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话。
白宜芳当然明白他话中语意,不过邵茵哪懂?她火冒三丈的瞪着他。“我就这么碍你的眼?怎么说我们都”
“我不认识你,我也知道我妈在想什么,但你也看到了。我身边已有女人,根本不需要你替我暖床。”
暖她张大嘴巴气得说不话来。
白宜芳很尴尬,也有些生气。“继凡,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妈,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交个女朋友,但我希望你别多事。”语毕,他迳自起身,饭也不吃的就往房里去,朱玉琪得意一笑,跟着离席。
邵茵气得咬牙切齿,甚至有朝他背后比中指的冲动,只是白宜芳在场,她忍下来了,憋了一肚子火的她跟着离席,跟白宜芳及一整晚眼神游栘的管建浩点头后,她到这豪宅四处走走逛逛,也在心里将那个恶劣的管继凡骂翻天。
十几分钟后,在三楼卧室的管继凡从窗户望出去,看到她来到主屋后方的游泳池,接着一路往何靖柔跟管建浩独居的楼中楼走去。
夜风袭来,隐隐约约的传来何靖柔呜咽的低泣声
他抿紧了唇,瞥了半掩的浴室门、氤氲雾气中可见朱玉琪仰头淋浴的身影一眼,他转身,开门下楼,快步的往游泳池走去。
罢好看到邵茵走到楼中楼门口。
女人的哭声真的是由里面传出来的。邵茵正要举手敲门时,冷不防地,她的手被人揪住,还将她往前拖,她一转身,看到把她吓出一身冷汗的粗鲁家伙是谁后,她真的很想打人。“你干什么!”
“我才问你想干什么。”管继凡冷冷的看着她。
“有人在哭。”他耳聋吗?
“不关你的事。”
她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气愤的瞪着他“好,不关我的事,那就来谈谈你跟我的事。”她一定要狠敲他一笔。
“上床的费用。”他很清楚。
“是,但在说出那笔让你心脏没力的金额前,我得先说一些话,”她深吸口气,漂亮的明眸满是怒火“这一年多来,你看到我为了找一个有钱人当老公,男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换,还白目的跟你吐露我的心事,你一定都在背后笑我对不对?”
“是,所以我只跟你做朋友。”
“你”她气得语塞。
“那一晚的事是个意外,但我们不需要有更多的交集,所以我们把帐一清,我要你今晚就离开。”
“抱歉,留我下来的是你妈,留不留更是我的自由。”
“那就不必算帐,在我的印象中,你也挺享受的。”
她粉脸一红,又羞又怒“谁很享受,那件事是你主动的”
然而他只要一个吻,擦枪走火是他始料未及的,更何况,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的粉红色光点“总之,我给你一笔钱,你快点离开。”
“你就这么讨厌我?”邵茵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怎么说,两人也算芳邻,就算他恢复成有钱人的身份,有必要这么嫌弃她吗?
“是!”空气凝结,四道眸光瞬间交错,冷光对上怒火,久久、久久
半晌,她咬咬牙“好,很好,我就看看我能让你讨厌到什么程度。”意思是为了赌一口气,她留定了,连钱都可以不要。
闻言,管继凡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像要掀起风暴,但她没理他,反而快步的越过他回到餐厅,这才看到白宜芳跟管建浩不知道谈了什么,他的脸色比被她扔了战帖的管继凡还难看。
一见到她,白宜芳立即挤出笑容,挽着她的手直接上到二楼一问设备不输凡尔斯的房间,蒸脸器、保养品一应俱全,该有的都有了。
邵茵洗净双手开始为白宜芳做脸,也应她的要求,将管继凡与她比邻而居时,他的温馨接送情、备早餐等事一一道来。
她边聊边将泥浆涂在白宜芳的脸上“虽然女孩子该含蓄点,但白夫人要帮我跟继凡牵线时,我并不知道对象就是我的芳邻,所以”她故意装出一睑羞怯“如果夫人还愿意牵线,我很乐意跟继凡交往。”
“是吗?太好了!”涂了一脸深海泥浆的白宜芳笑开了脸,一张黑脸露出了洁白牙齿,不过笑意随即一僵“可是你不在乎今晚他跟玉琪”
“说不在乎是诳人的,因为我对他动了心,可他的条件那么好,有女孩子喜欢也是正常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你不用担心,他对玉琪并没有意思,他们是青梅竹马,有意思早在一起了,所以我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突地邀她留下。”
她大概知道,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装作不认识她,还对她冷飕飕的,留那个女人大概也是想要刺激她吧!
“还有一件事,我是一定要让你知道的。”白宜芳正想提何靖柔的事,外面突地就传来她凄厉的哭喊声,还有东西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
“不呜不要呜我不敢了对不起呜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呜”
建浩这孩子!白宜芳脸色丕变,她交代他今晚别再打靖柔,没想到他还是
“白夫人,你快打电话报警,我去看看。”邵茵对这种声音太敏感了,她想也没想的就丢下手中的泥碗跑出房间。
“邵茵!不要去看,别去”白宜芳想拉住她,但来不及了,她急着要追出去,却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张泥浆脸,这她赶快按内线给儿子“快,邵茵跔去靖柔那里”
凄厉的哭声、怒摔东西的声音愈来愈近,邵茵的心里其实很害怕,甚至头皮发麻,这种声音她很熟悉。
“开门!开门!”
她用力拍门,但这个独立在主屋外的楼房是上锁的,可里面女子的哀号声不断,即便她用力的拍打那扇精致木门,就是没任何回应。
“别管闲事,去做你该做的事。”
她猝然转身,难以置信的瞪着一脸冷冰冰的管继凡“你耳聋了?没听到哭声?”
“那是建浩跟他妻子的事。”
“所以就不管?!”邵茵娇颜一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冷血。
不,她知道,大部份的人对这种情形鲜少伸出援手,所以她的幼年生活才会充满恐惧。
“你做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她居然往后方走,他大步跟去,却见她从半开的后门推门进去,他脸色丕变,一个箭步扣住她的手腕,半眯着黑眸“你的多事只会让他打得更凶。”
“你根本不了解,但我明白,你认为她为什哭?为什么大叫?为什么苦苦哀求,她需要帮忙,帮忙!”她泪眼闪烁,愈说愈激动,眸中尽是痛楚,浮现脑海的是母亲牢牢的将她护在怀中,让酒醉了的父亲拳打脚踢的画面。
避继凡蹙眉,他从不曾看过她有如此时的眼神。
“放开我!”两行清泪刺痛她的眼,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冲进屋内后往前方客厅跑,然后,她急煞脚步,心被狠狠的揪紧了。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浑身是伤、额头有血、鼻青脸肿的蜷缩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哭泣颤抖,而施暴的管建浩还对她又踢又踹的!
一看到她,管建浩的表情变得很开心,她认得她打了个寒颤,这种病态的表情,她在父亲的脸上看过上百次。
避建浩看到她身后的管继凡,笑意加大,然而对何靖柔的施暴却没停止“何靖柔,你的心上人终于来看你了,不过,不用高兴,人家有新女友了”他放声大笑后,突地一睑阴沉“堂哥,你以为你骗得了我?玉琪只是个幌子,邵茵才是你的女人,对不对?”
避继凡没说话,潜沉得过于冷静的黑眸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可邵茵无法冷静,她看不下去,她仿彿看到当年的母亲跟自己。“够了!你够了,管建浩,而且我不是管继凡的女人,我要你离她十步以上,不然,我马上报警!”
“报警?”他嘲弄“我亲爱的堂哥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因为他跟伯母都答应我父亲绝不会让我再进警局,也不会把我送进疗养院。”
她错愕的瞪向管继凡。
他的表情依旧七情不动,但也更令她生气“不说?好,那我来报警”
她跑过去拿起电话要打,然而管继凡阻止了她,严峻的道:“我说别多事。”
“不行?好!”她气愤的说了这句话,四处看了看,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本又一本厚重的书用力的丢向管建浩,却是对着管继凡说:“那你至少可以将她带去医院吧?快去啊。”
“他是个胆小表,他不敢的。”管建浩笑得邪恶。
避继凡抿紧了薄唇,看着蜷缩在角落的何靖柔,不动。
“继凡,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这么没用,我真是错看你了,那我自己来”邵茵忍着泪水,看着邪笑的管建浩扬眉看着她,似乎在看她有没有勇气走过去。
她敢!在她愈来愈大后,她也敢以自己的身体来保护母亲,她泪眼中窜着两簇沸腾火焰,大步的走向何靖柔“走,我带你去医院,去验伤,去报警,去法院申请保护令”
她口气激动,但缩成一团的何靖柔竟然颤巍巍的道:“不不要理我求求你”“什么?”
“求求你你快离开就好拜托不然,他会把我打死的”涕泗纵横的何靖柔拚命哀求,甚至害怕的跪地向她磕头。
邵茵傻了,更觉得不忍,她哽咽的去握住她的手“你不可以屈服,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
“不不要呜呜继凡我求求你快把她带走带走”她抽回手,呜咽的转向管继凡磕头。
避继凡忍住肮中翻腾的怒火与不舍,面无表情的拉住呆若木鸡的邵茵走出屋子,夜风吹来,让邵茵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她回过神来,又想进屋。
“我不可以就这么放下她不管”
然而他根本不甩她,钳制住她的手臂,硬是把她拖到车库后,直接将她塞进车内,开车载她回淡水。途中,不管她问什么问题,甚至骂他,他什么也不回,最后,在她下车时,才说了句“我们的交集到此为止。”撂下这句话后,他驾车离开。
从这一天开始,白宜芳再也没有到过凡尔斯,邵茵打电话去,管家都说她出去了,打电话到管继凡的公司,秘书的回答千篇一律“他在开会。”
难道,他跟她的交集真的结束了?
不!绝不,她一定有办法逼他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