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天叹道:“不管是不是冤枉了他,最好还是找个借口让人把他替下吧。”
李闲沉默良久,缓缓道:“替下他,作用不大,反而惹他警觉。我写封信给萧无语,叫他留神观察。再让司徒先生悄悄开棺验尸。一旦证据确凿,我们再来找他清算!”
“当家的,今天又有两个小帮派脱离我们了。”韩开山坐在秦淮对面,沉重地说道:“这样下去,长江联迟早散个干净。”
秦淮静静地看着韩开山,这个粗豪的汉子两鬓竟已微白,两眼布满了血丝。“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
韩开山忙道:“不,当家的一个姑娘家,担着这么重的担子,压力才是真的大。我们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还怕什么?他***,徐弈那王八蛋真不是东西!”
“他有他的资本。”秦淮疲惫地揉揉太阳穴,说道:“主动权向来都在他手里,无论是我们还是霹雳堂、银龙堡,抑或是那个组织,全要靠他才能行事。”
一旁的张猛憋不住了,怒道:“难道还真要屈服于他,听他号令不成!”
秦淮闭上眼睛,轻声道:“当然不会。”李闲的笑脸又在眼前浮现,秦淮暗自叹息:“你知道吗,要不是为了你,投靠徐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韩开山叹道:“要不要再和徐弈谈谈?”
秦淮摇了摇头,苦笑道:“各个势力间,我们是最说不上话的。若不是看在我们背后的重阳教,徐弈早就把我们吞得连渣都不剩下。”
张猛说道:“现在该到向重阳求援的时候了吧?此前当家的总是说重阳教正在和多方势力生死大战,不应该给他们增添压力。现在我们已经不行了,没奈何,也该让他们一起头疼了。”
秦淮笑了笑,道:“差不多了。没听今天早上探子们说吗?昨天夜里重阳教的毒仙成笑领一支孤军,绕过天山,直扑关中,把关中剑派屠得连只狗都没剩下,然后一把火烧红了半边天。现在似乎已经在苍梧山上做同样的事了。”
韩开山点点头,说道:“可见重阳教在北方的战斗也就在这两天就能落下帷幕。”
正在此时,一名帮众进门禀道:“徐弈公子求见。”
三人面面相觑,徐弈竟然亲自登门拜访?秦淮冷笑一声,看来徐弈比他们更早地获知了重阳教的战果。
“多日不见,秦当家风采如昔,令人仰慕。”徐弈举步进门,满脸都是充满阳光的微笑,让人无论有多憎恶他,也很难发起怒来。
秦淮笑了笑,说道:“徐公子说笑了。秦淮粗手粗脚,这点蒲柳之姿哪会放在徐公子眼里?请上座。”
徐弈谦让一番,也就坐了下来,笑道:“秦当家女中豪杰,魅力四射。既能使李教主倾心仰慕,我辈俗流又岂能例外?”
张猛忍不住了,怒道:“我们当家的魅力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有屁就放,少打花腔!”
徐弈轻笑一声,目光掠过张猛,说道:“张二爷的性子还是这么急。”
张猛只觉一股有若实质的压力随着这一眼侵袭而来,那种阴冷的感觉刺得他遍体生寒,强自哼了一声,不敢再开口。
秦淮冷冷地道:“二爷的话就是我的话。徐公子笑傲江南,左右逢源,原本对我等不屑一顾,不知今日为何这么客气,竟屈尊降贵亲自光临?秦淮十分好奇。”
徐弈苦笑道:“秦姑娘误会了。在徐弈心中,贵联的重要性其实仅仅次于敝堡。”
“哦?”秦淮失笑道:“徐公子这话,我可听糊涂了。既然我们这么重要,为何徐公子似乎没有什么合作的意愿,日日与霹雳堂和那组织打成一片,对我们却不断施压?”
徐弈微微一笑,说道:“正因为贵联重要,所以徐弈想与贵联溶于一体。而霹雳堂和那组织,无非只是两颗棋子,两颗目前相当有用的棋子罢了。”
秦淮心中凛然,她已深切把握到徐弈的意思。徐弈接收长江联,正是他把脚踏入重阳的第一步。而亲近霹雳堂和那个组织,只不过为吞并长江联制造条件罢了。将来若能在重阳取得立足之地,霹雳堂和那组织反而成为徐弈要铲除的首要目标。
对长江联是想兼并,对他们则是想铲除。亲疏之别,已经十分明了。
只不过,难道还要对他的野心表示理解和感激不成?秦淮哑然失笑道:“公子的好意实在不是人人都有办法接受的。”
徐弈淡然道:“我是不得不这么去表现。只有压制贵联,我才能得到霹雳堂和那组织的。”
秦淮微笑道:“那徐公子为何忽然如此抬爱,对我们吐露真意?”
徐弈轻叹一口气,道:“因为李闲和江乘风就要来了。”