你的?”
她第一次见着法兰口中的楚歌和方凯翔,他们俩就像是宿语昂的贴身待卫,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毫不犹豫的执行宿语昂的命令,太忠诚了,令她好生佩服宿语昂的魅力。
宿语昂不悦地蹙眉道:“错,太闲了,想凑热闹,一直嚷着要见你,都归功于你太会做人,拿万业的钱收买他们,说什么都要来报答你的恩泽,拖拖拉拉的才误了时间。”纪凌挨了一巴掌全因他们俩的延误,回头他们俩可要小心了!
“别找他们算帐,他们也是好心。”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会牵怒,她先发制人地开口
代他们求饶。
“你真了解我。”他赞赏地吻她。
纪凌执起他厚实的手掌细看,有茧、有疤,回想起他对付纪炎时惊人的架式,并非一般寻常人的抡拳乱打。
“你是练家子?”
“学过一点皮毛,主要是护身,谈不上练家子这殊荣。”他拿开毛巾看她稍微消肿的左脸,转而问她:“他们常打你?”
纪凌叹道“不,这是头例,我也没料到纪炎会对我出手。狗急会跳墙,加上纪绍荣又不在,第一次让他有机会对我动粗,是我太大意了,怨不了谁。”
“还有他例吗?”想必她在纪家吃了不少苦头,言语上或许还能占上风,但这瘦弱的身躯就难说了,她嫩白的脸蛋还留存着纪炎的掌印,那家伙的这一巴掌打得真重,让他全身而退太便宜他了。
“你想杀光伤我的人呀?”
“对。”
“我自己来就行了。”他的作法太过暴力,还是采取阴柔战术比较妥当。
宿语昂握住她嫩白细致的小手。“这只手我不要它们沾上血腥,它们要永远如此洁白无瑕,有罪我来扛,你不属于地狱。”
“你的占有欲还是那么强,我说过,那会是你的致命伤,今日你伤纪炎甚重,以后呢?
伤人者人必伤之,如果他人也用如此的心态来报复你,你又该如何?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不必用到暴力,哪天他要是拿枪对付你那该怎么办?”
“你在担心我?”宿语昂反而开朗地笑了。
“你希望吗?”她对他的笑容很不以为然,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很高兴你会作如此想,但我宁可要你的笑容而不是愁容,我要你快乐。”他扶起她,敞开外衣将她裹入怀中。
熟悉的温暖和心跳唤醒了她身体的记忆,自动地找着舒适的姿势,她靠着他轻声喃道:“那就不要给我有担忧的机会,这种感觉我还很陌生,也不想去习惯它,真要我快乐就不要用这种方式,我不知从暴力中能得到什么快乐,我只知它带来晦暗和伤痛。”
“纪炎他们找你做什么?”
“借钱,要我替纪绍荣向寒严借钱,好买回万业的股权,大概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会找上我,向我求情是他们母子三人最不愿做的事,但为了万业,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宿语昂冷漠地开口“早知道他们会找上你,楚歌先他们一步安排好了,那些卖出的股权他们永远也买不回,因为没有人敢卖回给纪绍荣,若是不听劝执意让他买回,那么卖的人也会有纪绍荣的下场。”
她离开他的肩头正眼看他,小手抚上他的脸“我看见你传说中的另外一面了,和现在的面孔差异极大。方才是那么狠心不留情,此刻却又温柔万千,你变脸的速度还真快,真的很难适应这两极化的不同。”
“吓着你了?”
她对这可笑的问题摇头“不,至今我尚不懂害怕这无用的情感,纵使纪炎再多打我几下,我也不会感到害怕或是向他求饶,我会累积怒意还给他,形式不一定,但他敢做就要懂得担当后果;只可惜被你抢先了,你做得太彻底,直接诉诸武力,要我,我会改用其它的方法做得不露痕迹”
“我懒得对那种人费头脑,是他先卯上我的,岂有不奉陪之理?尤其是在他伤了你之后,他能走着出去算是很幸运的了,再有下次,他不会单单是失去双耳而已,更残、更绝的事我都做得出来。”宿语昂抱持着反对的观点,不认为对纪炎需有妇人之仁,他是罪有应得。
纪凌躺回他怀中,闭上眼不予置评,窝在他胸膛上闷闷地说:“别为我做。”
“为什么?”
“我不想欠别人。”
宿语昂搂紧她“我不是别人。”
“现在气虚,不和你争辩这问题,你顽固得像颗硬石,说不通。”她无力地靠着他,不想再提起关于他那过强的占有欲,她真不知道他将她当成什么了。
他关心地低下头“还疼吗?”
“只是头晕,不碍事,从我八岁以后就没人敢再打我了,隔了十二年再温习这滋味,怪难受的,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是不?”
“不丑,很美。”他小心地避过她的伤处,碎吻遍布他钟爱的粉脸,像个朝圣的人,以他的唇虔诚膜拜。她怎么会认为他会有嫌弃她的时刻?即使伤了脸,她仍如美玉一般白润无瑕。
“纪绯她说的不同。”她恍惚地感受他的怜惜,不能集中意识地开口“她笑我又丑又笨,居然还敢抢她的男朋友,骂我不要脸,像潘金莲那种荡妇,我是该高兴还是生气?”
他的热吻陡地中断,脸色阴晴不定。
“你有男友了?”
老天,他在吃醋!纪凌捧着他的脸不停地吻着,但宿语昂可没这等好心情去享受她的主动。
“你还没回答我。”宿语昂俊脸写满醋意,酸溜溜地开口。
“没有,我也没抢过任何男人,只有你这野蛮人来抢我。纪绯的男友不是别人,就是你,宿大帅哥!她迷死你了。”她抚着笑疼的脸颊,指着他的鼻尖说道。
“我?”宿语昂愣愣地看她。
“就是阁下,她在酒会那晚就相中你了,还说你会是她最耀眼的男友,怎么样?你的男性自尊心补回来了没?”她嬉笑地给他一记响吻。
“那个花痴?我干嘛要她来补强我的自尊心?我的目标是你,才会蛮抢横夺地接近你,凭她?下辈子再排队看看,我要的是知己n情人,只有你才有本事撼动我,那个见到男人只会发春的女人,我想楚歌铁定揍得很开心。”他报复地在她纤细的颈项又咬又啃,白喝了一缸醋,结果竟是和自己吃起醋来,真冤!
纪凌被他啃得酥痒发麻,连忙讨饶地左躲右闪,差点跌下躺椅,幸好宿语昂眼明手快,及时将她捞回来,抱在怀中一起躺在椅上,一手让她枕着,一手则环紧她的腰,免得又出意外。
她喘息地躺在他怀中,想起明天有事要找法兰他们商量,照纪炎出手的力道看来,她脸上的掌印不知明天来不来得及消失,给他们看见这等情况,麻烦又来了。
“怎么了?”
“我被打这件事若被法兰和约希知道,他们说不定会宰了纪氏一家,而且会要求我一定要和他们同住。从我一回国他们就很反对我再和李婶独居,法兰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约希则是想死了李婶的拿手好菜,现在被纪炎一闹,我的问题可大了!”
“搬来和我住。”他直接开口。
“等风云的事了结再说。”
“你怕我?”
“不是,在风云之事未结束之前,我不想让自已心有旁,你答应过你会等我的,不要逼得太紧。”她平静地说着,内心却因为他的要求而有点紧张。她对现状很满足,但同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和他一起度过人生。
宿语昂抬起她的头与她唇舌交缠,让她没空胡思乱想,直到两人不得不呼吸新鲜空气时才分开。
“我不是急色鬼,我担心的是你的安危。你待在我身边,我才有真实的安定感没有顾虑。并非我信不过你那两名得力手下,只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你的美足以让人犯罪,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保障你的安全吗?”
“我哪儿也不会去,但我会叫法兰和约希盯紧纪家,再不成,我会请些保全人员驱离他们,放宽心吧!”
“就这样?”
“反正还有你呀!”她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是神仙,今天只是运气好,下次就没有那么侥幸了。”他不像她那么乐观,她太不重视自己的安危了,也许得暂时找些可靠的人来保护她,而又不打搅她的生活。
“过一天算一天,不要想得那么远,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吗?”
宿语昂轻碰她脸上的指印“刚才的情况你怎么解释?”
“什么情况?”
“你见到血迹后便发呆出神叫不醒你,这是怎么回事?”他固定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避,严肃地问。
“不知道。”纪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的神色。
“你有事瞒我。”宿语昂?细了眼眸,脑子飞快地转动“是纪绍荣还是纪炎?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回答我。”
“都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你要追讨曾伤害我的人也来不及了,事情已经过去,你就别问了,我想说时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不是时候,不要问。”她拍开他的手埋入他的胸膛拒绝回答,同时也拒绝回忆。
“纪凌?”
“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儿,抱紧我好不好?等我睡着你再离开,不要留下我独自清醒地面对这空荡的房子,还不要离开我,好吗?”她偎紧他,第一次对人说出这种话,自从有了他之后,她好象再也不能忍受孤寂。
“我不走,不会离开你,安心睡吧!”他心疼地抱紧她,不再逼问。
直至纪凌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宿语昂低头看着她熟睡的小脸,轻巧地抱她回房安睡。
临别前他眷恋地俯身吻她,在她耳畔喃喃道:“不离开,我不会放下你,给过你这誓言,我就永不收回,对我、对你都要有信心,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