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的。”
翠萍和几个一起干活的妇人很要好,今天得了野猪肉,邝氏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到处送去了。
她那一家三口,老的老,小的小,也没个手艺,想吃顿荤腥都难。
她们住两隔壁,两家娃子从胡椒那回来,勇山反应慢,学得也慢,冬生每次都给勇山再讲一遍。
邝氏哼了一声,谁缺她那两口肉了。
翠萍被刺了一通也不恼,笑着把碗放在桌上,“多亏了嫂子才没让这肉被抢了去,别嫌少,我回去做饭了啊。”说完放下碗转身就走。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犟!”
邝氏叉腰气得够呛,转身从橱柜里拿了菜刀,臭着脸唰唰唰割了一块五花肉。
把碗里的野猪肉倒出来,装好了五花肉之后又拿了个陶盆出来,掀开面缸舀了一盆白面递给香芸,“去,把这些送过去,丢下就走,回来记得栓门。”
大伙都不待见她,也就隔壁的天天跟不会看脸色一样,老的小的天天打了照面就笑着问两声好。
她也说不上来对隔壁三口人是什么感觉,反正觉得别扭。
香芸笑嘻嘻接过来往外走,“嗳!我这就去!”
香秀拿了布巾仔细掸邝氏身上的泥土,想了想,小声说:
“嫂子,等开春了,要不咱们带着翠萍姐和苗大姐一块干吧。上回勇山后面走,锁头没锁实,冬生奶奶搬了凳子在咱们门口纳了一整天鞋底呢。”
进山的时候全家都去,家当可都在屋里,真要被人翻了,那损失就大了。
因为先前锁仓和后来捂着赚钱路子的事,村里人除了翠萍和被她们欺负过苗氏家,其它人家都不跟她们家来往。
翠萍和苗氏没啥手艺,又是住楼上楼下,两人经常结伴上山砍柴晒干了挑去县城走街窜巷跑吃食摊子卖柴。
一担柴也就得个四五文,卖柴的又多,有时候挑出去两担柴,还能剩一担回来。
“就你会做好人,扒拉那点钱容易吗你就要带别人一块。”
邝氏没好气地继续拿刀割了一小块肉,又切了一半猪肺出来,用草绳串好了塞香秀手里,“你去问问桃花她娘,愿意就来,不愿意拉倒。”
香秀憋着笑把布巾挂回去,接了往外走,“行,我去问问。嫂子你先歇一会,等我回来再做饭。”
嫂子在肉摊子跟摊主磨了大半天省了几文钱,路上直说没发挥好,应该再让摊主搭点添头,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一回来臭着脸割了不少出去,香秀想想就好笑。
嫂子就是刀子嘴,嘴上锋利,拿在手里割肉的刀也利。
其实嫂子也很珍惜愿意和她来往的人的,肉在这里向来是金贵的东西。
“带这个带那个,就你们两个穷大方…”邝氏一边咕哝一边洗了手,麻利收拾新买的花布,“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赔钱货拼命扒拉么…”
两个小姑子到了要说亲的年纪,自家名声又不怎么样,不使劲给她们攒嫁妆,村里的好后生哪轮得到她们。
真是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