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冷冷的声音仿佛从冰窖中传出,两人猛然看向门口,只见许子悠冷冷地站在那里,手上提着假许嵩,显然已咽气多时。
“子悠!你怎么”许嵩一把推开怀中美女,猛地站了起来,继而意识到失态,又缓缓坐了回去。
“我还一直在奇怪呢,近年来爹明明都睡得很安稳,却怎么总是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得了床。原来是分身于此,夜夜笙歌哪。”许子悠微笑着说道,语气说不出的讥嘲。
许嵩忽然叹道:“你一定是怪爹一直瞒着你。爹是知道如果事先和你商量,你是不可能赞成投奔柳掌门的,到时事情反而弄僵。所以索性等大事已定再告诉你。”
“哦?”许子悠呵呵笑了,随手把假许嵩的尸首扔在一边,径自坐到许嵩身边,也拉了个美女抱在怀里,伸出一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一面笑道:“我倒是记得清楚,爹从小就对我说,白马堡坐拥幽燕之地,俯瞰天下,一旦中原呈现乱势,白马堡就要出而争霸江湖。于是孩儿从小立志,勤练武艺、苦修韬略。天从人愿,重阳一夜崛起,中原纷扰不休,白马堡入世之机已然来临。孩儿不惜与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为家族呕心沥血,自以为不会辜负了爹所赐的七尺之躯、万贯家业。何曾想过,吵吵闹闹折腾了快一年,竟只不过是小孩子办家家的游戏,一个招呼都没打,白马堡就忽然变成天山分舵了。”
许子悠缓缓地说着,始终面带微笑,手掌轻轻地在怀中美女的脸上颈上抚摩着,直摸得那女子娇喘连连、眉目含春。可是,这看似闲话家常一般的旖旎气氛中,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千斤,压得许嵩渐渐渗出了汗水。
“孩儿更没想过,曾经对忽然异变的柳牧之咬牙切齿的爹,居然会弃亲家于死地、视儿媳如粪土,奴颜屈膝,自甘俯首!”许子悠的手忽然用力,女子痛哼一声,却依旧娇媚入骨。
许嵩连忙说道:“子悠,你还年轻,容易感情用事。试想,若跟随柳掌门一统江湖之后,以我们白马堡的声威,必将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岂不比以一己之力独抗群雄更加轻松自如?白马子弟们的血,也就可以少流很多。相比于白马堡无数子弟的性命,薛昌父女就轻得多了。”
“原来如此啊”许子悠轻笑道:“爹你好象忘了白马堡的战都是谁在打,居然用这种骗小孩的话来蒙混我?让孩儿分析一下投靠重阳的好处给爹听听吧。若我们并入重阳,那么重阳教一统江湖同样指日可期。不但弟子们的血可以少流、思雨他们的命也可以保。而且李闲不喜欢当教主,以我们手里的实力,说不定还有机会夺个权呢?岂不是比投靠天山好上万倍?”
“投奔重阳没有意义,重阳教即使不灭,权力也早晚要归”许嵩说了一半,忽然面如土色地打住了。旁听的余飞心中叫糟,果然只听许子悠大笑道:“我从不知道原来爹对重阳教的内事这么熟悉!”顿了顿,又笑咪咪地道:“尊主近来身体如何?”
许嵩和余飞同时色变,许嵩故作平静地道:“你在说什么?”
许子悠轻轻弹了弹怀中美女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大笑道:“连这些女人,居然也都学了重阳蚀心的皮毛,只不过为了让爹玩起来更爽一些。重阳教的秘技还真是不值钱。”
许嵩和余飞同时推开自己怀里的美女,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许子悠耸耸肩,说道:“上次爹下令让我派突击队绕道南行偷袭重阳太行分舵,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不过倒也觉得事情大有成功的机会,于是吩咐荆勤先攻击重要人物,引太行驻兵来援,然后一举突袭太行。但是此举实在过于冒险,为了消除后患,便使了个心眼,让荆勤他们扮作关中剑派和苍梧剑派的人。谁知道蓝舒云竟活了下来,我们的身份还是暴露了。后来就听说楚梦借重阳教对我们震怒之机和李闲商议,让他们大举进攻白马。就在这时,爹下令全军投向天山——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重阳教来进攻我们的大军将扑个空,而我们和天山合兵一处,饮马恒山。这事从头到尾简直就是安排好了一般,让我不得不怀疑爹早就和楚梦等人商议好了,最初荆勤的突击队根本就是去送死的!所以爹早就只是那个什么尊主的走狗罢了。”
许嵩脸色铁青,不再说话。余飞忽然笑了笑,道:“你是怎么知道有关我们组织的事的?”
许子悠看了看许嵩的脸色,忽然露出思索的神情,脸色微微一白,继而大笑道:“江湖争霸,情报先行。李闲被你们搞得头大如斗,作为面临重阳第一战线的我,又怎会不知道一点关于你们的事呢?”
“既然知道,何不考虑加入我们,共谋大事呢?”
“余舵主,你也太小看我许子悠了。知子莫若父,我爹就从不会向我提出这么可笑的问题。”许子悠哈哈笑了笑,然后笑声又渐渐小下去,道:“只可惜这个爹,也是个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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