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算是看出来了,姑娘跟姑爷不仅给墩儿退了烧,还治好了他的嗓子!
舒映桐捏着棉纱巾子替墩儿擦干净嘴边的血,顺便把桌子也擦了,“可以收针了么?”
“嗯,我来。”景韫言放下手里的纱布,起身走到她旁边,眉眼弯弯地看着不停冲他们试着说谢谢的墩儿,“慢慢来,不急。”
舒映桐静静看着他收针,感叹中医果然博大精深。
因为墩儿烧得厉害,退热了之后也要关注生命体征,让景韫言过来把脉。
他居然顺手就把娃子给治了。
“墩儿!”
程娘子踉踉跄跄地往前冲,朱萸连声叫她慢点。
“三....嫂....”
“你,你叫我什么?”程娘子异常激动地往前扑,眼眶瞬间聚满眼泪,“再,再叫一遍....”
她搂着墩儿小小的身子泪如雨下,转头瞧了一眼已经转醒正微微扯起笑容望过来的程秀才,心头一激,眼前一黑,软软地往下坠。
“哎?唉呀....”朱萸架住她半扶半抱放在椅子上,“这,这怎么弄....”
程秀才慌得想起身,奈何身上痛得厉害又没力气,嘶哑的嗓音一直喊着:“丽娘,丽娘....”
朱萸拔高了声音冲他摆手,“哎?你别添乱,你好好躺着。你媳妇没事,就是高兴得抽过去了,放心,我家姑爷正给她扎针呢!”
舒映桐默默替景韫言收好银针,用干净的纱布包好,收进空间给莎莎留了一句高强度消毒就出来了。
周二嫂端着木托盘进来,舒映桐把墩儿抱下桌面放在椅子上,扫了一眼那一大盆面片汤。
有绿油油的青菜,有煎得金黄的荷包蛋,还有飘在上面的肉片。
“都醒了,好,好!赶紧来吃点东西,吃饱了有力气。”周二嫂欣喜地把东西一一摆上桌,“我这做了不少,几位要是不嫌弃,一起吃点?”
“不了,我们交代几句就走,还有别的事。”
舒映桐麻利地收拾药箱,目光依次扫过程家三口,“你们患的是天花,不是麻疹。所以,在衙差上门之前,不要出门。”
程秀才夫妇和周二嫂当即面如死灰地点点头。
舒映桐看了一眼他们的神色,低头继续裁油纸,“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样糟糕,官府即便会把你们转移到别的地方,也会尽力保障你们的药材供给和吃喝问题。”
“什么?”周二嫂愣愣地看着舒映桐,一脸不敢置信。
“周二嫂到时候跟衙差说明自己患过天花,他们会雇用你去疫区做事,不是做白工。”
“这....这....真的?”她有些懵,本以为又要过一回十多年的惨日子,没成想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嗯,真的。”
舒映桐麻利包好每一副药片,用炭笔做了标记,拿了三种不同标记的小纸包给程娘子看。
“一条线是墩儿的药,两条线是你的药,三条线是程秀才的药。早晚各吃一副,记住了?”
程娘子脑子乱哄哄的,尽力压住千言万语,仔细瞧了一眼,点点头。
“好,就这样,记住不要出门,不要害人。”
她把药箱递给景韫言,想了想,伸出手掌举到墩儿面前,“给你们吃。”
一枚鹅蛋大小,红通通油亮亮的果子散发着浓浓的甜香,墩儿吞吞口水,试探性地看看程娘子,“三...嫂....”
“走了。”舒映桐把灵果往他手上一放,扯走了伸长脖子吸溜着口水的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