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连话都没说一声,就这么杀了神教的俘虏看来顾兄是完全没有把我们神教放在眼里了?”江乘风的双眼在刹那间变得鲜红似血,赤蝎魔刀已然在手。
顾轻尘看着江乘风的眸子,叹道:“江兄是知道的,重阳兴衰,顾某早在二十年前就不想理会了。顾某此来,只不过是为了报杀子之仇而已。李教主心地仁慈,纵虎归山,顾某并没有在事后独力应付他们十四人联手的把握,只能选择这个时机出手了。”
李闲回过神来,叹道:“你怎知我们在这里?”
“我夫妇俩刚从恒山下来。”顾轻尘笑了笑,道:“陈仲伏诛,我们也该走了。”
李闲叹了口气,忘向慕容霜。慕容霜的眼神变得空空荡荡,仿佛所有的灵魂已被吸得干干净净,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只能用于站立了。
陈仲仰天倒在雪地里,喉咙上有一丝细细的血痕,细得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怨恨,全是抱歉的苦笑,对无法再给心爱的女子带来幸福的深深歉意。
慕容霜双腿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气,缓缓跪坐在地。迷踪十二煞全都跟着跪了下来,没有人去看一眼顾轻尘,更没有人想过报仇这两个字,所有人的心中都只剩一片空白。
李闲的心中也是一片空白。那个陈仲居然就这么死了。死得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看着顾轻尘转身远去,李闲颓然无语。司徒贝贝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李闲看了她一眼,喃喃地道:“贝贝,事情完全不该是这样的。”
司徒贝贝低声道:“去安慰安慰慕容霜吧,她好可怜。”
“不对”李闲喃喃地道:“事情不对”
江乘风沉声道:“我也一直觉得哪里很不对劲,但是想不出来。照理说,顾轻尘跑来杀陈仲,那是天经地义的。”
李闲猛然抬头,道:“顾轻尘怎么知道杀顾平的人是陈仲?”
江乘风和司徒贝贝同时剧震,齐声道:“你没有告诉过他?”
“我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陈仲二字!”李闲声音开始发寒:“以顾平的身手,迷踪谷里任何一人也可以轻松致他于死地,为什么顾轻尘就认定是陈仲?”
江乘风眼里邪芒爆现,没有说话。李闲望向司徒贝贝,道:“贝贝,还记得你爹说的话么?是谁拜托他们去向成笑要忘忧散的?”
司徒贝贝浑身一颤,惊得说不出话来。江乘风冷冷问道:“谁?”
李闲看着陈仲的尸身,一字一顿地道:“于秋!”
“事情越来越明朗了。”江乘风冷冷地道:“想不到,居然真会是他们!”
司徒贝贝迟疑道:“可是如果一切都是他们搞的鬼,那他们怎么会不教自己的亲儿子武功,甚至任凭他去死?”
李闲也迟疑了良久,终于叹道:“反正事情已有眉目,我们终究有想通想透的时候。目前还是先考虑怎么处置慕容霜吧。”
薛昌的大帐内,薛昌、欧阳斌与江乘风正在商议下一步计划。这场仗,薛昌大获全胜,慕容霜带来的千名天山弟子全部缴械投降,由于本是同源,欧阳斌一出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弟子全部收编麾下,使薛昌的力量猛涨一倍之多,终于脱离了任人鱼肉的处境。
有了力量在手,要考虑的就不是保命,而是配合重阳,给予楚梦等人致命一击。
这个会议,李闲和司徒贝贝并没有参加。一间僻静的小营帐内,李闲正在架火煮酒,而慕容霜面无表情地坐得老远,看着李闲的动作。司徒贝贝更强,居然扯着十二煞不知到哪里聊天去了。
“不知你爱不爱喝酒。这种玄冰朱果浆是以前你姐姐最喜欢的,可惜她一共就只喝过两次。想不到薛昌这里居然也有。”李闲添上最后一根木柴,转头说道。
慕容霜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我记得你家里很少有人喝酒,想必你是不会喝的了。”李闲失望地叹了口气,旋又笑道:“你姐姐还真是你家族里的另类。”
“玄玄冰朱果浆是不该煮的,煮了之后会失去冰凛之气,反为不美。”慕容霜顿了顿,终于说话了:“你不必一直提我姐,以此证明当年你们是真心相爱。这没有意义。”
“不是不该煮,是火候把握问题。你等会喝一口就知道了。”见慕容霜居然对酒颇有研究,李闲大感意外“我当然要证明,否则你若一直把我当作害死你姐姐的凶手来看待,我们的交谈就根本无法进行。”
“那只是我的借口。虽然我不知你对我姐如何,但我很清楚我姐是把整个心完全系在你的身上了。纵使你是在骗她,我想她也不会后悔。”慕容霜木然道:“可是,无论你是基于什么理由,毕竟我全家都死于你手,我和你注定是生死仇敌,本就无话可谈。”
“世间的恩怨,本就很难分得清楚明白。我是在为你姐姐报仇,只不过仇人正好是你父亲而已。”李闲苦笑道:“我也知道,想让你原谅我,是很困难的。毕竟杀父灭家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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