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中央换上了圆桌,长条桌移到边上并排空出了位置。
见景韫言和舒映桐相携而来,老掌柜站在穿堂口笑呵呵地迎上去,“今天多得景夫人相助,这才免了我家伙计皮肉之苦,备了一些简单的酒菜聊表心意。”
“你认识我?”景韫言偏过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登记店簿,对这掌柜也没什么印象。
“去年在繁陵城府衙有幸见过一回,那时候老朽和一些农户因为田地之事被拘在私牢....”老掌柜笑呵呵地引着两人入座。
“哦,章光赫那桩事啊....”景韫言笑着帮舒映桐拉开椅子,“新任知府把田地都还给你们了么?”
“还啦~”老掌柜执酒壶给他倒酒,“纪知府是个好官,只是....他也难做啊....”
舒映桐望着递到面前来的酒杯,“我不喝酒。”
老掌柜一愣,哈哈大笑,“我本以为像景夫人这种女中豪杰应该也是酒中豪杰,倒是老朽想岔了。”
景韫言歪过身子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喝一点吧,喝醉了我抱你回去呀~”
他还没见过她喝酒呢,有点好奇她喝醉是什么样的。
老掌柜笑眯眯地举起酒杯,长长叹了一口气,“数亩荒园留我住,半瓶浊酒待君温呐。”
舒映桐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默默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闷了。
劝个酒而已,用得着卖惨把自己说得那么凄凉么…
苏轼老爷子要是知道人家用他的诗来卖惨劝酒,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好酒量,爽快!”老掌柜执壶又给她添了一杯,“先前的厨子辞了,平日里都是伙计随便做些饭食。老朽厨艺不佳,做些家乡菜献丑了。”
喝酒在舒映桐的字典里和误事对等,从不喝酒。
黄酒入喉只觉得味道怪怪的,呛鼻子辣喉咙,真心不知道酒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掌柜是兴绥人?”景韫言扫了一眼桌上的菜。
天麻鸳鸯鸽、酸汤豆腐鱼、状元蹄、八宝甲鱼。
这可不是这边的菜。
“正是。景公子果然见多识广。”老掌柜笑眯眯地抿了一口酒,“有年头没回去了,只能偶尔做几样小菜宽慰思乡之情。”
舒映桐默默吃饭,这老掌柜说话就是表面一层背面一层。
所谓想想下一步棋怎么走,估计就是这个开场白吧。
也对,难得遇上个能让他告状的,还极有可能给他做主的,可不得好好把握么。
景韫言了然一笑,“那就从这道状元蹄开始说说你的家乡吧。”
大堂没有欢声笑语,客房亦没有。
“少爷,你说…那位舒村长跟你年岁相当,又长得那么像,会不会是…”阿茗一边布菜,一边嘀嘀咕咕。
裴知行握筷子的手指骤然一紧,垂下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碗,“不会,只不过是长得相像而已,我是家中独子。”
只是相像而已…
他没有兄弟姐妹…
也,不可以有。
“或许是什么亲戚呢?堂姐妹,表姐妹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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