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这诗中最后的羸家?”她至今仍是不知道他当年为何要把这诗放在八卦玉里头,也解不开这诗意。
“你说呢?”他爱怜的以指尖轻画着她的眼眉。
未央偏头想了一会儿“亮王?”
“不。”战尧修却是别有深意地朝她摇首“或许他并不知道,他这个执棋者,其实也只是这棋局中的一枚棋罢了。”
“难道最后的羸家是你?”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未央开始怀疑起他这个造玉者才是真正收获最丰的人。
他微笑地拥她入怀“能够得到你,我当然是最后的羸家。”
她却不同意“但亮王拥有天下。”相较起来,他只是得到了一个她,但亮王拥有的却是九州方圆、广幅浩美的山河。
“拥有天下未必是件好事。”战尧修坏坏地扬起眉峰“还记得他骗我的那回事吗?”他从没忘过那个事先不告诉他不必寻死就有法子解决,而害他白挨一剑,并且在众人面前抖出他的底细的人是谁。
“记得,但他那时是为了要救你所以才骗你的。”
“我可不心领他的这种骗法。”对于亮王知情不报,反而让他和未央都那般痛苦的捱过生离死别的作法,战尧修打从醒来后就有满肠满肚的人气。
“骗都骗了,你又能怎么样?”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一直耿耿于怀,未央也只能无奈地按着眉心,不知他要等多久才能释怀。
战尧修徐徐轻撩着她的发丝“念在他保护了你十八年的份上,我可以跟他少计较些,不过他大概得花四、五十年的时间来反省他曾经对我做过那回事。”
未央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你不会是”
他大方的承认“我是在记仇没错。”
“怎么个记法?”他可以为一个司马懿记仇五百年,就不知道他这回会对亮王记恨多久?
“不是只有师父才会骗徒儿,我这徒儿也是会骗师父的。”战尧修得意的笑道“我那师父八成是忘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这五百年来,我学的可不比他少。”
“你到底是对亮王做了什么?”未央对他们师徒两个都一样爱讲古又爱自褒的性格有点受不了。
“没什么。”战尧修莞尔地挑挑眉,带笑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他只是会很后侮坐上了那把九龙椅而己。”
“皇上。”
“还是找不到他们?”已经升格为帝的亮王头痛不已地抚着头,不怎么冀望地看着这个可能又是来报坏消息的侍郎。
侍郎歉然地垂首“五位首辅大臣至今仍是不知去向”
亮王听了不禁觉得他的头痛有加剧的倾向,并暗自在心底再一次地叨念起那个陷他于水深火热的战尧修。
那个臭小子,为他打下了山河之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也不惦念登基后加起来有千百条的琐事要处理,居然在他最需要人来帮忙的时候,一声不响地拐跑了四个首辅大臣,连一个帮手也不留给他,而且还叫段凌波暗地里拿走了国库里七成的国帑,害他一登基就要面对国库空虚、朝政不稳的窘境,更别说还有战尧修多年来命人在朝中暗自争权斗势,所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去收虽然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但战尧修是想叫孤掌难鸣的他从头开始经营,然后一人力撑大局的辛苦劳累至死吗?早知道登上皇位的后果是这样,他还不如去当个无事一身轻的亮王来得轻松自在些!
“不肖徒弟”亮王激动地握紧了拳低低沉吼“就算是蜀国无大将,你最少也要留个廖化给我做先锋啊!”他的尊师重道都学哪去了?居然敢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侍郎冷汗直流地盯着龙颜“皇皇上?”
“没事。”他摇摇头,开始在心底盘算往后四、五十年的日子要怎么去捱。
“微臣会再加派人手去寻找五位首辅大臣,想必不出多时,一定能够找到诸位大臣并恭迎回朝。”
亮王自怜地摆摆手“罢了,不必再找他们了”以战尧修的个性来看,若那小子是存心想要躲他,那么就算他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去找个十年廿年也找不着。
“皇上,这是”侍郎好奇地看着佩带在他腰际的一块晶莹彩玉。
亮王一手执起美丽的风玉,没好气地看着战尧修所搞的花样。
“这块玉,是八卦玉中的第一块玉。”算那个小子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要把这块玉留给他,没彻底的跟他断绝师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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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听闻过,被拆散的八卦玉每时隔五百年便会重聚?”只要有了这一块风玉,想要找到云玉就不难,其它的玉石会在风云二玉现身后一一出现,而雕刻这玉石的主人,也会在完整的八卦玉重聚时回到他的面前。
“听过。”这块首经掀起朝中滔天巨浪的玉石,人人都听过关于它的传说。
望着手中的彩玉,亮王疼惜地抚过上头熟悉的字迹,决定让那个己经累了五百年的战尧修再任性一次。
“就如他所愿好了。”他含笑地将玉石握在掌心里,期待地看向殿外的穹苍“现在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阵子,五百年后,我再去找他算这笔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