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微山湖近日确不大平静,因为附近一带的山丘里出现了一群山贼,常常打劫过往商旅。我奉劝你尽快划出微山湖,离开这个区域。”
李闲坐起身来,讶道:“原来是山贼不是水盗。可我怎么觉得你们倒像水盗?”
那大汉哭笑不得,道:“我们当然不是水盗,我们是来抓山贼的。”
“抓山贼?”李闲两眼一亮,这么好玩的事怎可错过?之前完美的筹划早已不知抛到哪去了,赔笑道:“这位大哥威风凛凛,一定是衙门的捕头了?”
那大汉呵呵大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群山贼来无影去无踪,厉害得紧。偏偏这片水域处于几个府衙的交界,各个官府都不愿管,因此我们这是自发来除害的。”
“大哥不辞辛劳,披金执锐,为民除害,这份侠义胸襟真是令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李闲眼里闪着无限崇拜的神色,看得大汉心花怒放时,忽然问道:“不知大哥是何门何派的高人?”
“实不相瞒,我乃青州彭门镖局的彭雄,人称青面虎的便是。只因前段日子这里的山贼一连劫了我们两趟镖,家父这才命我前来端了这个贼窝。”
“原来是彭门五虎中的彭二哥!”李闲一边表示崇拜,心中想起的却是徐弈当日说的与彭五小姐相亲的事情。彭门镖局的总镖头彭永年早些年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分别以英雄豪杰四字命名之。过了几年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又生了个女儿,凑齐了彭门五虎的名头。彭家上下把这位小姐当菩萨般供着,父母兄弟都将她视若珍宝,宠爱有加,搞得外人从没人有幸得睹这位小姐的芳容。
看来天下年轻人只有徐弈有这个荣幸了,这位彭二虎的相貌着实不敢恭维,看来那雌虎也真的好不到哪去。
“难为徐弈了。原来他有这么灰暗的经历,怪不得一看见楚梦就被勾了魂。”李闲心里暗暗同情,口中又道:“小弟也跟着人学过几手功夫,不知彭二哥可否带小弟去开开眼界,或许小弟也能帮点儿忙。”
彭雄越看李闲越顺眼,呵呵笑道:“如果小兄弟没有什么要事的话,不妨一道斩恶锄奸,顺便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彭门镖局的厉害。不过待会要动起手来,小兄弟还是躲在后面助威的好。”
李闲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彭雄一挥手,身后的几名镖师加劲划水,两艘船很快靠在了一起。李闲纵身跳上大船,笑嘻嘻地道:“多谢。”
彭雄讶然望了他一眼,道:“小兄弟身手相当灵活啊。”
李闲耸耸肩,道:“四处跑惯了。”
其实李闲已完全没有使用任何功力,只是以正常的跳跃上的船。但高手自然有高手的特质,例如平衡性就不是一般庸手能及。不过彭雄倒没起疑,道:“你的小船不要了?”
“不瞒大哥说这艘小船是偷的。这是一帮私盐贩子的船,小弟最看不惯那些走私盐的,顺手牵羊偷了他们一艘船,也当为打击私盐尽尽力。”这件事倒是不假,这艘船确实是李闲从一批私盐贩子手上偷来的,只不过目的却不是那么伟大,纯粹是因为看他们不顺眼而已。
“好!好!”彭雄俨然一副大哥样,没口子地称赞,一帮镖师随口附和着,好象李闲刚刚徒手摧毁了一个私盐团伙一样。
李闲发现自己也挺喜欢这伙人,忍不住问了一个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贵门的刀法叫五虎断门刀,令尊也正好能生五个孩子?这是巧合还是传统?”
彭雄哈哈大笑,道:“当然是巧合。家父年届四十,才生下了五妹,全家都视若珍宝。”
李闲很想问问他那五妹长相和脾气到底如何,终于忍住了。正在这时,大船靠向岸边,众人下了舵、系好船,举步而下。李闲暗叹一声,这彭雄若是没遇到自己,非被山贼打得连爹都喊不出来。
因为他早已感应到岸边不远处的灌木丛伏满了人,而且水底还藏了几个,甚至他能在脑海里清晰地闪现出这些人分布的位置和动作,神奇得有若目睹。
当最后一个镖师下了船,山贼们齐声呐喊,同时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全都是强弓劲弩,蓄势待发。
李闲有点惊讶,这些人的出现毫不希奇,奇怪的是他们的位置与动作竟与自己适才脑海里产生的影象完全一致。
众镖师看着数十把强弓,全都脸如土色。彭雄总算是个人物,镇定地轻声道:“中了埋伏。我挡箭,你们先退上船,再作计较!”末了还满脸歉意地对李闲道:“真对不起,小兄弟,连累你了。”
李闲叹道:“我是不要紧。但是船完了。”
彭雄大惊,回头一看,那艘大船正缓缓下沉,水里有几条人影,灵活地从远处跃上岸来,瞬间消失在灌木丛里。
彭雄额头渗出冷汗,己方的行动几乎全在对方预料之中,这伙山贼的头领,大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