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艰难路途

    由于“黑衣人”不爱言语，两次下楼梯都没有及时提醒黎阳，导致他身上多了两处淤青，所以黎阳心中把两个“黑衣人”问候了无数遍。之后他特意放慢脚步，打算一步一步试探着前进，因为对于他来说每一步的迈出都是挣扎，在他的想象中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无底深渊，不过每次他把脚伸向前方前探路时，后面黑衣人的推力就会让他前脚重重落地，那种感觉就好像前方是沼泽地，你打算用脚试试那片地能否承受你的重量，后面一个人猛地推你一下，让你一脚踩下去，这样的感觉大概每3秒就会在黎阳身上重现一次。

    不一会黎阳上了一辆车，车上没有音乐和对话吸引他的注意力，当一个清醒的人在紧张的情况下视线被360°遮挡时，坐上一辆在曲折道路上奔走的车会怎样呢？10分钟后黎阳感觉胸口很闷，头脑有点眩晕，总感觉喉咙有东西。“我有点晕车。”黎阳虚弱地说，黑衣人装酷中。

    “能把窗户打开吗？”黎阳继续说着，黑衣人继续装酷。

    “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黎阳坚持说道，黑衣人发呆中。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黎阳有点疯狂了，黑衣人面无表情。

    “我想吐了。”黎阳声音压很低，黑衣人选择了无视。

    “呕...呕...”黎阳低头把各种食物残渣倾巢而出，由于头罩原因呕吐物并没有因为引力落在地上，而是全部被头罩兜住，累积的脏物沾满黎阳脸上。在黎阳右侧的黑衣人眉头一皱，脸部肌肉抽动，看着黎阳的动作。僵持了一会，黑衣人似乎也无法忍受来自嗅觉视觉心理多层面折磨，将黎阳头套取下，扔向窗外，取出几张卫生纸递给满脸污垢的黎阳。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对于眼睛被眼罩遮住的黎阳来说他的恶心行为并没有停止。随后右方的黑衣人率先坚持不住，跟着黎阳呕吐起来，而左边的那位紧贴车门，咬肌颤抖，即使让他在尸山尸海中走过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过今天的场面确实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据说后来有两个秘密部门的人员对上面写了职位调动申请信，理由是--能力不足，无法适应。

    忍受了4个小时痛苦的车上4人组总算到了目的地，大概走了10分钟后，黑衣人取下黎阳的眼罩，强烈的光亮刺激着他的瞳孔，一阵头晕目眩后，他慢慢睁开眼睛，经过晶状体长时间的聚焦才完全恢复视力。这里是一个普通公共澡堂，里面没有一个人，黑衣人吩咐他迅速把身体洗净，又指了指为他准备的衣服转身离去。黎阳待他们走后迫不及待地脱得一丝不挂，一脚踢开衣物，打开开关，任凭热水冲刷，感受着水击打身体的伤口上，一丝疼痛反而让他在晕车的后遗症中清醒过来，享受着这种来之不易的自在。他自视了身上的伤口发现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他预计得要快得多，然而黎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是，和以前相比他的体魄强壮了一丝，并且额头在上有个类似箭头符号的伤疤在水的冲刷下慢慢愈合。

    一身干净整洁的黎阳出现在澡堂门口，黑衣人给他准备了一套同款的西装，整体看上去显得帅气十足，虽然嘴唇略微发紫，不过相比之前污垢满面的他已是脱胎换骨。黑衣人走上前，递了一瓶矿泉水给黎阳，示意他喝。这一举动相比之前对他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感动的黎阳直接亲切地一声：”哥，你真好。”随后直接把矿泉水往肚里灌。确认黎阳喝水后，两位黑衣人满意的一笑，同时看着手表心里默默数数。砰的一声，黑衣人呼出一口气，扛起晕倒的黎阳走了。

    再次醒来的黎阳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经过前几次的经验，他先用手挡住眼睛，在通过指缝进来的一丝光亮下缓缓睁开眼，透过手指的缝隙可以看到前面是一个看起来和高端的固定坐椅，面前的桌子上放好了水果沙拉牛排等西式食品，食物旁还有封信，右边有个椭圆的窗口，能看到下方的云，看起来是在飞机上，黎阳没有表现出慌张。适应后手从眼前放下，立马开始大口朵颐，饥饿了一天的他见到这么多美食自然无法冷静，况且经验告诉他要在安眠药发作之前吃饱，5分钟不到黎阳就解决了空腹问题。最后才注意桌上的信封，拆开信封，蓝黑色钢笔写的标准正楷--对于这两天的误会表示道歉，桌上的食物请尽情享用，祝您回家愉快，另外友情提示：食物里没有安眠药。黎阳立马把纸团揉成球，好像要把这几天的不满完全发泄出来，奋力一扔，大吼道：“去你的！”

    一位空姐，怪异地看着黎阳问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