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一排人,你们现在还在野地里喝风呢吧!说不定连风都没命喝!”
“人家该你们的啊?一天天为村里的事从早忙到晚,自己地里的活都顾不上!发钱咋了,不该啊?!”
茱萸想起有些小队长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见一面,成天都在忙北村的事,想想都替他们生气。
这几个月他们尽心尽责,无论姑娘给他们指派什么活,那是半句怨言都没有。
平时说人家好,现在一说要给他们发钱有人就忘恩负义了?
盯着其中一个尖嘴瘦汉子,“就你以前有村长?谁没有?我就问问你们,哪个去找你们村长办事敢不提点礼上门?哪个村长给你们建房发菜种了?”
扫了一圈妇人们,“你们谁村里有妇女主任了?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姚婶对你们好不好吧!在家受委屈了找她是不是给你们平事了!”
“你们娃子有没有领到新布和棉花做过年新衣裳!想识字的是不是都让去了!还跟姑娘讲啥规矩,她说啥就是啥,她就是规矩!”
茱萸不是管事,话语权却很高。被骂的那些人吓得不敢回嘴,赶紧起身跟着人群开溜。
话糟理不糙,还真没听过有几个村子能像他们现在一样得这么多好处。不溜等着她一怒之下让自己一家滚蛋么…
人群浩浩荡荡往北村走,一路上的欢声笑语暖了寒风。
脚步欢快,大多数人想着赶紧回去跟家人分享好消息。
雪梅抱着一沓纸进了四合院大门,瞟了一眼西厢亮着的那个房间。
正打算抬步跟上前面的舒映桐,忽然一个人影像一阵风刮过,风中只留下一句:“她今天晚上是我的,学做账可以找司曜。”
雪梅抬手把被风吹到腮边的发丝拢在耳后,无奈只好转身往西厢最左边那个房间走。
姑娘让她管库房和资料房,现在多了这些契约。涉及钱财,她没做过账房先生,肯定要先学。
西厢有三间房,最近景韫言和司曜很忙,专门把最左边的空房布置了一番用作处理账目。
人还未走近,清脆的算盘珠子撞击声不绝于耳。敲了敲门,里头拨算盘的声音未停,“没栓门,自己进。”
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雪梅抿抿嘴角。先前给司曜做了两身棉袄棉裤在工地干活用,给他的时候被他百般嫌弃,不过上工的时候还是看他穿在身上了。
现在他要忙自己的事,工地不去了,这棉衣却还在穿。
不得不说,即使穿着和其他村民差不多的棉衣,他那肩宽腿长的身材,好看的长相,顿时把棉衣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一阵冷风刮进去,司曜拨算盘的手一停,抬头没好气地看她,“你跟我有仇?门开这么大,风呼呼吹我,你以为我铁打的身子不会冷吗?傻不傻…”
雪梅咬咬后槽牙,哪天不损两句他嘴巴会痒是不是!
不是说她笨就是说她傻!
算了,明天再来找姑娘学做账。反正现在没有银钱往来账目,迟一天学又不会怎么样。
想好了,手上也没迟疑,关门转身。
“哎?你要干嘛去?”司曜丢开账册和算盘,起身窜过去拉开门也拉她,动作迅如闪电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