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拍桌子的砰砰声。
“你嫌人家干啥!你又不是啥王孙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还想娶天仙?咱家也没钱出聘礼!娶一个嫁一个不挺好!”
“他爹,你咋尽帮着外人说话?要不是家里穷,我也不乐意要那豁嘴儿媳妇。过两天说亲的事一传开,谁不看咱家笑话?”另一个妇人没好气地回怼。
“哎呀,你们懂啥~我哥那是看上南村秋雁姑娘啦~人家长得多周正,在姑娘面前又说得上话。”
年轻姑娘阴阳怪气地说着,话锋一转,“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就是想瞎了心了。咱们还是想点能攀得上的吧...”
姚氏和舒映桐对视了一眼。
秋雁?
“那秋雁也就那样吧。”妇人冷哼一声,“她娘都跟你们奶奶一样年纪了,娶了她还得带个老拖油瓶,养了媳妇还得给丈母娘养老送终,亏不亏啊!”
姚氏冷笑一声,一脚踹上面前的柴门,本就不牢固的柴门应声而倒。
里面黑乎乎的,桌凳挪动声一阵忙乱,“谁家熊孩子天黑不睡觉踹门玩!”
一个矮个子妇人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借着月光看清门口并肩而站的两人,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
“姚主任和姑娘怎么来了…”言语间哪还有方才趾高气扬的气势,乖得跟孙子似的。
“来听你们打的一手好算盘呗~”姚氏咬着牙笑了,“连姑娘都对刘大娘敬重得很,到你们嘴里就成老拖油瓶了?”
秀吉村大半的后辈都是刘大娘亲手接生的。有些妇人生得不顺,难产,刘大娘都有本事把母子保下来。
元宝也是刘大娘接生的,平时有个什么异样抱去给她看,人家只要摸一摸看一看问几句就能说出来哪里不妥。
村里的小娃夜里莫名其妙哭闹,送去她那里收惊,灵得很。
“那...我...我也是随口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妇人垂下头根本不敢看姚氏,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里头的人全部涌向门口,背后说人坏话被逮个正着,纷纷像个鹌鹑一样老实地站着。
最后还是赵青松他爹越想越气,抬手就给了自己媳妇一巴掌,“叫你胡咧咧!一家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姚氏脸色顿时一寒,盯着他厉声怒斥:“一码归一码,我们村不兴打媳妇!有什么错好好说道说道就是,打人算什么本事!”
舒映桐嫌弃地扫了一眼这一家子,都是窝里横。
“是是是,姚主任说得是,我记住了。要不进来坐坐,还不知道你们来我家是?”
“没空。”舒映桐冷冷的应了一句,低头把玩手里的发钗不再开口。
姚氏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视线落在赵青松头上,“听你口气,很嫌弃明霞是吧?听你妹妹说,你还想着我们秋雁?”
一句话问得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呐呐地说:“没...没...”
姚氏嗤笑一声,“巧了,人家明霞姐弟也看不上你们家。既然大家都这么不情愿,这亲事就这么作罢了吧。”
秋菊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连忙推了推她娘,“娘...”
“谁说话都不好使。”姚氏摆手,声音提高了很多,“宋家明和大妮的媒,我和姑娘保了!”
舒映桐默默转头看她。
谁要做什么媒人,从来没答应过...
姚氏环视了一眼微微骚动的左邻右舍,笑嘻嘻地用肩膀碰了碰舒映桐,“是吧,姑娘!”
舒映桐瞪了她一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