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崖,因纵深千丈得名。
寒风瑟瑟,枯枝残叶,一阵风撩过掀起一片残败,忽而几声鸦鸣从林间传出,给这寂寥之景染上阵阵寒意。
千丈崖顶,一抹鲜红人影在这阴寒萧瑟中显得格外显眼,他负手而立,墨丝飞舞,衣袂飘飘,单薄而孤傲,仅一个背影就激起人无限想法。
“殿下,该回去了。”红衣男子身后的温婉女子柔声说着,眉宇间尽是不忍之色,仿佛也为这孤独寂寥的背影心疼。
良久,“几时了?”男子问道,嗓音似珠落玉盘,清冽悦耳如丝竹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疲惫。
“快过酉时了。”女子上前一步,看向崖边那茫茫一片,继续说道:“看样子五皇子是不会来了,殿下还是趁天色尚早回宫吧,否则……”欲言又止,有些话终究还是不忍说出口。
“他会来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听罢,女子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精致的侧脸蹙了蹙眉,眼底有些晦涩。
男子没有听见回应,微微侧头,露出一张精致而不似真人的脸,所谓转侧绮靡,顾盼生妍,说得便是这样的人,那是一种“一顾倾城再顾倾城”也形容不过的美,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鼻若悬胆,唇似绝脂,眉如墨画,一双绝美而清冷的丹凤眼似是含有万缕情丝,然这样一双含情的凤眸,却是有着罕见的孩童般的清澈,让人一见便心生情意,眉间一点朱砂,却又给这样的清澈添上一抹不容忽视的妖娆。
女子怔了怔,忽而有些自嘲的勾唇一笑,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阻挡不住他对自己的影响,哪怕日夜相对,朝夕相伴三千多个日子。
正当女子心中千转百回之际,林间便传来一阵动乱,惊得鸟雀四处乱窜,一阵又一阵的鸦声凄厉混乱,紧着便是一阵马蹄,似是有千军万马。
“他来了,”男子悠然转身,勾唇一笑,瞬时天地失色。
闻言,女子转身,向着动乱的方向,微微有些闪神,口中不由跟着嗫嗫:“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话刚落,林间已然出现来者的身影,队伍之庞大,声势之浩大,一声马嘶,来人便停在两人面前,见此景,男子依旧保持着唇边的笑意,对着为首的来人道:“你来了。”像聊天一般,没有惊异,没有疑问,甚至连最基本的好奇都没有。
“来了,”马上的人一袭白衣胜雪,如玉面庞上,有着一双与红衣男子相似的凤眸,却是有着与之截然不同的气质,清雅高洁,听见红衣男子的话,他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答道,并没有打算下马。
“呵,”男子轻笑,带着不易察觉地讽刺,抬眼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身后的禁军,开口说道:“五皇弟连父皇的禁军都带来了,不会只是想要和为兄商议事情吧。”
闻言,马上的人并不急着搭话,而是用那双相似的凤眼打量着眼前的人,看着那张倾国之色的脸上,似乎无论遇上什么事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自觉紧了紧勒着缰绳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皇子夙君笙,勾结外邦,意图谋反,人证物证俱在,现以谋逆叛逃之罪,杀无赦。”话落,身后的禁军一拥而上,将崖边两人包围,不留任何一丝缝隙。
“杀无赦……”红衣男子,当朝大皇子夙君笙,勾着唇角看了看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的禁军,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好似这样的情况早已预见。
“五皇子,你……”站在夙君笙身旁的女子忽然开口,叫了一声马背上的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那人冷冽的眸子后,止住了声音。
“水依,过来。”五皇子夙君渊看了一眼那一脸轻笑的人,开口叫着女子的名字,在成功看到那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异后,心情不由得转好,对着女子再次叫道:“水依,过来。”
被唤作水依的女子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见他一脸淡然依旧不为所动,终究捏紧手中的衣袖,一步步走到夙君渊的身旁,有些歉疚地不敢再去看那人清澈的双眸。
见状,夙君笙嘴边的笑意更显了,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他夙君笙,为了遵从母后的遗愿,千方百计护得这个胞弟的安生,不惜双手沾满鲜血,心机算尽,除掉一个个威胁到他生命地位的人,到头来却是如此结局。
“为什么?”夙君笙抬眼,看着马上一袭白衣,看上去不染尘埃的人,开口问道:“你就如此想要了我的命?”
闻言,夙君渊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消失了,平静地说道:“皇兄不必这般模样,你勾结外邦的事朝中早已沸沸扬扬,父皇亲自率人从宸和宫搜出证据,不立即下令就是父皇看在已故母后的面上,没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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