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捕快班急匆匆跑过去,马上就有安行舟带着文吏上门请景晁走一趟雾亭镇,验尸。
景晁嫌他们的官轿太慢,兴冲冲地架了后院的马车载人出发。
章长荣老丈人家差点灭门的消息不出半个时辰就在县城里炸开了,一时间众说纷纭。
这聊天也得找个好去处。总不能像乡间农户一样袖着手蹲在村口歪脖子树下,或者端着一海碗饭,一边唾沫横飞聊八卦,一边伸筷子尝尝别人碗里的菜。
十二食的老太爷载着知县老爷赶往雾亭镇验尸的消息不胫而走,对于封起来的张家小院,一个食铺可比那边好闯多了。
打探消息只需随便点两道小菜或是一笼包子,便能跟那长着喜庆团团脸的掌柜搭两句话。
里头热闹非凡,舒映桐神色淡淡地站在铺子门口。
月光如水,不管营业与否,附近店铺门楣上方皆挂上红灯笼。夜风温柔,拂在脸上还伴着幽幽的含笑花香。
舒映桐却没空欣赏什么夜景,往灶膛里塞了几根柴之后在围裙上擦干净手,掀开锅盖往滋滋作响的平底锅洒水。
葱肉香味蒸腾而起,瞬间把空气中飘忽的含笑花香盖过了去。
面上无悲无喜,心里却吐槽了朱萸好几回。
这自来熟的憨货果真有服务行业天赋,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到这桌又飞到那桌。
东拉西扯把从别的食客那听来的只言片语融合汇总成一个有声有色的故事,顺带着还把老爷子验尸的情形描述得好像自己到过现场一样。
不少食客冲到门口吐完了又顶着好奇心硬着头皮坐回去接着听稀奇。
舒映桐回头瞧了一眼店里,朱萸正夸张地把拇指和食指比划的长度拉到最大,微弯着腰,虎着小脸。
“这么长的铁钉,烧得火红火红的....”说着捡起桌上的一支筷子快准稳地点在旁边那壮汉的头顶上,“一锤子砸进脑瓜子里,咚!脑浆子都烫熟了,人一下就死了。”
“嗬~”食客们纷纷摸头顶。
“哎不对啊掌柜,这铁钉烧得红通通的,你这样拿着怕不是铁手吧,不烫吗?”斜对面桌的山羊胡男子举起筷子晃了晃。
朱萸转头就给他翻了个大白眼,“一看你就没进过灶房,烧过火吗你,谁让你上手抓了,你不会用火钳子夹着吗!”
“哦哦....哎掌柜的,那他为什么要杀媳妇啊?章长荣又没什么手艺,先前是靠着别人把田地挂靠在他名下挣粮食拿去换钱供他读书。”山羊胡端起酒嘬了一口润润喉,继续说。
“去年旱灾,田里的庄稼没有收成,他还是靠媳妇卖嫁妆过活的。现在才三月,他把媳妇杀了,谁做绣品换钱继续供他?早稻还得几个月呢,他是吃太饱么?”
“好,问得好!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朱萸竖起大拇指,努努嘴,“你那碟子都空了,不添两碟下酒菜?”
“行啊,给我上两碟!这事我琢磨一天了也没琢磨明白,这不听说你们这里离得近,消息最灵么。”
那边一叫,吉祥很有眼色地按着他刚才点的下酒菜又添了两碟过去。
一众食客齐齐看着朱萸,“掌柜,说说呗,这是为什么?”
朱萸耸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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